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市人民政府,决定要在五月一日,在全市举行大型的游园活动。进行邀民用乐。
SH市人民政府,要求由各区,进行自行组织。卢湾区政府,决定将于五月一日,于SH市的复兴公园内,举行盛大的游园活动。有各类游戏,有打灯谜,还有大型的演出会。复兴公园内,那一天,将全天免费开放。
卢湾区的,演出的节目,都落实在了,各大工厂的肩上了。“恒丰印染厂”,也是千人以上的大厂。也被指定了,要出节目的。四月十五日,到四月二十日,在顺昌路上的,“大庆剧场”。和延安路上的,“SH音乐厅”,进行选拔。凡选中的节目,便在五月一日,在复兴公园内,搭建的临时的舞台上,进行当众演出。
区政府,是下了重要指示的,要求这些大厂,必须高度重视。“恒丰厂”,当然会分外重视的。厂里在四月初,便抽调了工会副主席诸桂兰,受命组织“小分队”。这“小分队”,也就是工厂的演出队。
显然诸桂兰,已经不是第一次,组织工厂的“小分队”了。她是有一定经验的。因此她走的第一步,就是先组织乐队。
乐队里,有一些老队员,这次,当然是首选的。但比如,姬季远同向登杰,这两个人都是新人。向登杰,是刚从大丰农场,回到SH工作的。而姬季远则是,从部队到厂,才一年多的复员军人。
向登杰拉二胡。因为在乐队中,二胡多多益善,他拉得也很好。因此,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小分队。
但乐队中,只能有一只手风琴。“恒丰厂”原来就有,两名手风琴手。一名是,印花车间的,副挡车施有为。另一名却是,大炉间烧炉子的程即时。这两个人,都是从小拉起的。而且,都是正规路子。甚至还能拉,“野风飞舞”这种,高难度的独奏曲。但两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熟悉新曲的速度,却是非常之慢。他们要先排指法,然后再,熟练指法,然后再,熟练乐曲。这样下来,每熟练一个乐曲,都需要,一周的时间。但工厂的“小分队”,一般都是,短期集中,迅速演出,很快解散的类型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啊?一场演出,一般至少有,十几个乐曲,这两个人,来不及啊!
但姬季远却不一样,他是“野路子”。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经过正规培训。没有从,练习曲练起。指法也是,乱七八糟的。而且,左手也只能打,最简单的“贝司”(伴奏)的。但他有一个优点,一个新的曲谱,交到他的手里后,只要一到两个小时,他就能参加伴奏了,而且还没有破音。拉得水平高不高不重要,因为不是独奏,仅仅是伴奏。但能,迅速拉成乐曲,这才是“小分队”所需要的。因此,这次重大的演出任务,乐队的大家,还是选上了他。
乐队由十个人组成,其中挑大梁的。有五个人,这五个人也都很合得来,大家戏称他们,是乐队“五兄弟”。
诸国兴,机动车间的车工,他是敲洋琴的。他矮小的身材,一张清秀的脸,双眼大而有神,为人很是和气。洋琴也敲得,很是熟练。
福乐,印花车间的,印花机上的,副挡车工。他是个小提琴手,而且拉得也很不错。他高高的个子,大约有一米七六吧,端正的脸庞,不大不小的双眼。他的相貌,给人一种很和谐的感觉。
沈伯安,他也是拉二胡的,拉得也很不错。他的长相比较普通,但人却是分外的热心。他是印花车间的,调色间的挡车工。有一次,姬季远为了,排除印花机的,拖刀的缺陷。冒险伸出右手食指,从花筒的后面,伸入了橡皮先令上的刮刀。但他不幸地被,飞滚的橡皮先令,卷入了他的手。姬季远本能地,把手猛地一抽。只见,右手食指的指甲,和指肚的全部皮肤,都被轧去了。当时的印花机的,转速是每分钟五十米。就差三百分之一秒,姬季远就会变成,第二个葛四平了。但他,鬼使神差般地,又逃过了这一劫。当时,也就是这个沈伯安,不顾一切地,蹬着三轮货车。把姬季远,送到了医院里。到医院后,他的工作服,也已经能够,挤出汗水来了。
说也奇怪,姬季远的食指的,指肚皮肤全轧光了,按理说指纹也轧光了。但后来,长出来的,皮肤的指纹,竟然同以前的,一模一样。可见,用削去指肚皮,以消除原来指纹,的作案方法,是没有用处的。
最后一个,便是向登杰了,他二胡拉得很好,为人很是豪爽,他是姬季远认识的,“恒丰厂”的,所有的人当中的,唯一的一个极度豪爽的人。他一有高兴的事情,就会开怀大笑。
五个人,就像五兄弟一样,只要排练一停,就会凑在一起,高兴地谈论着。第二年,姬季远走了之后,他们都纷纷地成了家。家属也都是,“恒丰厂”里的职工。诸国兴、福乐、沈伯安三个人,婚后生儿育女。随着“恒丰厂”的,这艘大船沉沉浮浮,倒也相安无事。但唯有向登杰,过得不很快活。他同女朋友是闪婚的。婚后才知道,他的妻子,之前竟然同另一个男同事,同居过六年。大家都是一个厂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总是感到,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他受不了了,于是便不断地发泄。但他的妻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是自己引起的后果。于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逆来顺受。最后两人,还是重归于好。晚年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他参加了,老年自行车队,骑车一直去了,XJ的WLMQ。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表了。
“恒丰厂”,有一只手风琴,是“老百乐”牌子的,八十贝司。从它,斑斑驳驳的外表,就能看到,它曾经历经了,多少的沧桑啊。它应当是,从解放初期,就传下来的吧?
手风琴的音质,很不好,有好几个破音。姬季远拉的时候,经常须刻意地,避开这几个破音。
各车间的工人,不时地有人,去排练的现场围观。
“格破手风琴,格破音,难听煞脱了。”姬季远抱怨道。
“厂里有介许多人,总归应当有人,屋里厢有手风琴额伐?”沈伯安说。
“阿拉屋里,是有一只,新额手风琴。比格只还要大。”人丛中,有一个声音发出。沈伯安,转头一看,是整装车间的,一个女工。
“哎!格侬拿来,借拔阿拉用几天。”福乐,马上迎上去说。
“拿来勿可以,要么叫伊,到阿拉屋里厢去拉。”那个女孩,瞟了姬季远一眼。
“到侬屋里去拉过了,可以拿到厂里来伐?”向登杰也来劲了,他也凑了上来。
“格……?”那女孩犹豫着。
“阿拉要演出了,侬拿手风琴拿来。阿拉演出好了,叫伊,天天到侬屋里去拉,哪能?”福乐也凑了上来,调侃着那个女孩。
“格……?”那女孩,还在犹豫不决。
姬季远,背起手风琴就走了:“好勒!好勒!勿要寻开心(开玩笑)勒。”
“格吾手风琴拿来,伊如果勿肯,到阿拉屋里去了,哪能办呐?”那个女孩,还在傻乎乎地问着。
“格阿拉三个人,拿伊捉过去。”向登杰,一本正经地说。
“捉过去啊?”那女孩,越搞越糊涂了,但姬季远,已经走远了。
参加小分队后,姬季远,每天都上常日班,晚饭后都在家。所以周江净,每天一吃完晚饭,便会来报到。小雄,也每天都会来。三个人,打着扑克牌。但周江净,却一直在唉声叹气,不时地喊着:“痛苦!痛苦!”
“侬哪能会,变成格种样子额。”姬季远,不解地问。
原来,周江净,一直来姬季远家,他看中了,姬季远家的,楼下二楼的,老大“章慧”。但“章慧”,却并不喜欢他。可能是嫌他个子矮,人又长得较粗相。但他,一直在追她。有时,姬季远上中班,他也会来。就死皮赖脸地,坐在了二楼的大房间里。也没有人理睬他。但他,就一直坐着。有时二楼的老二章平,还会赶他走。弄得他,非常难堪。因此,一直不住地,在老友的面前,喊着:“痛苦!痛苦啊!”
“哪能?要吾帮忙伐?”小雄问。
“哪能帮?”周江净看了看表,“现在已经,过脱十点钟唻!”
“吾帮侬,去敲门呀?”小雄回答。
小雄比章慧大两岁。小时候,游戏的时候,还为他和章慧,办过象征性的,婚事呢?因此,他们俩还是,很熟的。
“格……?”周江净直搓着手。
“侬等勒啊?”小雄说着,就下去了。他轻轻地敲着,二楼亭子间的门,里面就住着,章慧一个人。
周江净,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二楼的,大房间的门口。伸着头看着。过了一会儿,二楼亭子间的,门开了。小雄,招了招手,周江净一头,钻了进去,小雄笑着,回到了三楼的亭子间。
过了,有半个小时,周江净,蹑手蹑脚地上来了。
“哪能?”小雄焦急地问着。
“伊讲伊要,问问伊拉娘。”周江净,无奈地说。
据说后来,“章师母”表态了。她认为,没有什么不好。因为铁路局的工资比较高。姬季远、李洪才他们,只有四十一元,而周江净,已经五十多元了。于是,这桩婚事,便在名义上,被定了下来。但周江净,却始终在二楼,没有地位。他的那两个,小姨子、小舅子,哪个都能,把他呵来叱去的。这也亏他能忍得了。他为人,性爆如火,动不动就要,拔拳相加。但在婚事上,他却能够,如此地忍辱负重。因此,他这一辈子,都在喊着:“痛苦!痛苦啊!”
各车间,候选的节目,都报上来了,它们有:
印花车间的,XC舞,“翻身农奴把歌唱”,男高音独唱,“我战斗在,高高的炉台上”。
整装车间的,也是XC的,“洗衣舞”。
机动车间的,是器乐三人奏。
厂部直属的,是男高音独唱,“***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最后,是印花车间,同厂工会合演的,独幕沪剧“雪夜春风”。
选拔赛的那天,厂的大礼堂里,坐满了人。
第一个节目,是印花车间的,“翻身农奴把歌唱”,的XC舞。跳得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穿着XC的民族服装,长袖一甩一甩的,脚步一至,动作齐整。
雪山升起呀!啊……,红太阳!
翻身农奴把歌唱,把歌唱。哎!呀啦嗦!
敬上一杯青稞,酒呀!呀啦嗦!献给亲爱的领袖,***!
祝您,万寿无疆,哎!巴扎嗨!
舞蹈引来了,热烈的掌声。
第二个节目是,印花车间的凌中周的,男高音独唱。凌中周只有,一米五十五的身高,大头,小身体。在台上一站,甚至有人还会,认为他是个侏儒。但他在,姬季远拉了前奏后,突然发出的,宽厚的、浓重的嗓音,还真把台下的观众,惊得为之一震。
我战斗在,高高的炉台上。
这里是,***到过的地方。
……。
他的歌声,迎来了,一阵阵的掌声。
然后是,整装车间的“洗衣舞”,也是XC的民族服装。
哎……!是谁,帮咱翻了身哎……!
是谁,帮咱得解放哎……!
是亲人解放军,是救星共产党员,啊拉秧卓帑帑尼,给桑梅朵桑哎!
军民本是,一家人哎!为咱亲人,洗呀!洗呀!洗衣裳哎!
当然,舞蹈跳得也很好。
接下来是,卡车司机,戴兴的,男高音独唱。他唱的是“***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这个歌的节奏,实在太快了,以至于拉完一曲,姬季远的手都酸了。
***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哎!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共产党!
这就是全部歌词,反复唱了三遍。
戴兴的嗓音,高亢、嘹亮,与凌中周相比,是另一种风格。
经过“器乐三人奏”后,便是独幕沪剧,“雪夜春风”了。
这是由乐队,全体伴奏的。
演出完成后,进行了评选,印花车间和整装车间的,都是XC舞蹈,但整装车间的人员里,厂“小分队”的队员,占了不少,因此尽管跳得不分高下,但还是选了“洗衣舞”。
男高音独唱,两个人唱得,都很不错。但凌中周的形象太差了,很吃亏,戴兴被选上了。其实,姬季远倒是,希望不要选戴兴,因为他的歌好唱,但手风琴,却是实在太难拉了。
独幕沪剧,“雪夜春风”,当然也当选了。
然后排练了器乐合奏,“BJ有个金太阳”,GD乐曲“步步高”。
但大家总感到,其中没有拿得出手的压台戏。于是,队长诸桂兰,便让大家,想办法找。
姬季远想起了,古代的编钟。不也是,从小到大,越大音越低,越小音越高。他便提出了,可以由乐队,搞一个“钢管轮奏。”
“什么叫,钢管轮奏?”大家都不明白。
“就是,用八根钢管,有长有短,可以敲打出:‘哆唻咪发嗖啦西嘟’,的八种音符。由八个人,手持着敲打,轮到谁的音,便由谁负责敲。”
“格钢管呐?”向登杰、福乐问。
“阿拉,一道去做。”姬季远回答。
于是,姬季远,去乐器商店,买了一套,C调的校音哨。同向登杰、福乐两人,一起到了机动车间,找到了一根钢管。约六厘米粗,借了一台车床。先截了一支,用钢筋敲了敲,用校音哨对着。音低了,用来做下一个音,音高了,稍稍车去一点。一直车到,同校音哨吹出的音,完全一致了,这根钢管的音,就调好了。八根钢管的音,都调好了,从长到短,排成了一行。每根都打了孔,穿上了铁丝。又用一厘米粗的钢筋,做成了,一个一个的叉。单音,就用叉敲一下,长音,就用叉,在钢管上,来回击打。
八个人,很快凑起来了。都是搞乐器的,敲这个,没什么难度。一开始,有人,会搞错了音。不该他敲,但他敲了,引来了一阵大笑,不久,这种低级错误,就没有了。
他们练的,第一个曲子,是“东方红”,当然,由姬季远进行伴奏。
姬季远站在,他们的对面,拉完了前奏。
“扫、扫、啦、唻……。哆、哆、啦、唻……。”钢管清脆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确实非常好听,大家都,分外地高兴。大家都认为,这肯定是一个,压台的节目。
他们又练了第二个曲子,“我爱BJ天安门”。
但担心,有人要,“再来一个”怎么办?于是,又排练了一个,备用的曲子,“红星照我去战斗”。
整套节目都选好了,每天都在,紧张的排练中,就等着,卢湾区政府的选拔了。
四月二十五日,卢湾区政府,在顺昌路上的,“大庆剧场”,进行了,第一轮的选拔。“恒丰厂”的,五个节目,被选中了四个。戴兴的独唱,落选了。因为,在卢湾区,歌唱得好的,可实在是不少。还不乏有,文工团下来的。“小分队”的,全体人员,都非常地高兴。
四月二十六日,卢湾区政府,在“SH音乐厅”,又进行了,最后一轮的选拔,整整地选拔了一天,“恒丰厂”的三个节目,被选上了,它们是“洗衣舞”,“器乐合奏”,“钢管轮奏”。那个独幕沪剧,被淘汰了。
五月一日的那天,在“复兴公园”的草地上,搭起的临时的舞台上,是一整天,都有节目的。“恒丰厂”的,三个节目,两个被排在了上午,而“钢管轮奏”,却被安排在了,下午四点钟。真真地,当上了“压台戏”啊!
“洗衣舞”,是第一个上场的,诸桂兰队长,在“整装车间”的基础上,又调整了阵容。调整的人当中,有一个,是物理实验室的女工。她的母亲是,当时“SH沪剧团”的名角,叫筱筱月珍。但母亲是名角,女儿也不一定就是名角。她跳舞的时候,两只手掌,伸得笔直,就这样拍来拍去的。乐队的哥们,背后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贴大饼”。以前,姬季远在印花机上,打样的时候。每次去物理实验室,做布料的“摩擦牢度”,她总是慢吞吞地做,一面有一搭无一搭地,问着一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话的话。都要姬季远提醒她,“格等勒,开车额,要快一点。”她才能做得快一些。演出时的“贴大饼”,乐队的众人们,看得实在忍俊不住。但队长喜欢名人,又关乐队什么事呢?
“器乐合奏”的演出,也非常地成功,因为,当时还是很闭塞的,“步步高”,奏出了欢快、轻松、跳跃的GD音乐,令台下的观众,面貌为之一新,掌声不断。又有人,齐声喊着,“再来一个”。“恒丰厂”乐队,已经谢完了幕,只得又重上舞台,奏起了他们的,备用的乐曲“彩云追月”。台下的掌声,更响了,但“恒丰厂”的乐队,再也拿不出曲目了。逃也似地,逃下了舞台。
中午,公园里,有不少的小吃摊。大家便在小吃摊上,吃了便餐。午后,有一长段的时间要等,五个人,便一起游起园来了。
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灯谜会”,只见树上拉着,十几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张一张的纸,每张纸上,都有一个灯谜。你猜着了,便撕下来,拿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去对,对中了有奖。奖品有肥皂、香皂、牙膏、毛巾。中上一张,是奖励肥皂一块。中上两张,是香皂一块,中上三张,便是牙膏了。而毛巾,则是要,中上五张才能换的。
姬季远一上来,就撕了两张。一张是“麻子照镜子,打一常用语”。旁边一张,竟然是“麻子唱戏,打一常用语”。
福乐也撕了一张,“一年四季是春天,打一城市名”。两人一起去对了。
“‘麻子照镜子’,是个人观点。”姬季远说道:“‘麻子唱戏’是群众观点。”
两张都对上了,姬季远拿了,两张奖券。
福乐也对上了:“这是‘长春’。”他也拿了,一张奖券。
他们两个,走了过去。见向登杰,在一张纸前,苦苦地思考着,只见纸上写着,“七仙女,嫁出去一个,打一成语。”
姬季远,想了想说:“六神无主”。
“哎!对呀!吾想来想去,就差一口气勒。”向登杰,高兴地撕下了,那张灯谜纸,去对号去了。
接下来,越来越难了,大家都,分头地找着。沈伯安,对着了两个,一个是,“反常的天气,打一成语。”他应的是,“冬暖夏凉”,对了。另一个是,“降落伞,打一古人名。”他应的是,“张飞”,也对了。
姬季远,又撕了三张灯谜,但他没有去对,仍在找寻着。他想找完了,一起去对。
向登杰,又对上了两张。一张是,“一个巴掌,打一地名。”他应了“五指山”,对了。另一张是,“夕阳如血,打一花卉名。”他应的是,“晚来红”,也对了。他有三张券了,他想,再猜对两张,便可以去,换一条毛巾了。但题目,却越来越难了。
沈伯安,又对上了一个,“两个人,加起来是胖子,打一城市名。”他应的是“合肥”,也对了。他也想,换一条毛巾,但绳上挂的纸,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碰到了姬季远,见姬季远,手里拿着一叠纸。
“毛巾调到了伐?”姬季远问。
“没有,还缺两张。”沈伯安、向登杰,同声地回答着。
姬季远,一人递给了,两张灯谜纸。
向登杰,打开一看,“只有一个答案,打一常用词。”
“格是‘无别解’。”姬季远说。
向登杰,又打开了另一张,“望断,南飞雁,打一客套语。”
“格是‘久仰’。”姬季远又说。
向登杰,高兴地,去换毛巾了。
沈伯安,打开了一张,“魏武挥鞭,打一名词。”
“格是‘操行’。”姬季远说。
沈伯安,又打开了,另一张,“杨修巧分丞相酥,打一灯谜用语。”
“格是‘离合字’。”姬季远又说。
沈伯安也高兴地,拿去应了,都对了。他和向登杰,每人换得了一条毛巾。
姬季远,拿着最后的,那一张灯谜纸。走到了,兑奖的桌子前,他的四个伙伴们,都在那里,等着他呢!
他打开了,最后的那张灯谜纸。只见上面印着,“江海寄余生”,他交给了工作人员。
“是啥?”工作人员问。
“吾!”姬季远回答。
“勿对!”工作人员否定着,准备把那张灯谜纸,扔进废纸篓里去了。
“等一等!”姬季远,制止着说:“吾是开玩笑额,应当是,‘漂泊的人’。”
“格就对勒,侬调啥额东西?”工作人员问。
“吾就,调肥皂伐。”姬季远换了三块肥皂,他分别给了,福乐和诸国兴,每人一块肥皂,因为诸国兴,什么也没猜到。
四点过五分,压台戏开场了。姬季远,背对着观众,站在一排,手持钢管的队员的面前。
“第一个曲子,‘东方红’。”向登杰,响亮地报着幕,姬季远便拉起了前奏。
“扫、扫、啦、唻……。”一阵清亮的钢管敲击声,震动了草地,草地上席地而坐的观众们,大家不由地,集中精力,关注了起来。
这个节目很新奇,观众们都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并且,由于排练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家都演奏得,非常熟练,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三个乐曲都奏完了,台下的掌声,还是不停。大家只得,又拎了钢管出去,再重复奏了一遍,“我爱BJ天安门”。台下的掌声更响了,但姬季远他们,所有的法宝,都已经用尽了。只得在掌声中,从后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