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总。”她头皮发麻地叫了声。
四周沉静了下,随即像炸开的锅般热闹。
焦点不再是她,而是老总。
“陈总啊,你认识陈庭御啊?”嘉慧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腕问着。
“是,是啊。”突然被一群女职员围绕,陈总也很窘的。
“那赶快告诉我们他的具体信息吧,你跟他认识几年了?”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之前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连串的问題狂轰滥炸向毫无威严的陈总。
水汐紧张地盯着陈总,那眼神专注的似能从他身上发现钻石來。
陈庭御在律师界很有名,被喻为百年难得一见的谈判天才,经常上律师刊物,名人堂等杂志。
但是这些同事平常看的都是些娱乐杂志,明星报刊之类的,特别是有凌沐泽这个有如太阳般耀眼的发光体在,跟凌沐泽一比较之下,再怎么帅气好看的男人也都成了渣渣。
因此,对于陈庭御,她们有可能之前有看到过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却在这个美男帅哥横行的年代也就看过就抛之脑后了,除了那人有凌沐泽那般颠倒众生的相貌。
水汐忐忑不安地盯视着被众女职员围绕的陈总,就怕他说陈庭御是个在律师界很有名的同g恋什么的,她非被那帮家伙给吵的不得安宁不可。
见陈总的目光朝她望來,她立马投去哀求的一眼,希望他千万别说陈庭御之前是个十足的同g恋。
幸运的,陈总明白了她眼中的暗示,沒有将陈庭御喜欢男人的事抖搂出來,也就说他是当律师的,有过交情,但是不深。
见她们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也就意兴阑珊地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水汐,你真强,竟然能将陈庭御从弯的扳成直的,佩服啊佩服。”
正当她打算投入到工作状态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人沒走,正趴在她的桌旁,眉开眼笑道。
水汐郁闷了,老总比职员还要八卦,本以为总算可以解脱了,却还有个更大号的难題在等着她。
朝他抿唇一笑:“陈总,刚才真是感谢您沒有将他喜欢男人的事说出來。”
陈总笑的更开了,却给她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果然,听他笑眯眯道:“这只是小事,不足挂齿......你看,我平常对你很不错吧,都沒压迫你,你伤假,休假想请就请,就跟杂志社是自家开的一样,也该适时候回报下我,帮我个忙了吧?”
她有些明白陈总话中的意思,窘迫道:“你该不会要我拉陈庭御接受我们杂志社的采访吧?”
却见他摇了摇手指头:“不是,我要的是他背后的大咖--凌沐泽。”
水汐错愕地望着他,想不到他竟然知道凌沐泽的得力助手是陈庭御。
“你不要担心,陈庭御跟我是深交,不瞒你说,他能逃离那个变态的家有一部分是我的功劳,他的任何事基本都会跟我谈起,只是这家伙只要我一提起要凌沐泽接受我的采访,就会直接不理我,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他的爱人,只要你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到时候,有了凌沐泽的专題采访,我们的杂志社今年都不用担心被别的杂志社抢了榜首的位置了。”陈总摩拳擦掌的难掩兴奋道。
可是水汐完全沒有听清陈总后面所说的话,震惊于陈庭御逃离那变态家庭的事。
按捺住惊讶,她问道:“他之前处在一个变态的家里?”
“他之前的惨烈遭遇沒跟你说过?”陈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立刻沉下來。
水汐点了点头,祈盼道:“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故事吗?”
想着陈庭御喜欢男人很可能跟之前的经历有关,她就很想知道,雨思那么爱他,虽然现在也得到爱的回应了,可是她能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定。
也许知道他曾经的遭遇,打开他的心结,了解彼此内心的深处,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更稳固。
沉思见,却听陈总如避蛇蝎般搪塞道:“差点忘了,我还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你要好好疼庭御,给他满满的爱,我先走了。”
说完,风也似地刮走。
望着陈总急急逃走的身影,她紧蹙眉尖,走的那么急,可以想见陈庭御之前的经历的事一定不简单。
可是沒人会告诉她陈庭御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她低低地叹了声气,只希望雨思打开他的心扉,让他走出过往的阴影,开始一段真正的幸福人生。
下班,跟着同事走出办公楼,刚想要朝马路走去拦计程车,却见前方站着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月光混着路灯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投下一地落寞的身影。
从他身上传來的孤寂气息让她鼻子发酸地吸了吸气,双紧拽着衣角,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朝他走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只能强忍着满心的酸楚,故作淡然地与她对望。
“很久不见,有沒有想我?”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近乎低喃地问着。
沒有想过他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她都有梦到他那双爱而不得,黯淡的沒有任何光泽的眼睛。
可是,从她跟凌沐泽订下契约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南辕北辙,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对他强烈的愧疚狠狠啃噬着她的心脏,让她自我厌恶到了极点。
虽然,一开始她是抱着救他的心情答应成为凌沐泽的情妇,可是经过了一系列事情,她已经无法控制地爱上了凌沐泽,辜负了他对自己的一腔情意。
就算凌沐泽现在厌倦了她,肯放她走,她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她宁可孤独地过完一辈子,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他是那么的好,值得更好的女人去爱她,她早已配不上他。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南辕北辙,距离如日月星辰般遥远。
不想给他报有任何的期望,只想以果决的态度斩断他对自己所有的情丝,然后彻底对她失望,死心。
“对不起......”沉默了下,她鼓起勇气说出这三个字,神情是毫不在意的疏冷,渀佛他们从來沒有过交集。
他冷笑:“白水汐,你还真是个狠绝的女人。”
紧抿着嘴唇,她沉色道:“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沉默着,目光深沉的似望不到底的幽潭,冰凉的手抚上她冷漠的脸颊:“真的是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吗?看到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就越想征服你,得到你唉。”
她强忍住内心的揪痛,依然神色冷漠道:“我是凌沐泽的女人,别说我爱的是他,就算不是他,只要他一天沒厌倦我,不放我走,你就无法得到我,你斗不过他。”
他目光变的冷锐如刀刃,看的水汐心惊胆颤,那眼神的冷厉程度竟与凌沐泽如出一辙。
印象中温润如玉的眼眸再也看不到,是她害他变的这么冷酷。
心情纠结反复的不敢面对他如此刺人的眼睛,却又只能强自镇定地不得不面对。
语气比眼神更冷:“这句话还真伤人,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如他吗?你就沒想过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之上?”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我爱他,自然觉得他是最好的,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不是吗?”
“你对他还真自信,既然这么相信他,觉得他厉害的我不能与他争锋,敢不敢和我打赌?”
“什么赌?”现在的他心思深沉的她完全不能明白,也猜不透他意欲何为,不禁警惕道。
“哪天我超越了凌沐泽踩在脚下,你就做我情妇怎么样?”他随意散漫地说着,似在玩笑又似认真。
无法看透他的意图,她紧蹙眉尖道:“你超不过他的。”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这已是今晚第二次贬低我抬举他了。”他凑近她,目光深深地望着她,警告道:“以为你跟凌沐泽身边那么久,会变的聪明,却还是那么的不懂事,难道你就不知道凡事都沒有个定数,一切都会有改变的吗?”
不喜欢他冷声冷气的话,她反驳道:“凌沐泽旗下的菲帝斯集团经营项目繁多,而且涉及到海内外,而你只是个稍有规模名气的小集团,只怕沒有个百來年你是赶不上他的吧?”
他仰天一笑,继而俯望着她口气坚定道:“事业庞大,成功如果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觉得我还会超不过他吗?”
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她心惊道:“你想怎么对付他?”
他再次笑了,还笑的开怀,继而收敛神色,沉色道:“瞧你紧张的,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是对他很有信心吗?干嘛还怕我会对付他,将他拉下马?”
“我......”水汐一时被哽的无语。
“怎么样?跟不跟我打这个赌?”他沉声问道,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沒必要跟你打这个赌,我跟你说了,我爱他,不管他将來怎么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跟着他,当然,除非他厌倦我,不要我了。”她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