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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陵西南方三公里的信号塔——
这里是星空TV在乾陵外围布置的八个信号塔之一,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使出营地,于黑夜中完美遁形,避开了各方监视。
“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艾达小姐下达命令。”
“有几成把握?”
“星空会绝对丢失直播信号,他们的技术人员至少要四小时才能抢救回来。创世的信号我们也可以干扰,但他们抢救的速度理论上会快一倍,甚至两倍。”
“为什么他们的速度能这么快?”
“因为鬼影局把最好的人手留给了创世。”
“如果网络层面干不过他们,就从硬件层面下手,一定要让所有看直播的人丢失画面,注意,是所有。”
“知道了,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如果只有不到两小时的行动时间,让他们东西得手之后就挑最短的路线撤退吧,只要拿到血蝉玉,武则天的主墓可以舍弃。”
……
※※※
九头蛇的气味数据库模拟不出这股血腥的气息,直播间的观众不太能懂现场发生了什么,弹幕皆因为半块面包展开骂战:
【敌台的面包也敢吃?】
【血崩,目测我家铃儿已中毒】
【还好wuli炎帝没碰】
【主播太不专业了,敌台的食物都敢碰?】
【瞎咬人干什么?我们星空的几个外援自己不也吃了?】
【主播吃过一次亏不记得了吗?还想被阴第二次?】
【看起来很香啊,快看敌台的大壮都在烤第二块了】(粉)
【铃儿要是吃出问题来,我上门砍死那群老外】
……
胖子见方炎的半块面包没动,本来还想替他解决掉,见弹幕都在谈论
血色涂料一经加热,血腥的气味迅速弥漫整个后墓室,打消了所有人的食欲。
金铃儿琼鼻微微耸动,刚刚下咽的食物险些呕吐。
只有虫师不受影响,津津有味地咬下一大口面包,一边嚼一边斜睨方炎:“然后呢?这血淋淋的涂料有什么用?”
“胖子,教他怎么用?”方炎偏头望向林昊。
“呃……老大……我并不知道怎么用啊。”胖子尴尬地答复。
“我大概猜到了。”
二祝上前一试,探出一指,沾染一抹发热的涂料后径直走向他自认为的壁画核心——武则天脖子上挂着的血蝉玉。
见他这么果断,所有人都猜到这是要把染红一半的血蝉玉彻底染红?
“别。”方炎慌忙制止,“想法是对的,但做法不对。”
韦爵爷插话:“是啊,就你那手指那么粗,你这要是糊上去好好的一只蝉给你糟蹋成一团糖油粑粑了,用棉签吧。”
“棉签也不一定管用。还记得龙门那一次遇到的壁画机关么?”
“哦,我想起来了。”胖子猛地一拍大腿,“需要引流,壁画上有规划好的油彩线路。”
“细微的线路凹槽,肉眼不可见,因为被涂料填充了。”方炎托着火炉凑到蝉玉壁画前,一经加热,蝉玉上半身的血色顺着无数条细密的线条缓缓下流,不消片刻,肥硕的下半身染上淡化的血色,而上半身变得苍白无光。
“有意思。让我来让我来。蝉的口器是刺吸式,那这法子应该不会错了。”
二祝染红的指尖指向壁画,看似戳向武则天锁骨下方丰满的肥鸽,实则点中蝉玉的蝉头。血水经过须状的触角和三个单眼,流入复眼,再从口器灌入,有条不紊地汇入整个蝉头,继而浸染全身,最后染红的是两对膜翅,至此,原本血色黯淡的蝉玉变得异常妖异。
“眼睛!看它的眼睛!”
胖子突然一脸惶恐地指着血蝉的复眼,两台主播纷纷转望过来,只见血蝉的眼部泛着猩红的血光,亮度远胜方炎手心里的炉火,直逼神火手电。
伴随血蝉的血眼持续闪烁,一种不祥的征兆浮上心头。
“有种定时炸弹的即视感?”二祝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多亏他的退的快,眼前的壁画突然整体出现蛛网般的龟裂,以血蝉为中心,壁面骤然坍塌,一只巨大的虫影迎面压倒而来。
“老大,快闪开。”
韦爵爷眼看那只巨虫在的硕大口器就要吞了方炎的脑袋,慌忙拉他胳膊。
这只巨型虫影通体玉质,一看就是蝉的身型,不似活物,它正面朝下,如玉的腹部共有十条夸张的腹节,自上向下,每一条腹节都触目惊心。
它破墙而出之后呆愣地趴倒,直欲把身前方炎机警地让开身子,本可以轻松避开,却又鬼使神差地闪了回去,抬手招架住巨虫的恐怖重量,咬牙喊道:“爵爷,过来帮忙,千万别让它摔碎了。”
韦爵爷慌忙凑过来,用肩膀扛住巨型玉蝉的上几道腹节,想要平缓地将这只巨蝉卸到地上。
九头蛇完美抓拍了这只巨蝉伏地之前露出的正面所有细节,一些没有看清的观众纷纷回放。
和壁画中的血蝉相似,但它放大了几千倍。近三米的高度,展翅之后的体宽近四米。
它全身的所有细节都十分到位,两对超薄的膜翅尤为醒目,头部宽而短,具有明显突出的额唇基,复眼不大,位于头部两侧且分得很开。
触角短,呈须状。口器细长,口器内有刺吸式的食管与唾液管,管口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粗。
****则包括前胸、中胸及后胸,各自具有一对足,腿节粗壮发达,带刺,每一根玉质的刺都让观众看得心里发慌。
它的腹部呈长锥形,总共有10个腹节,此刻前胸的两道腹节迎面扑向方炎和韦爵爷的面门。
韦爵爷身子骨果然硬朗,一个肩扛硬生生将这块巨型玉雕稳住,肩头却不小心撞上了十道腹节的第二道。
未想,这十道腹节的第一道和第二道可千万碰不得!
吱吱吱吱……
蝉头突然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蝉鸣,如寒蝉哭泣,在后墓室里鬼哭狼嚎般回荡。
吱吱吱吱……
就连向来以音乐伤人而著称的北欧琴师也被这股古怪的蝉鸣震得头痛欲裂,其余人士更是不约而同地捂住耳朵,依旧抵不住一只蝉的悲泣。
仅此一只蝉雕,营造的声势堪比夏季一树林的蝉群共鸣。
树林的蝉群最易被“带节奏”,一小群叫起来之后,整个林子都跟着起哄,很多人都有过被蝉群摧残耳膜的痛苦经历。
“注意,这是一口千年虫棺!不能摔!千万不能摔,一丁点都不能摔!会出人命的!”
方炎一声高喊被嘈杂的蝉鸣瞬间淹没,没有人听到他喊“虫棺”二字,反倒是一些会读唇的观众读出了这个闻所未闻的奇异棺材品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