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开芯美眸中闪过一丝讶然，“聚煞纹。”
见后者轻而易举认出了石枪上铭刻的道纹，齐然脸色也没有太大变化，先是笑着点了点头，但旋即看向她的眼神却变得有些火热起来，“正是聚煞纹，我可以修习这种道纹吗？”
对于这种直接铭刻在兵器上，并且有着不小增幅的道纹，他可是垂涎许久了。
“你这家伙，”姜开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不禁道：“聚煞纹虽然只是一种凡品道纹，但品阶已经达到了高品，那里适合刚刚入行的人修习。”
闻言，齐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其实那日用石枪与鬼猿战斗时他便已经发现了这道道纹的不凡，没想到竟然达到了高品凡纹的地步，这东西，倒也的确不是他一个刚刚接触道纹的人能够修习的。
不过他也懂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因此倒也没有太过气馁，整理了一番心境，问道：“那初学者应该学习什么道纹？初品凡纹吗？”
谁知姜开芯仍是摇了摇头，道：“入了品的道纹，即便是凡纹，若要正经修习起来，也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现在的你还是修习一些最基础的道纹更好。”
齐然想了想，顿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例如……凝神纹？”
“你竟然知道凝神纹，”姜开芯诧异看了他一眼，旋即笑着点点头，“不错，凝神纹虽然未入品，但修士修行时有助于让他们集中精神，平心静气尽快进入修炼状态，算是一种最基础的入门级道纹。”
“毕竟……”姜开芯话音一转，摊开玉手无奈道：“道纹太过珍贵，而且这世间上低等阶的修行者占了大数，对于这种人，未入品的道纹才是最合适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些基础道纹仍是珍贵无比。”
只是略微想了想，齐然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手一挥，带着一股洒脱之意喝道：“那就先修习基础道纹。”
“你这小家伙倒是光棍，”姜开芯嗔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道纹师修习最重要的就是道纹笔和记载道纹的卷轴，如今你一个也没有，拿什么修习道纹。”
齐然顿时尴尬无比，刚要说话，却被姜开芯打断，片刻后，又从其手上的戒指中摸出一张旧黄满是褶皱的兽皮卷来，撇嘴道：“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这张兽皮卷轴里面记载着凝神纹的铭刻方法，你今晚回去好好参悟一番，过程要长熟于心。至于那道纹笔，明天来这里我再给你。”
齐然先是一愣，随后心头有些火热起来，这凝神纹的铭刻方法倒不算什么，可关键的是后面那句话……
他可是知道不久前姜开芯从另外一位老祖宗手里讨过来一块绝品凡料——墨翎玉的，这东西制成的道纹笔，想必也绝不普通吧。
不过好的工具固然能让人修习起来事半功倍，但他心里也清楚其实道纹的画法才算得上是更加珍贵的，故此也只是想了想，便将那墨翎玉道纹笔什么的给抛掷脑后了。
“凝神纹的画法……”齐然嘴里低声喃喃，小心翼翼地从姜开芯手里接过来那一张兽皮，生怕会将那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兽皮损坏一般。
见后者一脸珍重的模样，姜开芯也是满意地点点头，仰起雪白的下巴道：“等到你能将这凝神纹一笔画完的时候，你就可以正式学习凡品道纹了，咯咯……努力吧，少年。”
这点齐然倒也是赞叹的点点头，毕竟姜开芯也同他讲过，不同的道纹虽说铭刻方法不同，但对道纹师的要求却是差不多，倘若能一气呵成，一笔勾勒完整个道纹，对其能力的保存也能做到最大化，而也只有达到了这种程度，才能算得上对这种道纹的掌握程度达到了最巅峰的境界。
“还有一件事……”望着手上的兽皮古卷，齐然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是关于我修行《百草神典》凝结丹源的时候……”
其实知道齐然体内丹源异变一事的人并不多，除了那日在场的姜远峰，他也只是对姜长生提到过，不过后者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这倒是让齐然无奈了好一阵子。
幸好这几日他又遇到了姜开芯，想必这些活了不知多少悠悠岁月的守护者应该对这东西有所了解。于是心中权衡了一番后，他还是将那日丹源发生的异变全盘告诉了姜开芯。
“你说，你凝结了一个双属性的丹源……”一开始还是饶有兴致听齐然说话的姜开芯，待听到后者说完后，她脸上的讶然之色也越发浓郁起来，皱了皱眉，还没等齐然多说，她玉指便携裹着一丝灵元点在了齐然小腹，而那丝灵巧如蛇的灵元也是极速进入了他的丹田气海之中。
“还真是……”
姜开芯脸上异色一闪而过，很快又抽回手指，托着雪白的下巴沉吟了片刻，方才蹙眉说道：“你这种情况倒是特殊。”
“没办法，那毒气就是从爷爷给我的那黑色骨片里出现的，他让我一直带着，我也没想到会……”说到这里，齐然也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亲爷爷会害自己，但这未知的异变倒也让他提心吊胆了好多天。
“齐老鬼吗？”姜开芯眼中闪过惊讶，旋即又是低声喃喃自语道：“我就觉得这老家伙实力不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根发丝都能莫大的威能。”
齐然自然不知道姜开芯在那里小声嘀咕什么，斟酌了一番后，方才皱眉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种异变是好是坏，但我总觉得它对我修行帮助不小。”
“什么好坏，”姜开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先祖留下的法典还能害我们怎么着，再说了，我们一族史上毒丹源又不是没出现过，那些先辈的丹源能够炼化有毒性的草药壮大丹源，虽说与正常的丹源各有各的玄奥，但归根到底，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罢了。”
听到这话，齐然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没有坏处就好，我就是怕这东西会影响我炼制丹药或者学习道纹，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影响。”
姜开芯也是点点头，道：“照你的描述，那黑色骨片应该是妖兽的灵骨，不过齐老头既然给你，想必也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灵骨……”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谓，齐然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之色，失声道：“妖……”
见到姜开芯肯定地点了点头，齐然突然觉得自己嘴里有些干涩，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灵骨——那可是妖族独有之物啊，其中蕴含的能量远非是凶兽的兽珠可以相比的。
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妖修，那同样是需要妖兽的灵骨与人的魂血相溶才能够修行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所得这片灵骨的妖兽究竟是否还存活着，毕竟本体与灵骨同在的妖兽才是妖修的最佳选择……
刚想到这里，齐然又是忍不住哑然一笑，灵骨可是被妖兽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妖兽甘愿被剥夺灵骨狼狈的活着。
自己身上这块灵骨的妖兽，想必应该也是死亡了吧……
“好了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见齐然逐渐回过神来，又将那兽皮卷放到怀里，姜开芯也是摆了摆手，说道：“今天的东西先教到这里，你晚上回去好好消化消化，另外我也有点事要做，你就先走吧。”
齐然诧异地瞄了一眼后者，也没有再继续多说，而是抱了抱拳，神情颇为肃重地冲姜开芯行了个礼后，方才离开了这里。
“这小家伙……”姜开芯撇了撇嘴，也没多余的动作，而是笑眯眯地看着齐然缓步离开。
而就在她确定后者已经离开这里很远了之后，那之前还是微笑着的眼睛却是缓缓扫过药谷的一个方向，随后双眸又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呵呵，真是很熟悉的气息呢，天云宗和耀风联盟的人吗？倒是来的不少。”
“还有……长平，如果真是你的话，那可就太让我失望了啊……”
“诶，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东西给远峰那小家伙，不过希望他用不到吧，毕竟看那小家伙的气息，想必也是距离先天不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