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随即看向不远处奔来的那人,只见他全身如同经过雨淋一般,汗水肆意滴落,衣服也是被磨损得不成形,几乎算是一众考核人中最惨的。
不过最让人无语的却是这家伙眉心,那上面竟然画着一个乌龟。
绿油油占了他大半个脸,像是来搞笑一般。
“哗众取宠,何成大雅……”有人冷笑开口,“姚执事,时间已过,这家伙的考核资格应该被取消了。”
齐然面色一变,当即向前一步,开口道:“时间现在才刚好午时一刻,还请姚执事明鉴。”
他自然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不过这次不得不出来说话了,因为来人,正是冯威。
尚在他心里古怪不知冯威脸上这是闹得那一出时,姚天河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异芒,随即淡淡道:“入列吧,听我宣布接下来的考核规则。”
冯威眨了眨眼,无辜道:“姚执事,我暂时还不能参加这第二关考核,有件事……”
齐然一怔,连忙上前拉住他,低声道:“你这家伙搞什么怪,姚执事没有追究就已经不错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
冯威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老大,你当我想啊,有个孙子让我转话给姚执事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对着齐然开始诉苦,“半路上遇到个混蛋,非但把你给我的凝神纹道玉给抢了,还给老子脸上画了一只大乌龟,洗都洗不掉……”
齐然一愣,随即皱眉道:“摘星宗脚下,也有人敢行抢劫之事。”
他有些疑惑,凝神纹虽说珍贵,但绝对不值得让人冒险在摘星宗门前强抢出手。
还有,那人如果真是为了这凝神纹,为什么又要恶作剧一般在冯威脸上画一只乌龟……,这件事着实有些诡异了。
姚天河却没有关注他们两个再说什么,而是干咳了几声,打断问道:“冯威,二……咳咳,那人让你给我转什么话。”
冯威扭过头,有些犹豫,随后小心翼翼说道:“那家伙说让我不用参加考核了,说是直接到摘星宗,让我去一个什么鬼地方……哦哦,想起来了,他让我去快活楼找他。”
说道这里,他更加小心了,偷偷盯着姚天河的脸色,见后者脸色有变,连忙说道:“姚执事,我可不是不尊敬摘星宗,我就觉得摘星宗总内怎么会有这么俗气的名字,不过这是那家伙的原话,您别怪到我头上。”
姚天河一脸黑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白玉笙,似商量般问道:“白师兄,您看……”
白玉笙沉默了一会儿,又冷冷说道:“他不用参加考核了,直接给他下发弟子铭牌,你领他去快活楼,这里交给我……”
姚天河恭敬地点点头,然后在包括齐然在内一众人的发呆中,直接走到冯威身前,白了他一眼,说道:“听清楚了,跟我走吧。”
冯威还在发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您是说我不用参加考核,直接进入摘星宗。”
“算你走运……”姚天河点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口哨来,运用灵元吹响,不多时,便从不远处飞来一只青色的大鸟,他架起冯威,乘着大鸟径直向摘星宗山门飞去。
“这是什么情况……”
二人走了许久,众人才在发呆中回复过来,有人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
这家伙,应该是头一个不用参加考核就能直接入选摘星宗的人吧……
齐然也是一脸糊涂,但很快又摇头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说不定冯威遇到的那位是摘星宗的贵人呢。
当然也会有其他人有这种猜测,不过他们却都不敢质疑摘星宗不公,毕竟不久前白玉笙露的那一手,到现在还有着极大的震慑。
正乱想着,白玉笙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关,过辰星桥,可动用灵元,期间会有凶禽攻击,现在开始……”
众人一愣,还未来得及好好消化这一番信息,却突然听见白玉笙座下的四翼凶禽一声唳鸣,像是发号施令一般。
而后,辰星桥正下方的悬崖之下传出阵阵古怪的叫声。像是鸟鸣,又如寒鸦怪叫,不过却噪杂入耳,显然数量极多。
惊疑之际,众人突然感受到一阵狂猎的飓风袭来。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黑色的“沙尘暴”,那像是成群的凶鸟组成的队伍,自悬崖下方滚滚飞起,声声戾叫入耳,数量之庞大,让人感觉自己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埃,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顿时自心中升起。
“我的天……那是凶兽吗?怎么数量这么多,”有人惊恐出声,刚刚闯过第一关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过辰星桥本来就极其考验胆量与身体平衡性,要是有这么多凶兽攻击,岂不是难上加难……”许多人都咽了口吐沫,为这第二关的考核心惊不已。
“这是摘星宗山下以星石为食的一种凶禽,算不上凶兽,但它们有一种极其恐怖的幻化能力,这鸟群之中恐怕有一多半都是他们幻化出来的,”有见多识广的人说道。
“即便如此,若想通过也是太难了啊……”
这句话无疑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算不上凶兽便是连感元境的实力都没有,可即便如此,如果那众多凶鸟成群结队袭来,在辰星桥那种狭隘的石链上,又有多少人能够闲出功夫来对付它们。
这就不得不说摘星宗考核的高明之处了,第一关着重考验肉身力量,第二关却是更加注重了修行者的胆识与心境。
辰星桥身处万丈高空,唯有真正有胆量之人才敢迈出脚步,再加上这些拥有幻化能力的凶鸟,一方面考验了眼力,另一方面又考察了修行者在绝境之下的战斗本能。
两方面同时兼具者才算真正的天才,而也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进入摘星宗。
“哈哈……一群无胆鼠辈,这才次又要我们打先手了。”
突然,一阵嚣张的大笑之声传来,有人要发怒,回头却看到开口之人是皇室队伍中的郝力,他们只好压下心中的闷气,缄口不言。
郝力这种自大目中无人的言语最容易得罪人,但苏天行身为他的主子却没有制止,或许在他心里,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去正视。
当然,像雷空雷烈这支队伍,他们却保持一种不去得罪的态度,想必对后者也是有所忌惮。
顿了顿,苏天行转头淡淡吩咐道:“郝力玲儿与我一同过辰星桥,其他人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