“小姐,你沒事吧?”唐冷衣赶紧的爬起來,整弄了一下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襟,还在里面的宛奴倒急了,压低着声音问道:“小姐,你安全到了外面了吗?”
“摔了一跤,但不碍事。”唐冷衣也压低着声音回了宛奴一句话。
还沒有转身她就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这是要死的节奏么?还沒來的及看两眼外面的世界就被别人撞破了好事,出师不利啊。
“你是谁?”刚才被她压在身体下面的男人开了口。
“呵呵呵呵,”唐冷衣转过身,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呃,我只是路过。”
“大胆,见了.....”
男人丢了一个眼神给那个青衣少年,少年立即识趣地禁声。
男人扬起笑容,开口道:“娘娘真是好雅兴,竟然做起了出墙的红杏了。”
唐冷衣尴尬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呵呵傻笑。
“既然墙也爬了,那么就请娘娘安分地回去吧。”男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依旧是笑容。
当然这次唐冷衣打算出去周游一下王宫的计划落空了,只能唯唯诺诺地听话回去,毕竟现在的自己还是弃妃的身份,偷溜出來也被发现了,沒有再不回去的理由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丽人身影,姬无尘加深了脸上的笑容,这个女人,还真像那个在都安救过自己的女人。
想起那天的情景,姬无尘忍不住失笑。
他突然无比渴望得到那个女人,即使她已经嫁作人妇。
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來。
“今晚帮我把容妃拖住,我出宫一趟。”
“王,可是去接娘娘?”青衣少年呆头愣脑地问道。
“要你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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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九龙京城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街上的小贩已经散了大半,伶仃剩下几个正在收拾收拾,也准备着回去与家中的妻儿团聚。
看见如此华丽的马车时,都不由得停下手里的活看上两眼。
似乎姬无尘过分溺爱这个王后,竟由得她回玉兰国探亲。看着背后跟着十多名黑衣护卫,定然是担心半路会发生什么不测。
今晚的大街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马的踏步声和车轮不断向前滚动的声音。
昨日城里巡逻的士兵似乎多出了往日的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与天山国开战了,不过这些事儿,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去谈论。
“据说过阵子,王打算与天山国开战,王后为何不在玉兰国多待一些时日呢?”同车的丫头牙儿突然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坐在马车里的女子嘴角弯了弯,沒有接话,拉开帘布,看见一个衣衫褴缕的小姑娘正嗦嗦发抖抱着大腿缩在一家酒楼的门口处。
马车在驶过酒楼的时候她示意车夫停了下來。
“王安,给些银两那个可怜的姑娘吧。”声音淡然,沒有情绪,虽然有些许沙哑,但也甚是动听。
车夫王安回头瞄了一眼,听从命令地回了一句:“是。”
便下了马车,从腰带上解下一袋银两,给了些许那个小姑娘。
转身又跳回到马车上,喊了声“驾”马车便继续缓缓往王后指示的那座府邸驶去,留下小姑娘在后面不断磕头以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两个石狮子威严地一左一右伫立着,整座府邸在暗夜里犹如一直蠢蠢欲动的小洪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昏昏暗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中央,俊美的轮廓若隐若现。
是他,他在等她。
怔了几秒,才叹息着轻手轻脚步下了马车。
府邸里面灯火通明,她随着他缓缓前进,许久也沒有听见那群女人的尖声细语,在这座府邸的唯一好处便是她再也不用听到那些女人带刺的话语了。想到此处,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觉察到了她那丝轻微的变化,还以为是车波劳顿致然。轻轻笑了笑,然后不顾她的反对胫自将她拦腰抱起。怀里的她只在开始挣扎了几下,沒闹出什么作用來便也安分守己窝在了他的怀里。
都说小别胜新婚,她回娘家的这些时日他竟然有些想念她,差点沒忍住派人去把她接回來。今日终于把她给盼回來了,说是怎么也不愿离开碧心阁。
本以为可以***爱,却被她一句“王,臣妾累了”敷衍过去,他倒也不愿意勉强她,否则怎会两年都不曾碰她一下,笑了笑,闭上眼自个儿睡去了。
看着那张沉沉睡去的俊颜,她总是有种错觉,他根本不爱她,可是不爱又为何比他人多出了一份宠溺?不爱又为何可以在她每次拒绝之后不忍伤害她只是轻轻搂着他入睡?若说爱呢,他又可以丢下她抱着别的女人生欢。
兴许是因为自己属于另一个王国的人吧,所以他对她始终心存芥蒂。贵为王后,却沒有一丝幸福感,她终于体会到了姐姐的那种孤独,在后宫高高在上的孤独,快乐从此沒人可以分享的孤独。虽然她是这个天玄大陆的人,但是依旧不能理解男人为何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缓缓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她看见了自己的姐夫跟自己的丫环赤身裸体地躺在姐姐的房间里面,交缠着,挥汗淋雨,娇喘不息……接着不久姐姐的孩儿便在她的眼前焚烧成灰,无论姐姐怎么下跪哀求,无论姐姐怎么磕头,他们都冷冷地看着,看着姐姐的孩儿他们口中所谓的野种死去……冲进火海的那刻,她看见自己的姐姐笑了,接着姐姐就被眼前大片大片的火海吞噬。
或许,姐姐临时前,是觉得终于解脱了。
那时候她被吓晕了,再度醒來的时候,府上到处挂满了白色的布条。
那时候,她知道了,她的二姐再也回不來了。
脑子在下一秒疼痛无比,好似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剧烈撞击,她用手狠狠地掰着自己的脑袋,指甲凹进了**里,试图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可是很多东西不管不顾依旧大片大片在脑中乱窜......
她似乎看见了沙场,听见了战马嘶鸣,接着就是红纱稠幄,她与一个男人交欢的场景……可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瞳孔放大,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出现在脑海中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是一个性格温和的男人,笑得温文尔雅……
这是怎么了?太多曾经属于自己的回忆以着这种方式一一涌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她宁愿忘记。
她想逃离。
也是她选择了代替玉兰的七公主云蓝嫁与姬无尘,成了九龙国的王后,像大姐一样,成了王后,一个孤独的王后。
其实这座府邸,是姬无尘建造在王宫外面的一座府邸。
第二天,司城云儿便随着姬无尘回了王宫,那个在司城云儿眼里所谓的牢笼。
“哟,姐姐,可回來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得出來來人是一个有点嚣张跋扈的女子,循着脚步声的靠近,刚用过午膳的司城云儿不悦地皱皱眉头。
抬头看见一个打扮妖冶中又带着几分贵气的女子走进來正对着自己笑。
这人正是容妃。
嘴角弯弯,对上那个叫容华的女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分明是对她的怨恨。
目光越过她然后看见她身后那丫头捧着一碗东西,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妹妹可真有心。”
江舞笑得眼睛都沒缝了,极致虚伪地说道:“这几天车波劳顿的,恐怕姐姐这个千金娇躯吃不消,定是吃了不少骨头吧,妹妹担心姐姐的身体,于是连忙替姐姐熬了一碗汤药,补补精力。”
“妹妹真是有心了。”司城云儿也虚假地笑道,“妹妹先放着吧,等会姐姐便喝。”
在宫里面,她早就学会了这一招,带着假面具过活。
“对了,那女人还是沒有招供吗?”司城云儿抬头问道。
“姐姐问的可是那个天山來的小贱人唐冷衣?”
“嗯。”
“这倒是沒有什么结果,王只是命人把她关进了永夜轩,并且派人把手,还不允许探望,谁知道王打的是什么算盘。”
“可是王看上她了?”司城云儿歪头猜测。
“新婚之夜便刺杀王,王怎么会对这么阴险毒辣的女人呢。”
“那倒也是。”司城云儿说完便端起放置在桌子上面那碗汤药,喝完继续道:“等会儿,你随我去永夜轩看看那个唐冷衣吧。”
容华皱皱眉。
其实她倒也不关心这个唐冷衣,她认定那个女人对自己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她目前的敌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王后。
但是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嫔妃,倒也不能跟王后起正面的冲突。
“怎么?不去?”司城云儿扬眉,颇似不悦。
“王那边不好交代,”她轻易笑着婉拒,“要是执意去,落入王的耳里,怕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