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三人大眼瞪小眼，没人离席。
剔着牙缝肉丝的杨枫心中咯噔一下，看着二人道：“莫非是让我洗碗？”
“哪里呀！”秦雪摇头笑笑，起身离去，不多时，提了一壶茶，外带三只茶杯。
杨枫皱眉道：“一只茶壶，三个茶杯，什么意思？”
洪天娇没好声气道：“想什么呢，当然是饭后的喝茶聊天。”
“哦，聊什么？”
秦雪给三人倒了茶水，然后起身道：“娇娇姐，昨晚你奋不顾身救我，小雪无以为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洪天娇摇头笑笑，喝了一口茶，道：“当时还真没想太多，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出去玩玩而已，差点丢了小命。”
秦雪附和道：“可不是么？要是就那么死了，多冤啊，多不值啊，身为一个女人，那么多的事都没有经历过呢！”
洪天娇笑了笑，含情脉脉看着杨枫：“杨大哥，你昨晚真是太男人了，我敬佩你，你居然能够不顾安危地救我，我真是好感动。”
杨枫感觉洪天娇今天的目光不大正常，似乎大有情意一般，他撇撇嘴：“我这个人很诚实，实话告诉你，救你只是顺便。”
听到这话，秦雪顿时眼眶通红，鼻头都红通通的，她激动地说：“哥，你为什么那么傻，如果你死了，我还能独活？”
杨枫默默看着秦雪，秦雪默默回望。
“喂喂，这算是生死相许真情告白么？”洪天娇笑着打岔。
秦雪羞赧地低下头去，杨枫抿嘴一笑，看着洪天娇道：“你呢？有没有以身相许的觉悟？”
“有啊，你要不要呢？”
“呃……”
洪天娇笑颜如花：“杨枫，虽然平日里我大咧咧的，但是我也是一个女孩，每个女孩在危险的时候都会幻想英雄的出现，我觉得，一个能够替我去死的男人，值得我以身相许……”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杨枫打断洪天娇的表白，起身回房，边走边说：“这家里真是没法呆了。”
看着杨枫狼狈的背影，秦雪、洪天娇相视一笑。
突然，洪天娇冲着杨枫背影喊道：“喂，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狮子大开口，要人家一百万呢？”
杨枫回头，咧嘴笑道：“因为，我刚好有一百万的资金缺口。”
杨枫没有纠结二女的表白，因为他更急于找到那种感觉，有别于普通人类的呼吸，也有别于鱼类的呼吸，似乎是用全身毛孔，哪怕在水下，也能汲取足够机体使用的氧气，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杨枫急于再现那种感觉。
在房中抓耳挠腮半天，杨枫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他走出房间，接了一脸盆水回来。
先把防水的欧米伽手表扔进盆里，然后将脑袋整个埋入水中。
屏住呼吸，看着分针。
五分钟后，就出现一种难言的痛苦。
八分钟后，皮肤疼，腹痛，脑袋痛，浑身都痛。
十分钟，肚皮憋了进去，肺出现撕裂般的痛感，脑子里出现幻觉。
杨枫还在咬牙死挺着，就在丹田蓦地一跳时，手机响了。
杨枫抬头出水，身后发出两声娇呼，扭头一看，秦雪、洪天娇一边擦着头脸的水，一边抱怨：“搞什么嘛！”
杨枫看了眼手机，是熊烈打来的，他冲二人摆摆手，接通了，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道：“熊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熊烈道：“如果闲着，就到我这儿来一趟。”
“有什么事吗？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总之不是坏事，也不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熊哥，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好吧，一会我过去。”
“那我烧好功夫茶等你。”
“有劳。”
放下手机，杨枫看着秦雪、洪天娇二人道：“你们来干什么？”
洪天娇道：“看看你在搞什么？”
“你们来了多久？”
“五六分钟吧！”洪天娇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杨枫道：“你到底是不是人，昨天能在水下待那么久？”
“就是啊，哥，你是怎么做到的。”秦雪问道。
“嘶——那么久？很久吗？我没觉得啊！我当然是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过，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绝境之中，往往能够激发出潜能。”
洪天娇点点头：“你的确有潜能，憋气五六分钟，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杨枫突然趾高气昂：“当然，我是春阳县独一无二的枫哥，我能是一般人么？”说着他又从水中捞出手表，戴上了道：“我要去趟熊哥那儿，你们早些洗洗睡吧。”
杨枫拿着钥匙出门，很快，院外响起了大切诺基的引擎声。
屋里，洪天娇皱眉道：“小雪，怎么我跟这个人越相处，越觉得陌生，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秦雪摇头苦笑：“我也有这种感觉，从半年多前开始，哥哥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陌生。”
……
熊烈别墅。
二楼露台。
一套崭新的功夫茶茶具，一头坐着熊烈，煮茶的却是熊薇。
熊薇一件青色旗袍，上面点缀着几支荷花，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妖冶绽放。
熊薇发型也有变化，齐眉刘海，齐耳短发。
如此衣着打扮，顿时气质大变，少了几分青涩，多了一些成熟。
好像，不少泡茶妹就是这么一副打扮。
杨枫笑嘻嘻地坐在熊烈对面，看着熊薇表演功夫茶，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
熊薇有模有样，烧水，泡茶，洗杯，泡好的茶倾入公道杯，注入闻香杯，用品杯倒扣，拇指、中指夹持双杯，快速翻转，茶水倒入品杯之中……
“小枫，你有福了，小薇学这手艺，本来是为了孝敬我，你也跟着沾了光。”
“熊哥，小薇这么孝顺，幸福啊！”
这时，熊薇水葱般莹润玉指捏着闻香杯递来，冲杨枫做了一个闻嗅的动作。
杨枫接过来，放在鼻端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清新的茶香。
熊薇微微摇头，将他手中的闻香杯收了回去，这才将品杯双手奉上。
杨枫接着，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熊薇哭笑不得：“杨大哥，味道如何？”
“还好吧，不过不怎么解渴，还有没有？”
熊烈哈哈大笑：“小枫啊，像你这样喝茶，简直是牛嚼牡丹。”
杨枫道：“看来我注定是个粗人，难登大雅之堂。”
熊烈摇头：“说到粗鄙，我胜过你十倍，风雅嘛，就是用来附庸的。”
“你说附庸风雅？”
“就是这个意思。”熊烈笑了笑，从女儿道：“小薇，你下去吧，我跟小枫说点事。”
熊薇点点头，将公道杯中热水添满，起身微微一笑，莲步轻移，下楼去了。
杨枫看着熊薇的背影道：“熊哥，你叫我过来……”
熊烈将一张支票推给他：“小枫，今晚叫你过来，是为了这个。”
杨枫没有接，也没有看，只是眉毛一抬：“赖浩仁？”
熊烈点头笑道：“赖浩仁是被你吓破胆了，他跟我也算有点交情，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求你放他一马，哪怕在何县长跟前说两句好话，也是感激不尽。”
杨枫冷笑：“当时得亏了我在，否则小雪和娇娇全玩完了，我也差点交代了，我要一百万，多吗？”
熊烈摇头苦笑：“他主要是看你只是一些皮外伤，所以认为你是狮子大开口，事到如今，再多的钱他也愿意出，你看看支票。”
杨枫低头看去，只见小写栏数字“15”后面是5个0，“多了？”
熊烈道：“老赖说了，一百万是枫哥你的，五十万你帮着打点打点，说说好话，不够他再准备。”
杨枫将支票推到熊烈面前：“支票放在熊哥您这，一百万留下，五十万退回去，就跟他说，我爱莫能助，让他自求多福。”
“小枫……”
杨枫摆摆手：“熊哥，不是我见死不救，只是这个赖浩仁必须敲打敲打，不是我敲打，是何县长在敲打他，他成了何县长抓起来的反面典型，你让他只做好一件事，就是踏踏实实整改。”
“原来是这样啊，哥哥明白了。”
杨枫笑着点点头：“至于这一百万，熊哥跟华叔、德叔先分了吧，就说是投资收益。”
“这才几天，这么多？”
“这不是刚好有么？下次指不定到什么时候。”
“呃……”
杨枫“噗嗤”一笑：“开玩笑而已，吓着了吧。”
……
周五上午，股票一直处于平盘状态，杨枫只是半个小时在手机上扫一眼。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沉寂了一天的大盘指数突然火箭发射，杨枫马上寻找拉升的主力，果然又是石油、券商和银行。
杨枫眼睁睁看着他的股票也开始火箭发射，忙不迭填了一个涨停板分卖单，考虑五秒，撤单，重新填了一个现价卖单，此时，军工分级大涨5%。
单子填好后，明明没到收盘时间，大盘，个股却似乎静止不动了。
两分钟后，分时图的曲线直接延伸到了三点钟的位置。
又是一个倒“V”字形态。
杨枫皱着眉头，用最近学到的专业术语，这应该叫做无效上攻，或者无用功。
那么，是权重板块试探性反攻，还是后继无力，功败垂成呢？
杨枫笑着摇头，他不关心那些，他点开资金持仓，看看自己卖掉没有，当看到市值和可用资金是，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难以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