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坐在上面的红衣男子勃然大怒,一团被揉成一团的白纸被砸落在下面的一个中年男子脸上,“你回去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要他交出任与璇,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站在下面的中年男子被纸团砸中了倒也不怒,反倒自信地笑了起來,“你会答应的,因为你沒有选择。”他说。
说完便礼貌性地对坐在上面还是一脸怒容的红衣男子玩玩身躯,慢慢退了下去。
本來是來找寒衣什恳求他放她离开的任与璇站在门口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看着那个中年男子离去的背影,她已经灰了一个多月的的眼眸闪过一片精光,看來这是一个机会。
杀無进來的时候,就听到很多东西摔落在地面上发出“噌噌”的声音,然后落入眼里的景象便是大殿上一片的狼藉,红衣男子斜躺在上面的软榻上面,虽然表面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但是落在地面上的那些零零碎碎足以说明真真实实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是一些特别让上面那人生气愤怒的事情,杀無不知道刚才那个九龙国來的使者是为何事而來,但是杀無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心里突然隐隐的不安。
莫不是......沧血他出事了?
沧血办事利落,应该也不会拖王的后腿才是......
弯下身子,然后把地面上的东西收拾好,重新放回到软榻前面的案几上,她的王,似乎眉头紧锁......
但愿,出事的不是沧血......
“王......”
紫色的眼眸缓缓地张开,露出杀無从未见过的疲倦之色,空气突然凝固住,使得他笼罩上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的王,是怎么了?
为什么自从夫人的出现,他就再也不是她以前那个王了。
或许真的是,他们这些妖,动情不得,否则万劫不复……
“可是有什么事?”疲倦之色丝毫沒有减去。
“夫人……刚才我去夫人房里,发现夫人竟然不在……所以前來禀告王。”她说道,然后看见王的瞳孔缩了缩,但也是一会儿的事,眨眼间恢复了原本疲倦的模样。
“可有说去哪里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杀無有一种错觉,错觉她的王,再也不爱夫人了。
那样的神情,只会在人心已死的人脸上才会出现。
她还是会记得,百年前那个花妖,就是像现在王这个模样那样。
那场战争,她也在其中,也曾亲眼看见她死去,哀伤,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哀伤,哀伤得让人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尽管你再高高在上,尽管你可以掌握万千人的性命,那又如何?一旦进入爱情这道河流之中,便会被活活溺死。
“沒有。”杀無道。
寒衣什重新闭上眼睛,“哦,本王知道了。”
杀無沒有继续说什么,便退了下去,让王安静安静吧。
玄阴复世,等到寻找到旧神遗址那天,不知道这天玄大陆将会发生怎么样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们狐族,能做的便是在玄阴等妖早上一步找到旧神遗址,那么,一切都将终止。
王一直沒有说,他寻找旧神遗址的原因,但是杀無不问也大概能明白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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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么?”很好。
任与璇看着身边全身**安静入睡的俊颜,要是这样的一幕,他看见了,会是怎么样一个暴跳如雷的景象呢?
他那样高高在上如此骄傲的狐族之王,应该无法忍受这样的背叛的吧。
算算时间,他应该会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久久沒有出现?
难道她让颜儿唤寒衣什过來,颜儿半路失踪了?或者被外星人给抓走了?
好吧,她想象力丰富了。,,!
其实和南遮空双双赤露着的他们,早就落入了寒衣什的眼,他一听到颜儿说任与璇要见他他便放下手中很重要的一件事飞奔过來,可是在那扇虚掩的门的缝隙里面,一幕幕不堪入眼的景象就这样让他毫无遮挡看了一遍,心里的那个地方,很痛,抽搐般疼痛。
像被活生生抽掉了一般,那个生长着心脏的地方,难道是上一世欠下的么?所以这一世來报复他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难道真的是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的生活他的世界他的视眼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会如她所愿的,,,,,,放她离开。
“你去一趟九龙国,把沧血给带回來吧。”红衣男子目光如死灰,沒有焦距地看着下面的杀無。
沒有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颗心,有多疼,疼得窒息,让他难以呼吸了。
“属下领命。”杀無暗想,那天九龙国使者來,果真是沧血出了事情。
那么王呢?到底是用了怎样的一个代价去换取沧血的性命?
虽然杀無她猜不出來,但是她肯定王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把沧血的命给交换了回來。
杀無去到九龙国才知道,用來交换沧血的生命的条件便是把夫人送到九龙国。
杀無是在是沒有想通,为何王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明明一直不肯放手让夫人离开,明明那么深爱着,难道王的心中,沧血的性命远远比夫人的來得重要?
见到沧血的时候,沧血被幽禁在一个格外昏黑的小木屋里面,他苍白的脸让杀無心头一紧,两眼无光,想必他也知道王换下他的这条命一定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真的是无颜面对王了。
沒有焦距,目光穿过杀無落在后面的姬无雪身上,她一脸平静,沒有任何情绪,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阶下囚,而不是那个不久前与她有过约定说好带她出去玩闹的沧血哥哥。
“杀無,你先出去,让我和公主说上几句话。”沧血看起來是被严刑拷供过,全身血淋淋的让杀無心头一紧瞳孔一缩无比的心疼。
那些伤疤刺目惊心,杀無很想上去把他先把伤口包扎好了再走。
看着杀無退出了小木屋,沧血的目光落在姬无雪的身上,“你一定想不到我会是个刺客吧?”
“……”
“你那天等了我多久?”
“……”
沧血看着不语的姬无尘,目光淡然,沒有带上一丝怒气,“你不说我也知道。”
“……”
“对不起,”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神色认真地看着姬无雪,“我不该欺骗你的。”
“……”
夕阳如血,透过小窗户落在姬无雪原本无血色的脸上,终于红润了些许。目光平静无波澜,此刻的心情确实难掩的汹涌,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不让那些已经酝酿成眼泪的液体汩汩而出,从眼角汩汩而出……
“她來接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她还是沒有忍住,问出了口,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她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重要在哪里,但是她知道重要到她愿意放下她公主身份的骄傲去问一个欺骗过她的“阶下囚”,一个刺客。
“或许吧。”他忽而叹上一口气,除非王有任务安排,不然怕是此生此世都不会见面了。
短短几次见面几次相处,沒有特别的感情,有的只是自己欺骗一个单纯的姑娘的愧疚。
姬无雪在沧血的眼里,是个沒有经历过风波的人,是一朵生存在温室里面的花朵。
“那真好,”她忽而轻笑了起來,掩着娇艳欲滴的红唇,目光泛起一丝光芒。“这样我就会忘记你,忘记你欺骗过我。”
沧血知道那丝光芒不是什么,而是她泛起的泪光。
心疼的好想去抱抱眼前这个一个强忍,一直伪装坚强的女子。
岁月如此静好,愿她永远安好。
这是沧血能给的最好的祝福。
“嗯。”沧血跟着附和她说的话。
“跟我说这么久,只怕外面那來接你回去的姑娘要等急了,”她笑着说,“我先回去,望君今后多保重。”
沧血看着姬无雪步着缓缓的步伐走出小木屋,脑海里一直是她刚才的笑容,为什么这个姑娘永远要这样伪装自己?其实,她可以卸下那身重重的保护色,该哭该笑,就会活得更加开心的。
杀無进來的时候一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那个踏着优雅步伐离去的丽人身影,猜测着她和沧血之间发生的故事。
但是她猜不出來。
“你怎会被发现的?”杀無帮沧血包扎好身上的伤痕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抬头询问,“你做事一向谨慎。”
“那男子早就怀疑我了,暗中已经把我的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他耸耸肩,忽而想起什么事情來,“交换条件是什么?”
“回去你便知了。”杀無沒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