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凛冽的目光将几人一一看过，续道：“小枫啊，这次，你受苦了。”
杨枫笑了笑，没有回话，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老周，你不是光用嘴的吧，来点实际的呗。
周卫国并非没有察言观色的能力，只是没想到杨枫那小子居然还想讨要好处，他自顾自说道：“安全局基地的事情会被刻意淡化，外界绝对不会知道，在座的各位，也必须守口如瓶！”
周卫国语气强烈，态度强硬，不可置疑。
接着，他看向方九问：“方院长，你是医学界权威，说说你目前掌握的情况。”
方九问当然明白周卫国的意思，他指的是关于杨枫的身体方面。方九问回道：“我们分析过杨枫的血液，只是发现他的细胞活性较强，血液携氧能力较强，暂时就这些。”
夏薰举手说道：“我听李有权提过，杨枫基因序列优于常人。”
“基因？”方九问眼睛雪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周卫国一摆手：“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也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
病房中，四个人齐齐看着周卫国，杨枫撇了撇嘴，老周，重点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周卫国再次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要说的重点是，我们在座诸位成立一个研究小组。”
“研究小组？”杨枫瞪大眼睛问道。
方九问、赵敏、夏薰也有些茫然。
“你们没有听错，就是一个研究小组。”周卫国笑着点点头。
“研究什么？”杨枫心直口快地问。
“研究一个人。”周卫国含笑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伙儿似乎都有些明白了，目光纷纷汇集到杨枫身上。
“那个人不是我吧！”杨枫脸色不大自然。
“恭喜你答对了！”周将军幽默了一把。
“还要研究我，我这还真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你们就非要把我切成片剁成丁，你们才甘心是吗？”
杨枫说得凄楚无助，李有权、张云生的组合都能将他拿下，如今周卫国想要研究他，他更是在劫难逃。
他无须拒绝，拒绝也是白搭，于是，他拒绝表态。
赵敏同情地说：“杨枫，你别着急，先听听周伯伯怎么说。”
“就是啊杨枫，周将军跟李有权、张云生不一样，否则，也不会送你来医院啊！”夏薰跟着说道。
“有些人，那是一日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纪轻轻的，这种思想可要不得。没错，组织中出了张云生这样的败类，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也是正常现象，当然，我们不是为自己开脱，这件事，的的确确给咱们敲响了警钟，以后，我们会加大各级管理人员的监察力度。”
“周将军，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杨枫翻着白眼道。
“你是受害者嘛！当然是希望取得你的谅解啊！”
“不敢，不敢不谅解。”
“你小子……”周卫国用手指头点了点杨枫，摇头笑道：“杨枫啊，你是一个善良、正直、有为的年轻人……”
“别，周将军，等等。”杨枫满脸堆笑：“别给我戴这些高帽，我总觉得您是在给我灌迷魂汤。”
周卫国哈哈大笑：“本来就是！”说着，他又摇摇头：“杨枫啊，研究你的目的，是为了造福全人类。当然，首先要保证你的安全，尊重你的人权，还有，就是一定要你自愿。”
“那是不可能的，我才不会相信这些鬼话。”杨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小枫！”周卫国正色道：“这些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总理的承诺，总理知道了你的情况，这是日理万机的他做出的特别指示。”
“真的！”杨枫瞪大眼睛，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我的话句句属实，我以我的党性原则保证。”
“总理真是这么说的？”杨枫的表情不停变换，“这是不是可以说，我拿到了免死金牌。”
“在被研究这件事情上，可以这么讲。不过，如果你作奸犯科，一样难逃法律的严惩。”
“太棒了！”杨枫打了个脆脆的响指，得意地笑了，“要我自愿是吗？好啊，那我现在就明确表态，我不答应，我不是小白鼠，我不要被研究。”
周卫国反应异常平静：“没问题，这是你的权力和自由，好好养伤。”
说罢，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呃……”周卫国的反应出乎杨枫的意料，杨枫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周将军久居高位，修炼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周伯伯，我送送你。”赵敏跟着周卫国走出病房。
看了看门口的卫兵，赵敏揪着周卫国的衣摆：“周伯伯，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卫国点点头，同赵敏走到一旁。
赵敏抬头看着周卫国的眼睛，尽管对一个长者一位首长来说，这样的举动不大礼貌，有僭越之嫌，但是，赵敏还是这么做了。
“小敏，为什么这么看着伯伯，有话不妨直说。”
“周伯伯，我想知道，你所说的研究，会对杨枫的身体造成伤害吗？”
“嗯……”周卫国沉吟片刻，突然目光熠熠：“啊，你关心杨枫！”
这一刻，堂堂共和国的将军，表现的却像一个发现别人秘密的孩子。
赵敏没有多少害羞的意思，她不是普通的女流之辈，再说了，自从养父赵千羽不在了，周卫国就是他最亲近的长辈。
“周伯伯，我不应该关心他吗？”赵敏说得很认真，“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设计诱骗杨枫，他见我受到伤害，却能以德报怨，三番五次舍身相救，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得感念他的恩情，我要报答他。”
“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周卫国笑着反问。
赵敏落寞一笑：“作为一名特工，根本不适合谈情说爱，再说了，据我所知，杨枫他有一个女朋友，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他是学校名人，无数优秀的女孩子都倾心于他，至于我……”
赵敏摇摇头，“不合适。”
周卫国粗糙的大手在赵敏肩头拍了拍，他沉声说道：“小敏，特工首先是人，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基本需求，这是人性，组织也不能抹杀人性。再说了，这份工作不可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干一辈子，所以，你可以追求你的爱情，可以争取你的幸福。”
赵敏摇摇头：“周伯伯，我真的没有想过那么远那么多，我只想知道这个研究会不会伤害到杨枫，如果伤害微乎其微，我去劝劝他。”
“这个……”周卫国看了眼病房的房门，淡淡一笑，“不急。”
……
病房中，方九问满脸兴奋，两眼放光，不厌其烦、不辞辛劳地重复着一件无聊的事，就是一片一片撕去杨枫身上的死皮。
看到头发花白的方院长如此投入，如此沉迷，杨枫也不忍心拒绝和打断，索性闭目养神，让他独自忙活去了。
起初，夏薰看都不敢看，慢慢的变成从指缝中偷觑，再后来，她就凑到跟前仔细的看，到了最后，就不满足只是看看了，她也加入了撕扯死皮的行列。
方九问、夏薰两人合力，很快就剥光了杨枫的上半身。
“天哪，这皮肤简直比新生儿的还要光滑细嫩。”夏薰呢喃道，纤纤玉手从上到下抚摸过去，是那样的爱不释手。
“夏特工，你是不是就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杨枫双目一开，一把抓住夏薰游移到他胯骨部位的小手。
“啊——”夏薰仿佛被蛇咬了一口，闪电般缩手，俏脸彤云密布，解释道：“实在是手感太好，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就能摸向我的下半身？”
“杨枫，人家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没摸到吗？你都没吃亏，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
“女人就可以公然猥－亵男人？何况，方院长还在一边看着呢！”
夏薰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方九问讪笑：“二位，如果愿意，可以把我当成小透明。”
“猥－亵！”夏薰气得娇躯乱颤：“杨枫，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夏薰怎么说也是部门一枝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追求我的人，从建国门排到宣武门，你竟然说我猥－亵你，我犯得着吗我？”
“既然冤枉你了，那么，你可否回避一下？”
“干什么？”
“下来该清理下半身了，莫非夏特工还要帮忙，或者观瞻？”
夏薰咬着唇皮重重点头：“再见！”
门关上的一刻，方九问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杨，你呀……”
“方院长，不废话了，赶紧忙业务吧。”
“嗳！”方九问高兴地应了一声，掀开了杨枫身上的被子。
赵敏刚要进门，却看到夏薰气呼呼出来，她皱眉笑道：“小薰，谁得罪你了？”
“除了杨枫还能有谁！这个讨厌的家伙！又不是没见过，谁稀罕。”夏薰皱着鼻子说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哦，杨枫怎么样，我进去看看。”
“姐，你确定现在进去？”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刚刚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跟方院长一起，撕掉了杨枫上半身的黑皮，姐，你都无法想象，那根本就是新生儿的肌肤。”
“那我得进去看看。”赵敏有些迫不及待。
“姐，”夏薰拉住赵敏，“现在这个时候，方院长应该正在帮他清理下半身，你确定要进去看看？”
赵敏眼珠儿一转，眯起眼眸笑道：“哦，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出来的，那怎么看你愤愤不平的样子，难道想看？”
“切——什么破玩意儿，又不是没见过。”夏薰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是啊，又不是没见过。”赵敏附和了一句。
两个丫头下意识的说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杏眼圆睁，还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