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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听!”夕颜扭动着身体:“你放我走!”
“现在在海上!”孔雀收起他的笑容,突然变的面目可憎起来:“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否则的话,这海里的鱼可不少,我听说,有一种鱼,是专门吃胎儿的……”
夕颜看着孔雀笑着狰狞变形的脸,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一样。
孔雀看到夕颜脸上露出恐惧的模样,就满意起来,他盘腿坐在夕颜对面的地上,脸上又堆起那种妖艳的笑容:“这就对了。乖乖的多好!”
“大嫂,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孔雀问夕颜。
夕颜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可是,她要是不回答的话,似乎他会一直这样的看着她,于是,她只好摇了摇头。
“我是岛国人,我们家族,是岛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德川家族!我的父亲,是岛国最有权威的黑老大。”孔雀眯起眼睛:“我三岁的时候,父亲被叔父杀死了,为了绝后患,叔父杀完父亲,便要杀我。我母亲是雨州人,带我逃到了雨州,这样我才捡了一条命。后来我被凌家收养了。而我的叔父,代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了岛国黑道首屈一指的人物!”
“来到凌家的时候,我还很小,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就是大哥。他教会我怎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他教怎么看懂人心,怎么杀人,怎么得到想要的一切!”孔雀弯着嘴角,好像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不过,他教会我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复仇。”
孔雀好像忘了夕颜的存在,自顾的说着:“我和大哥有一样的命运,他是被人掳走,被家人抛弃,而我是被人杀了父亲,远离家乡四处漂泊,我们是一样的,都没有了家和家人,都是寄人篱下。这样的经历,没有几个人能够明白。”
夕颜想说,她明白,她也是从小就没有家。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是别人带给她的苦难,她从来没想过去报复谁。
“大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是在我看来大哥身上最值得学习的地方。我当然也要报仇!我对大哥说了,我说,我要亲手杀了我的叔父,不管这个复仇的过程需要多少年,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杀了,用他的血来祭奠我的父亲!”
“大哥也一样要复仇,他要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他要曾经抛弃过他的家人,都付出代价!”孔雀说到这里,就看向夕颜,好像突然记起她这个人一样:“这个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吧?大嫂,你一开始,就是大哥复仇大局里的一颗棋子!”
“既然你那么崇拜他,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夕颜不能理解,她的世界太单纯,她不能理解他们这样的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大嫂,你不知道,大哥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大哥了!”孔雀看着夕颜:“自从大哥他遇见了你,他的心思就没有放在他那么多年都想要的复仇上,他为了你,甚至最后放弃了复仇,而是不顾死活的去救霍一鸣!”
“他最后还是杀了霍一鸣!他是骗子!”夕颜说。
“真可惜,大哥这么爱你,你竟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孔雀摇头叹息:“没错,一开始,霍一鸣是大哥授意绑架的,可是,后来大哥已经后悔了,我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想起来和霍一鸣的兄弟之情,也许只是因为大嫂你的哀求,大哥不顾死活的带着我们九禽去了鲁巴斯坦的沙漠。你知道吗?那时候,鲁巴斯坦的反对派武装已经不听从大哥的命令了,你知道那时候去救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稍有不慎,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可能丧失在大漠里!”
“霍一鸣到底是怎么死的?”夕颜从来没有正面问过凌子琦这个问题,她一直以为,霍一鸣就是因为凌子琦才死的!
“霍一鸣的死,跟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对,应该说,是他自愿死的,当时那个恐怖分子的头目的枪口指着是大哥,但是霍一鸣为了救大哥,替他挡了子弹,是他自愿的!”
“原来是这样……”
“大嫂,你没有看到大哥那一个月有多么失落。我从来没有看过大哥那样子过,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他虽然没有对我说,但是我知道,他后悔了,后悔这么多年的复仇。当真正死亡降临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他不想让亲如手足的兄弟去死。”
“可,就因为这点,我再也瞧不起他了,凌子琦,这个从小到大在我心里一直是巨人的男人,瞬间变得好渺小!”孔雀竖起了小指头:“看,就像我的小指头这么大!”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复仇?”夕颜不能理解:“复仇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已经死的人,又不会活过来,还会害更多的人死!”
“你不明白,大嫂,你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你不知道那种本来拥有又失去,是什么感受!”孔雀低声的说:“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大哥他啊,已经不想复仇了,而且回到云京之后,他竟然主动去跟霍家交好!呵,真是可笑!他答应过我的事情,答应我要帮我搞垮我的叔父这件事情,也遥遥无期。所以,我等不了了!”
孔雀说着,就从身侧的抽出一柄长刀。
夕颜认识这把刀,这是孔雀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的。
“大嫂,你知道这把刀的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