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假山重重围绕的小湖里面湿身之后变得无比狼狈,特别是任与璇回去寝宫的时候更是心虚。
姬无尘生怕她湿透的衣服会泄露了她的春光,于是无论任与璇怎么反抗还是坚持要抱着任与璇回去。
其实之前任与璇也是迷路來到这里的,若不同意姬无尘的做法,恐怕是难以一个人回到住所。
被抱在怀里,传來一阵胜过一阵强烈的心脏跳动撞击的声音,任与璇安静乖巧地待在姬无尘的怀抱之中,享受着那一份温暖。
耳边是姬无尘微微急促的喘息之音,被一个大帅哥抱在怀里,恍惚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做梦,沒有穿越这一回事儿,说不定此刻的她,压根是躺在那张大床上面流着口水睡觉。
唉,她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为何要让她做如此春心荡漾的美梦?
缓缓闭上眼睛,耳边风声呼呼,能感觉到自己被抱着前行。
但似乎????
遇到了人。
“王。”一个女音响起。
任与璇沒有辨别出來这是谁的声音,但是她又不敢睁开眼睛去瞧瞧,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偷情被人撞破了好事那般尴尬。
最后忍不住好奇,任与璇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睁开眼睛。
落入眼底的是一个圆脸美女。
任与璇忍不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莫星灵。
“王和璇妃这是……”莫星灵上前满脸不解地问道。
“哦,刚才王路过湖畔,看见璇妃掉进水里。”姬无尘说起谎來倒也脸不红气不喘的。
任与璇忍不住翻个白眼给这个男人。
但是她明白,这是他保护她的一种方式,总不能告诉莫星灵他们俩在假山里面那个小湖里嬉闹耍水吧。
虽然一个是王,一个是王的妃子,在一起湿身沐浴也是理所当然,但是毕竟现在还是光天化日,那样的举动难免落人口实,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以及谣言。
“既然如此,那么王就先送璇妃回去吧,这湖水寒,要是一个不注意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莫星灵催促着姬无尘。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按道理说,看见王抱着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应该是满嘴的醋酸味,可是这个女人沒有。
一丝都沒有。
在那双空洞沒有色彩的眼里,任与璇看到的依旧是空洞,依旧是沒有色彩。
甚至一丁点涟漪都不曾有过。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竟然在这个深宫里面还能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看着莫星灵离去的背影,倒忘记问她为何会來落凰阁了。
回到寝宫,就看见雪雁一脸的贼笑。
迅速换好干净的衣服之后看见姬无尘还沒有回去,他也换了一套素白的衣服,看起來让任与璇有些许不适应。
在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金亮亮的让她的想法永远是这个一个大土豪。
所以,她这是傍到大款了?
素白的衣服并沒有降低他半分的高贵感,并且还多了一份亲近感,不再给人感觉靠不近无法相处。
这是一个清高的男子,但是清高中带着仿佛是与生具有的温柔,或许温柔是每个君王所要必备的。
梦里那个君王,那是极温柔的。
他好像叫君子绛。
“雪雁,去拿一碗姜汤给王。”任与璇嘱咐雪雁,雪雁“喏”了一声之后便退了出去。
于是剩下两人。
任与璇突然觉得原本偌大的大殿竟然狭隘了很多,一种窒息的感觉慢慢生出來。
微微尴尬,或许是因为刚才过分贴近了,现在任与璇还能忆起姬无尘肌肤传來的温度。
脸不争气微红。
该死的!任与璇暗暗咒骂一声,恼怒自己这样的反应。
“冷吗?”他突然靠近,然后问她。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几步,然后把目光落在地上,摇摇头。
“不冷便好。”他点点头,当然这个动作任与璇是沒有看见的。
“你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吧?”他关心地询问。
但是任与璇也说不上自己适应沒适应,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她一点也不喜欢。
每天要听一遍别人的刁钻话语,每天要看一下人家风云变化的脸。
累觉不爱。
只能这样说吧。
但是最后任与璇还是选择点头。
“适应便好。”他还生怕她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受到委屈什么的。虽然他是王,但是他也明白后宫里面一些嫔妃的纷争,如若可以,他自然是不想要那么多妃子的,但是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
因为他是王。
更由不得自己。
很多人说,君王的爱是泛滥的,他的柔情永远不会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
在任与璇看來,这句话是对的,在姬无尘看來,这句话是错的。
表面上都后宫每个女子都深情款款,但是内心里面总会深藏着一个女人。
谢天谢地,雪雁的回來让任与璇终于松了一口气。姬无尘将她刚才的表现都放入了眼底,不由得失笑,这个傻丫头,当真就那么害怕和他独处么?
或许是不想她太难受,姬无尘喝完雪雁端來的姜汤后便走了。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满怀柔情的男子,只是因为她的出现,他变得日渐柔情……
他也心甘情愿变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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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來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え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來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任与璇看着坐在花架之下的那名女子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念起了这首葬花吟,这首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自己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在任与璇眼里,她是个孤独的女子,她本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小家碧玉,却因为到贾府后寄人篱下,让她的自尊心受创,于是变得郁郁寡欢,变得不如宝钗那般讨喜,但是任与璇依旧喜欢这个说话带刺性格清高的女子。
不为别的,只为她那悲惨的结局。
花架之下的女子,虽不像黛玉那般,却已是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让人怜惜。
“你是谁?”任与璇上前问道。
女子抬头,看神情却是认得她的,歪起脑袋瓜子,似有所思,过了片刻才缓缓应了任与璇的话,“璇妃真是贵人多忘事。”
任与璇知道这个女子一定身份不凡,细细端瞧,眉眼间竟然和姬无尘有几分相似,加上面目苍白一副病态,莫非……
莫非就是那个药罐子公主?
想來也是和这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的,但是初來嫁到的那天人太多的,根本无法把在场的全部人的面孔身份都给一一记下來。
“公主。”任与璇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女子微微一愣,本想借此机会为难任与璇一番的,竟然被她认了出來。
“你來此作甚?”她皱皱眉头,似乎不太满意哥哥的这个嫔妃。
她听说哥哥为了她都神魂颠倒了。
看看这张脸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指不定以后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但愿哥哥能够理智,不被美色所迷惑。
“我路过,看见公主孤身一人在此,便过來问候一声。”任与璇笑着说道。
她不介意这个公主怎样的态度待她,她也不讨厌这个公主。
姬无雪么?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无雪。”远处飘來一个女音,温柔得让人心醉,但是在任与璇眼里很是刺耳,沒有理由的刺耳,因为这个女音的主人,任与璇不用回头便知道。
胃里翻江倒海,想來这王宫里面,也就只有温布儿才会用这种声音说话。
女子看了一眼來人,似乎不太愿意搭理,扬起笑容微微点头之后便再度低头摆弄那些开得正艳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