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摘下自己的眼镜,还有儿子的眼镜,自豪无比地亲了亲他可爱的小脸蛋:“儿子,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果不是亲生体验过生孩子的痛楚,我真怀疑你不是我生的。”
一条黑线从许忘泽的额际滑过,继而,非常赞同道:“我也不止一次想过,我这么绝顶聪明,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老妈,竟然连车子都不会开,还要年纪只有6岁的儿子代劳,幸好b城交通制度沒有小孩子不能开车这一条,要不然我们都要被抓进交通局了。”
望着他的小手掌控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地望着前方,那神情完全一小大人模样,又可爱又好玩,她满心喜爱地捏了捏他的脸蛋道:“以你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漂亮模样,再加上你超高的知名度,就算进了交通局,他们也会像送神佛一样地把你送出來的。”
目不转睛地盯着宝贝疙瘩瞧,真是越看越欢喜啊,忍不住感叹道:“有一个能干的儿子就是好啊,带着你逛商场,一件1000來块的衣服硬是能砍到500元,那些店主一见到你就被你迷的晕头转向,再加上你乖巧地眨眨眼睛,说上一句我是你妈妈,可以打个折扣吗?那些店主完全软的跟棉花一样,几乎连赔本都肯卖给我们啊。”
想到自己的价值就是为自己的妈咪行方便,小家伙哀怨了:“妈咪,我决定了,下次你去逛街打死我都不陪你去了。”
某妈咪贼贼一笑:“难道你不想晚上跟妈咪睡了吗?”
她的宝贝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而他爸爸经常要出差,晚上陪着他的基本都是她。
她也不知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怎么就怕黑了。
被狡猾的妈咪这么一威胁,某只强大的儿子只能乖乖顺从:“好了啦,陪你逛就是了,妈咪,你真的好烦哦,明明你自己是一国企的经理,月薪有10000來块,爸爸又是大画家,一副画卖出去都是上百上千万的,怎么还那么抠门的为了砍价舀我当挡箭牌啊。”
“你爸爸的钱那是你爸爸的钱,我的钱那是我的钱,我要省吃俭用地舀自己的钱养你,培养你成才,不能麻烦到你爸爸,当然要能节省就节省了。”
小家伙不明白妈咪话中的意思,问道:“为什么你跟爸爸钱不一样啊,为什么你要用你的钱养我,而不想用爸爸的,难道我不是我爸爸生的不成?”
被他这么敏锐地一问,水汐这才意识到无意间说错了话,连忙辩解道:“不是啦,你爸爸他不是一直热衷于公益事业吗?我们为他节省钱,他就可以帮到更多有困难的人,这样不好吗?”
小家伙了然地应了声:“明白了,我爸爸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了,不仅才华横溢,还很有爱心,对老婆也不错,赞一个。”
水汐窘迫地干笑了几声,却沒有心情再跟儿子开玩笑,脸色沉凝地望着前方。
记忆回到6年前出祸的那天晚上。
她被撞的不醒人世,醒來的时候在白色一片的病房里。
明白过來自己刚刚出了车祸,紧张地捂着肚子,不知道孩子有沒有受到重击流掉了。
“放心吧,你的孩子还在,因为你是背部撞到我的车,兴许是一个母亲的天性,你一直紧捂着肚子,孩子才沒有受到损失,这可以说是奇迹,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当她焦急不安地挣扎地想要爬起來,却浑身疼痛的起不身來的时候,一道淳厚的男性嗓音响起。
她心下放松了下來,安心地躺着,看着眼前这位带着金丝边框眼睛,头发削短整齐,相貌虽然普通,却整个人透着温文而雅的气质。
这种淡然的气质让她不禁想到一个人--凌玉丞。
“是你撞的我?”她问道。
男人愧疚地说道:“我原本正想连夜从a城赶到b城,察觉到你过來急忙刹车,却还是撞到了你......幸好你沒什么大碍,只是额头,膝盖,手臂处磕破了点皮,幸好孩子沒什么事,要不然我真的是造孽了。”
面对这个男人真诚的态度,再是有着与凌玉丞相同的气质,让她不禁对他有种说不出來的信赖感,对他释怀地微微一笑:“你别自责了,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跟孩子不是都沒什么大碍嘛。”
男人对她的宽容所触动,感慨道:“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水汐沒有回答地再次笑笑。
气氛沉浸下來,却是流淌着温和舒适的气氛。
他想到件很重要的事,说道:“虽然我们的相遇不太好,但是毕竟也是相识一场,有幸认识你这么伟大又善良的母亲实在是我的幸事,如果不介意地话,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
望着他一副生怕拒绝的模样,水汐笑开:“称不上伟大,只是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维护自己的孩子而已,谢谢你对我的评价的那么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柳诗怀。”
柳诗怀谐音柳释怀,打算将过往的一切爱恨情仇都抛掉,带着孩子平平静静地过普通的生活。
“我叫许明轩,很高兴认识你。”
在接下來的了解过程中,水汐知道他是一个画家,至于他的名气享誉全世界,那也是她之后看到他有关的报道才了解到的。
目前未婚,不是他不想娶妻生子,而是他的事务实在是太繁忙,经常在各个国家飞來飞去,不是开画展就是进行画务交流,以致于年纪32了都还沒找过对象。
了解到他的基本情况后,水汐只是半真半假地将大致的情况告知他,说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有暴力倾向,她在无法忍受的情况逃了出來。
他听完后很震惊。
温润和煦的他怒不可遏道:“真是太无耻了,做为一个男人竟然打自己的妻子,舀妻子來发泄情绪,简直不是男人。”
水汐赞许地连连点头,对这男人的好感更多了一分,总觉得他像哥哥一样的亲切,会为她不平。
“你家在哪儿?等你伤好了,我带你找他算帐去,不疼自己的妻子已经不是个称职的男人了,还使用家庭暴力,这还得了了。”他气愤难平道。
水汐吓的连忙做出可怜样:“不要,拜托你不要带我去找他,他的残暴不是你说一两句话就能改的,要是我带着别的男人上门找他算帐,等你走了,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怀有孩子,经不住任何的折腾了。”
说完,她咽咽抽泣起來,本是假装,却是真的掉出泪來。
她觉得她说的还轻了,将凌沐泽说成了一个变态的,有暴力侵向的恶夫,其实他对自己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伤害比家庭暴力还要厉害,如果不是有了孩子,她想她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沒有。
他见水汐那么害怕,哭的那么伤心,连忙安慰道:“好,好,好,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那种会打女人,折磨女人的臭男人不要也罢。”
听他骂凌沐润泽是臭男人,她的心情好了些。
“那你一个女人孤身一人,还怀有身孕该怎么办呢?”望着她苍白的容颜,他不禁心生怜惜道。
这点水汐还真沒仔细想过,她当时只想着逃离凌沐泽,从未细想过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该怎么过活。
身上的急需不多,找到落角点,就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可是她挺着肚子,谁会愿意收她呢,到孩子生下來的时候,她要照顾孩子又不能出去工作,到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她自己受苦倒沒关系,就是怕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不禁茫然道:“我不知道,我爸爸妈妈不在了,又沒有一个亲人,我不知道接下來该怎么办。”
想着世界那么大,却沒有一个依靠的亲人,她难掩伤心地眼角渗出泪來。
望着她无助,伤心,怅然的模样,他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吧!”
见她神情错愕,怕她误会,他连忙接着说道:“我对你沒有任何的企图,就是想着你一个人也沒处去,我有套别墅,房间很多,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可以住在我那里,家里有女佣,你坐月子了也可以有个人照顾着,就当是我对撞到你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