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羽拾秋和墨无殇!?他们两又怎么会跑去那儿啊!?”
“此事,说来话长,追其原由,还是要从那神秘黑衣人说起。你可知,他已经是当着我们的面,解开了他的面纱了!?”
“什么!?他,他自己主动解开的?”
“是。”
“那他真正的面目,是不是另一个兕重楼呢!?”
说到这里,南宫言的神情,不禁有些落寞摇了摇头道。
“他,是我和师弟都十分熟悉的一个人。”
“竟是你们认识的人!?”
“嗯!”
“是谁!?”
“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将我和师弟教养长大的布衣仙人!”
“什么!?布衣仙人!?他怎么会是他呢!”
“是,而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掌管西天诸神的矣蕤天帝!”
“矣蕤天帝!?那那他岂不是是梼杌的父亲!?”
“没错。”
“如此说来,那害得羽拾秋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不就是他从小视为尊长的师父!天呐,这他揭面的时候,羽拾秋在场吗!?”
“说来,可能也是机缘巧合吧,那时墨无殇前辈受了重伤,我们将师弟从地牢里救出来后,就让他带着前辈去留翁仙宗找蚩柔了。”
“他到底是受了什么伤,竟是一定要去找蚩柔才能救得了啊!?”
“是蛊虫!”
“蛊虫!?”
“是,当时矣蕤天帝想要偷袭他,可是他为了救君笙姑娘,便被矣蕤天帝手中的长刀,自后背的琵琶骨,贯穿了前胸。当君笙姑娘带着他找到我们的时候,在救治的过程中,我和表兄发现他的伤口竟是不能自行愈合,无论是灌输再多的灵力进去,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的毫无反应,后来,我们才发现他的伤口处,竟是爬满了一种噬肉食靡的虫子,且,越杀,越多。我们便不敢再贸然继续,索性让师弟带着前辈,去留翁仙宗找蚩柔,看看她能不能解了,她被师弟关在了幻境里,也只能是师弟去了,才有办法找的到她。”
被南宫言这轻描淡写的话,给惊的讲不出半句话来的陈一诺,此刻已是泪眼婆娑。但是很快的,她便抬手擦去了眼眶里还未来得及落下的眼泪。转而径直朝着庙门处,走了过去。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羽拾秋和墨无殇。我怕,到时候生出什么变故来。”
因为,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羽拾秋和墨无殇,陈一诺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心。只是眼下,墨无殇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羽拾秋就等于是带着一个累赘,万一万一蚩柔耍了什么花招,又或者,矣蕤天帝一帮人,追去了留翁仙宗,那他们两人岂不是,凶多吉少
南宫言自是明白她心下在担忧着什么,不过他还是上前拉住了往外行去的陈一诺。
感觉到手腕处一紧的陈一诺,不由得满脸疑问的转头看向了拉住自己的南宫言。
“怎么了,走啊。刚刚你不还急着拉我走么,怎的现在又不走了。”
“不是不走,而是不能就这样走。”
“安!?不这样走,那要怎样走啊!?”
“从长计议,以保万一。”
南宫言这八个字,虽是简短,可却是半分没错的。
莲华无忧也走到了两人的身旁站定,只见他嘴角噙笑的看着陈一诺道。
“是啊爱妃,你看,这君笙姑娘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呢,我们自是可以行动自如,那她呢?难道我们走了,把她一个人就这样丢在这里吗?她原本是与这些事完全无关的中立之人,可是为了掩护我们离开,眼下,已是变成了站在我们这方阵营的一员了。”
莲华无忧的话,顿时让陈一诺有些后悔起来自己方才了意气用事了。她转头看了看躺在与这破庙的气质,极为不符的那张华丽软榻上,正闭目养神,这个名叫君笙的女孩子。
是了,眼下,他们的对手,已是站在了明处,挑明了身份的告诉他们,自己将要对抗的人,可是掌管西天诸神的矣蕤天帝,再加上,现在东方的诸神,已是全都失踪了。他们如果要与其对抗,以自己这般莽撞冲动,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凡界的四大仙宗,又如一盘散沙一般,完全不能聚力起来,一同对其进行反抗。再加上已经只剩下地府还在正常运转的冥界。现在的情形,怎么看,他们这几个全靠一己之力在努力扳回局面的人,胜算,都是几乎为零的。
思及此,陈一诺不由得瞬间卸下了劲来,就地坐在了破庙门口的门槛上,抬眼看着外面下得犹如瓢泼一般的大雨,许久不曾言语半句。
这雨,自他们到这里开始,便一直如此从未停歇的下了整整十个时辰,外面的天色,此刻已是有些灰蒙了起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即将日出的天明,还是即将天黑的傍晚。
看着不发一语的陈一诺,墨无殇和莲华无忧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大家心下都十分的明白陈一诺此刻的感受,因为他们可能还尚且有着一些亲人,以及手下的得力干将在,可陈一诺,却是整个东方天界,就只剩下她一人在了。
但是陈一诺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孤独感的存在。因为经过一次转世后,她已经记不得太多前世的事儿了。再加上她这一世,也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唉,这凄凄惨惨的身世,现在竟然也能算作是一种幸运,还真是讽刺。
良久,陈一诺才长舒一口气道。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听见她的问询,南宫言上前与她同坐在了一处,看着眼前结界外的雨滴,不断滴落在门口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上,思陈片刻后,他才开口道。
“矣蕤天帝的手上,掌握着整个西天诸神的势力,再加上,他在凡界布局多年,四大仙宗里面,即使是现在被我们硬扳回了三大仙宗在手上,可是,这里面有实力的人才,却已是所剩无几了。冥界被毁,地府里的人员本就吃紧,已是无法调动出多的人手来。如此算来,我们仅存的希望,可能就是在于魔界的态度,会站在哪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