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倩是给爷爷打电话,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恋爱中的年轻男女,一旦享受过鱼水之欢,之后往往一发不可收拾,这玩意儿会上瘾。
何况,性也是爱的一种升华,尤其对女性而言。
除了那些“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职业女性,没几个女人能够接受无爱之性。
小别胜新婚,最后还不是一番巫山**、颠鸾倒凤,在抵死缠绵中一解相思。
两人现在就缺这么一个场所。
王冰倩给爷爷打电话有两个目的。第一,问问爷爷回来没有;第二,如果没回来,还需要多长时间。
电话一打,原来爷爷已经到家了,王冰倩不愧是学霸,将早就准好的借口递过去:“爷爷,杨枫在河堤路教我跟小雪学车,差不多再有半个小时,我就回家了。”
王冰倩放下电话,朝杨枫露出一抹苦笑,她家是去不成了。
“要不咱们再去摩登王朝?”杨枫提议。
王冰倩情动难以自已,呼吸越发急促,一双玉臂柔柔攀上杨枫脖颈,两个年轻的恋人对视片刻,便热吻起来。
近乎窒息时,二人方才分开,王冰倩眉头紧蹙,近距离凝望着杨枫,突然说出一句令杨枫都大跌眼镜的话。
“就在车里。”
杨枫愣了半天,方才不确定道:“车震?”
“你震过?”
“没有,我发誓,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一定很有意思。”
看到王冰倩就要爬到副驾驶这边,杨枫大惊失色:“你疯了,这是城区,人来车往的,说不定哪里还有隐藏摄像头,要震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震去。”
王冰倩咬着唇皮,展颜一笑,在昏黄的夜灯下,如同百合绽放。
杨枫看呆了,直到王冰倩问到第二遍“去哪儿”,他才一甩头:“换位置,我来开。”
“哦。”
两人交换位置,不免又是一阵摩擦,差点就舍不得分开了。
杨枫踩死油门,一路狂飙,朝着记忆中的地方开去。
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跟李强飙车,救下了熊薇。第二次,跟何少堂飚,认了一个兄弟。
“一边是河道,一边是秧田,芦苇遍地,蛙鸣连天。清风明月,这是属于才子佳人的夜晚。”
王冰倩格格直笑,花枝乱颤:“虽然很酸,但是真的很美。”
杨枫捉住王冰倩浑圆柔滑的双肩,静静凝望着她一双美眸,深情地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哪儿都是风景,哪怕衰草连天,黄叶遍地,你的一颦一笑,都是人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真肉麻!不过我喜欢。”王冰倩轻轻仰着头,从天窗看着深邃浩淼的星空,这一刻,她的明眸也倒映了整个星空。
感觉杨枫靠过来,王冰倩说了句“等等”。
看到杨枫愣神,王冰倩笑道:“人家说,相信男人说话算数,不如相信母猪能狗上树,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床上的话。”
杨枫牙根痒痒的:“王冰倩同学,你现在跟我整这个,什么意思?”
王冰倩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说说而已。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不用跟我整那么多华丽的词章,那得废掉多少脑细胞啊,我都被你给糟蹋了,根本没必要,多浪费啊,留着糊弄其他小女生呗。”
“夫人真是贤惠!”
杨枫像抓小鸡似的,在王冰倩一声惊呼中,将她提溜过来,与此同时,座椅退到最后。
“喂,车子还没熄火呢!”王冰倩提醒道。
“现在熄……”
王冰倩跨坐在杨枫身上,不苟言笑,用一个皮筋扎住满头青丝,这才附身过来,一下吸住杨枫的嘴。
大切诺基一下一下晃动起来,频率渐次加快。
明月躲到薄云背后,星星俏皮的眨着眼睛。
……
“你认识我?”杨家小院,秦雪惊魂未定的问道。
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面部线条极其刚毅硬朗。
此时男人眼眶通红,掌心托着秦雪从不离身的玉佩,反复端详。
陌生男人非但放开了秦雪,还打开了墙上的灯泡。
秦雪惊惶渐去,疑惑顿生:“喂,你是谁?”
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依然能够看到男人宽厚的嘴唇不住颤抖,继而用一双泛红的眼睛望着秦雪,没来由的,秦雪竟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一种叫做“温暖和疼惜”的东西。
就在秦雪准备第三次开口相询时,男人终于说话了,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才道:“你是秦木。”
秦雪脑袋嗡的一声,她闭上了眼睛,无数支离破碎的光影连成一段完整的画面。
小时候,家里有很大的院子,每到秋天,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红枫,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妈妈,妈妈出了一次远门,再也没有回来,后来爷爷奶奶过世了,家道中落,自己落入人贩子手中……
秦雪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泪流满面:“我想起来,我都想起来,你是易水寒,我的易哥哥。”
分别的那一年,她八岁,他二十,这一别就是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小木!”易水寒虎躯一震,张开了怀抱。
……
跟爷爷说好半个小时,王冰倩出现在自家楼下,却是一个小时之后。
丫头如同风中弱柳,俏脸上残红未褪,不过她倒也不大担心,以爷爷的昏花老眼,未必能够发现什么。
抬手挥了挥,目送大切诺基渐行渐远,王冰倩身心都如同灌了蜜糖,走进单元门,拾阶而上。
刚刚走到门口,门便开了,露出爷爷含笑慈祥的面庞:“回来了,小枫呢,怎么不上来坐坐?”
“他还有事。”
“一定没吃饭,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我这就给你盛。”
“爷爷!”王冰倩从背后抱住爷爷,双眸盈泪:“谢谢您。”
“傻丫头!”王凤林拍拍孙女的手背:“你是我的孙女,是爷爷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咱们之间还用这两个字。”
爷爷盛饭的去了,王冰倩却走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王冰倩不由埋怨起杨枫来,光顾着那啥了,连一滴水一粒米都未入口,不过,其他东西倒是“吃”了不少。
“讨厌,到底弄进去多少?”王冰倩反复擦拭,怎么都擦不净,想起洗漱柜里有现成的卫生巾,就贴上了一个。
野战虽然刺激,战场的清扫却很麻烦。王冰倩认真总结着经验教训,以便于日后改进。
……
杨枫本想去趟陈琳那里,可有些不放心妹妹,于是直接回了家。
还没下车,就看到院门虚掩,一缕灯光透出门外。这不正常,杨枫心头一紧,立刻跳下车,疾步走向门口。
一把推开门,杨枫顿时瞠目欲裂。
一个男人站在秦雪对面,大张着双臂,显然是欲行不轨。
“混蛋!”杨枫一拳轰出,迅如闪电。
直到此时,男人方才回头,秦雪也才张开了小嘴。
男人身子向侧面一歪,轻描淡写避过杨枫雷霆一击,右脚后跨,画出半个圆弧,肩头平淡无奇地撞向杨枫。
杨枫感觉被一辆高速奔驰的卡车迎面撞上,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飞起,砸在三米之外的墙上。
“好强!”杨枫咬牙稳住身形,将一口逆血咽回腹中,冷静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同刑木狼十分相似,如果不是这段日子在香港的日夜苦练,只怕早就不支倒地了。
“哥,你没事吧!”秦雪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杨枫的腰身。
易水寒苦笑不已,自己一双胳臂都抻酸了,打小就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愣是不肯投怀送抱,自己原本以为小丫头长得大姑娘了,懂得害羞了,没想到是有了情哥哥。
杨枫仍然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把将秦雪揽到身后,怒视易水寒:“小雪别怕,他想动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哥……”秦雪双臂紧紧环住杨枫腰身。
“是吗?这个似乎不难!”
“也没那么容易。”
秦雪露出小脑袋:“易哥哥,别闹了,这是我哥杨枫。”
“易哥哥?什么易哥哥,你哪儿冒出来一个什么易哥哥?”杨枫身体紧绷,没有回头,更没有放松警惕。
“小子,年纪轻轻,身手不错,不过,可以放松了,你就是全神戒备,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杨枫心中认同男人的话,不过却依然保持警惕。
秦雪放开杨枫,来到二人中间,抻开双臂:“你们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听我介绍,哥,他叫易水寒,易哥哥,这是我哥杨枫。”
“小雪,你不要被人骗了,他……”
秦雪打断杨枫:“哥,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听我慢慢跟你说……”
三个人就这样立在小院当中,秦雪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秦雪言简意赅,约莫一根烟的工夫,就讲完了。
“小雪,原来你还出身在大户人家啊。”杨枫仿佛听天书一般。
易水寒道:“怎么又叫秦雪了?”
秦雪摇摇头:“当时我在人贩子手里,终日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后来差点冻死在雪地里,是哥哥和爸爸好心收留了我,我当时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于是爸爸就根据玉佩上一个‘秦’字,看着幕天席地的皑皑白雪,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