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登机的时间到了。”空姐温柔的嗓音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一样甜美。
机场的候机室内,唯一的一位乘客悠闲地叠着双腿半倚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在听音乐。他的头发很长,染着酒红的颜色,灯光下的色泽光鲜亮丽,丝绸般的发束用简单的绳子随意扎起垂在肩头,发梢正好落在胸口的位置。
被称为“安先生”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精致,长相略显阴柔,左眼眼角下有一颗不算太明显的朱砂泪痣,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很风流的花花少爷。
空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穿的那件浅灰色细纹双排扣休闲西装是vilian最新一季的款式,全球限量发行,每家零售店仅有不同尺寸的一套。西装里面是件敞胸深v字领的枚红色衬衫,锁骨清晰细致,衬着发色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流畅柔韧的腰线更是收得恰到好处,金贵而奢华。
当那双细细长长的眼睛睁开时,就像是沉睡的野兽苏醒一般,隐隐透着股叫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气息。
那一瞬间空姐竟然觉得有些惶恐,忐忑不安地挪开打量的视线,如同一个误闯禁地的擅入者,连说话都不能流畅:“安、安先生,登机时间……”
“知道了。”
男人忽然俯过身来,抬手触上空姐的鼻梁,微凉的指腹在鼻翼上轻拂而过,像是情人间温柔的小动作。
空姐一瞬间紧张到了极致,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刹那间像是有电流从两人接触的肌肤上闪速划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心头却是按捺不住地欢欣雀跃起来。
安奚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轻佻暧昧的笑容,收回手轻轻吹掉指尖上沾着的一小根黑色睫毛:“照镜子的时候记得看仔细一些。”
空姐慌乱地抬眸,对上那双狐狸般狭长的眼睛,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却是看不透隐藏其下的真正情绪。等再度回过神来,那个男人早就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只在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水气息,跟他的容貌一样妖冶。
“安先生,请问您要喝什么饮料?”
“咖啡,谢谢。”
“请稍等。”
打开电视机,安奚容斜斜靠在沙发上,随意调了几个频道,屏幕上一晃而过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奚容即刻将频道转了回去,目光定格在镜头前那张英俊而又邪肆的面容上。
早就听说今天上午九龙集团要举办董事会重组交接的会议,可没想到那个一贯低调懒散的男人竟然会在镜头前露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个集团继承人金屋藏娇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出来见个光让大家认识认识,积累些威信,虽然他是很信任这个深藏不露的好友,但并不代表别人会服他,特别是上一辈那些倚老卖老的“伯伯叔叔”们。
“……今天上午九时三十分,九龙集团正式召开董事会改组会议,会议选举了九龙集团新一任董事长白述冉先生。据闻白述冉先生是九龙集团前任董事长白骅云的第三子,自小送往英国进行精英培训,年仅二十三岁就获得了牛津大学的两个商科硕士学位……”
看着屏幕里那个被闪光灯照得光芒万丈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安奚容仰头啜了一口牛奶,唇边的笑容愈发恣意起来。
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些光鲜亮丽的金牌标签背后,藏着的是怎样一抹恶劣的灵魂。
“……这次的董事会重组将近换下了三分之一的元老级人物,因而在整个九龙集团掀起了巨大的浪潮,除了少数人极力支持这位雷厉风行的年轻董事之外,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持怀疑态度,表示仍在观望状态。也就是说,如果白述冉先生不能胜任董事长这个位置的话,九龙集团在未来的三个月内很有可能再次进行董事会的重组,到时候白氏在董事会的威望将会受到严重的谪贬……”
听到后面的报导,狭长的狐狸眼瞬间睁大了三分,这下就连深知好友本性的安奚容也忍不住吃惊。
用老头子的话来说就是,年轻人不要太嚣张,别一不小心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呵……这家伙!”看来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哐啷!”
安奚容握着杯子靠在沙发上,视线几乎全都聚焦在屏幕上,因而连身边有人靠近也没怎么注意,直到手里的玻璃杯被人猛的一挥摔了出去,砸在桌角发出极其清脆的撞击声。
紧跟着视野一暗,胸口的衣领被人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一把拽住,噼啪爆飞了两颗纽扣。
“唔!”
在安奚容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样貌之前,声音就被那人柔软的唇瓣堵了回去,细滑温润的舌尖像小蛇一样迫不及待地探进来横冲直撞,动作青涩而野蛮,毫无任何技巧可言。
因为太过震惊与突兀,在整整僵硬了几秒钟后安奚容才蓦地反应过来——
他、这、是、被、人、强、吻、了?!
“嗯……”女人似乎被自己堵得有些窒息,不由侧开脸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脸颊到耳根处绯红一片,艳丽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微微嘶哑的嗓音性感得无可救药,似乎还衔着一丝狭笑,抚在他胸口的手有些轻颤,温热的指腹沿着肌肤一路下滑,异样的触感像是电流一样袭击他的四肢百骸,“喂……你是木头啊?怎么不动?”
安奚容轻咳一声,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动什么?”
女人忽而仰起头,睁开眼睛看向他,迷离的眸子如同宝石那般瑰丽,闪烁晶莹而微醺的光泽。
刹那之间,安奚容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溺死在那双勾魂摄魄的美眸里。
温热的湿滑的唇瓣像是极品的奶茶,那种温润的触感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苏瑾年像是一只饿狼般扑在男人身上,抬眸对上男人睁得大大的眼睛,再次忍不住咬上了他的唇瓣。
安奚容的脑子再度一片空白,狭长的凤目撑得大大的,宝石一样的黑眸中倒映着女人绯红色的脸颊,玲珑剔透的鼻尖,微微眯起的猫一样的眼睛,还有那浓密而卷长的睫毛,像是细绒刷子一样扫在他的眼睑上,有一点痒。
女人在他舌尖风卷云狂,拙劣的技巧咬得他生疼,尔后抬手一把遮住他的眼,声音在齿间轻笑:“闭上眼睛认真一点,我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那一刹那,安奚容的脑海里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
他好像遇到了传说中的……女、流、氓?!
“苏、苏小姐……”
闻声赶来的乘务员在见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出去!关紧门!”
苏瑾年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声,趴在安奚容的肩头犹如一只极具攻击力的小兽。
“呃……”乘务员已经完全懵了,被她这么一喝犹如当头一棒,立刻像是被宣布释放的死囚般匆匆闪了出去,遵命地锁上了门。
看着乘务员仓皇离开的背影,安奚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尝到了一股奇怪的巧克力的味道。
女人的手还在不安分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满脸猴急的样子像是禁欲了几百年后头一次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