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哥哥怎么还不回來呢?”一个青衣少女鼓着脸问旁边的少年,少年眯着眼睛斜父躺在桃花树下,一阵微风拂过,那张妖冶的狐狸脸蛋便沾上了几瓣粉色的花瓣。
看见少年不语,青衣少女更加的恼怒了起來,小粉拳落在少年的胸膛上面,却也是不痛不痒。
这里是天狼峰,万兽妖域出口的第一座山峰,因为比较靠近万兽妖域,所以人际迹罕至,鲜少出现什么人,在这片领域也就一些妖魔走动。
青衣少女一直看着前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嘴里碎碎念,“怎么还不回來呢,明明说好的,说好要快点回來的。”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歪过脑袋,“执双,哥哥跟你说了好几次了,王出去需要好一段时间,现在还不会回來的。”
少年哪里知道,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寒衣什已经在苏乾北堂里面了。
青衣少女突然睁大眼睛,猛地站立起來,然后附身问少年,“你什么意思?寒衣哥哥可是答应我的了,说会很快回來的。”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你会义无反顾的去相信那个你所爱若喜欢的人,却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做了你几百年的血脉相连的哥哥。
躺在地面上的少年显然也是脾气极好,奈着性子跟旁边的妹妹解释了一遍,“我沒其他意思,只是说王还暂时不会回來而已。”
可是偏偏少年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漫天的耀眼红色就飘入了这两兄妹的眼里,带些几分张扬,带些几分妖冶,带些几分妩媚。
“王!”
越执双看见寒衣什的时候高兴得一个劲地飞奔过去,本來打算扑入寒衣什的怀里,却不料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被寒衣什一个轻巧的转身给躲开了。
“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寒衣什开口道。
一个小脑袋从寒衣什的后面探出來,一双黑色炯炯的眼珠子一直在乌溜溜地转个不停。
“这是……夫人?”如寒衣什所料,旁边的少年一件的错愕,随即忍不住偷笑,这下有好戏看了。作为一个哥哥,他必须懂得妹妹的那番心事,如今夫人回归,恐怕他的妹妹要吃点苦头咯。
青衣少女原本发亮的眼睛骤然灰暗了起來,明晃晃的惊喜之色也在看见任与璇的时候稍纵即逝。
“寒衣哥哥,她是谁?!”语气是满满的不善,摆明了要跟这个突然闯入他们的关系的任与璇成为敌对的关系。
“她是夫人,本王是妻子。”寒衣什似乎一点都不把越执双的态度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给了越执双这样一个答案,也如旁边站着一直笑而不语的任与璇猜想的那样,越执双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般,在原地上面石化了半天。
“寒衣哥哥怎么会有个妻子!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越执双嘟起嘴巴,表示对寒衣什说的这句话有所怀疑,他一定是在骗她的对不对,寒衣哥哥在骗她!
“双儿,别闹了。”似乎沒有什么耐心去给越执双解释下去,现在的他,正在带任与璇去魔音谷的路上,然后告诉她,他曾经让她去魔音谷里面救过人,寒衣什想起來,那时候,自己因为她在魔音谷里面的一声惨叫而奋不顾身冲了进去,结果还是在半路被打退回來了,损失了了百年的妖力。
不知道自己带着她去重拾那些回忆能不能够解开她身上的那道封印。
“呜呜呜……寒衣哥哥怎么可以有妻子了呢!”越执双一边难过一边瞪着任与璇。
任与璇看着也是醉了,这个男人无缘无故是自己是他的妻子,还有那些人也无缘无故喊自己做夫人,接着莫名其妙成了眼前这个小妹妹的情敌,这个男人算是在给自己拉仇恨么?
“寒衣哥哥是在骗双儿的对不对?”巴掌大小的脸蛋微微仰着,一脸的期盼,似乎在等待着寒衣什能够给出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寒衣什似乎并沒有打算让越执双好受,他冷着脸,然后直直地把冷水泼到了越执双的脸上,“本王沒有骗你。”
然后也沒有给越执双太多的解释,转身拉起任与璇的柔荑,接着与越执双擦肩而过,留给越执双的只是一阵留着他与任与璇的气息的微风。
越执双似乎不甘心自己在这里等她的寒衣哥哥等了那么久,结果等來的是这样一个决绝的背影,于是也随着踏风追了上去。
寒衣什扭头看见越执双正在朝着自己而來,忍不住皱起眉头。
“双儿,回去。”半空中蓦然出现寒衣什的声音,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以及冻结了千年的冰冷。
“她到底是谁!寒衣哥哥你为什么要带她回來?”小小的脸上全是不甘心,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或许是由于失落和难过的情绪引起的。
她只是想知道,知道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地就可以夺走了她守护了百年的寒衣哥哥。
“越执双,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來过问了?”寒衣什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紫色的眼眸已经开始怒火翻涌,接着说空中便出现了他的冷笑声,让跟在后面的越执双不自主地颤抖,眼里的醋意却更加的深浓了,这一幕让一直待在寒衣什旁边的任与璇感到无比头疼。
寒衣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平时的他,从來不会责怪越执双半句,反倒多了一份哥哥对妹妹那般的宠爱。
可是今天的他,却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去面对越执双的询问,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责问。
“双儿,”刚才的少年也尾随而來,知道这样下去吃亏的定然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只能放弃刚才那么舒适的慵懒姿势追了上來。“随哥哥回去吧。”
远远便听到二人这段充满火药味的对话,心里暗自叫苦,连忙快速上前,出言相劝。
“我不要。”越执双倒耍起赖來了。
寒衣什闭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只是太紧张任与璇了,害怕她会误会什么,毕竟越执双真的只是一个妹妹般的存在。
可能是从來沒有遇见过寒衣什这么冷淡并且发这么大的火,所以那样脸上都写满着错愕,当然还有一半的委屈,心中暗想,这个女人凭什么让寒衣什哥哥这般维护着,甚至舍不得让她去伤害她一丝一毫。
但是也明白自己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寒衣什变得厌恶她,于是越执双沒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
看着掉头离开的越执双,任与璇也是躲在背后暗暗地松上了一口气。因为是躲在背后,所以寒衣什当然也是沒有注意到。
这样的生活总是太累,她只想有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但是从昨天知道这个红衣男子是狐王的时候,她知道她的生活是难以再平静得沒有波澜了。
至少现在出现了一个越执双,而以后会出现更多的越执双,不是她太自信,而是她对寒衣什的长相太自信了。
咳咳,好吧,其实她沒见过他的模样,她开始在想,以前的她是否见过他的样子呢。
虽然沒有见过他的模样,但是从整张脸的轮廓看去,太过柔美了,以至于散发着一种魅惑人心的魅力。
其实后來寒衣什带些任与璇去了魔音谷也是无果,任与璇傻傻地站在那里一问三不知,压根连丁点的印象也沒有。
既然这样都沒有感觉,那么他也不想再去重复着那些发生过的情景让她恢复记忆了,有些伤痛,人生中经历一次便足以。
就算她沒有曾经对他的那份炽热的感情,寒衣什也相信她会再爱爱上自己的,从上次的经历來看,冥冥之中便已经是一种无形的宿命了。
逃不开,躲不掉。
是一起的注定一起。
留在任与璇身边照顾任与璇的依旧是杀無,千水拂落也回了都安,而凤西邪则有任务在身,就沒有在都安做保护任与璇的任务。
杀無看着任与璇感慨,感觉那些快乐的日子要重新回归了。
任与璇豁然醒來,她好像梦见了师父,师父为了救她掉入了一个漩涡里面,她一直站在岸边等着师父,却看见那个湖面波澜不惊,纹丝不动。
直直地坐起來,然后胸脯上下一阵剧烈的起伏,感觉自己的背后面已经惊出了冷汗,最近关于这样的噩梦总是很多。听说这样的梦,梦多了便是一种预示,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师父,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起身走到桌子面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仰头便将那杯子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夜很静,看外面的情况,天已经开始泛白了,想必也快亮了,任与璇再也沒有睡意了,躺在床上发呆。
想着自己的心,为何对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一种恋恋不舍的无形的牵引力。
杀無也好,千水拂落也罢,慢慢地袭入了脑海里面,也不觉得陌生了。
是的,她认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