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陆瑾瑜一张娇美的面容惨白,毫无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
初时想,这是病了还是在害怕什么?
她说不出来,就是奇怪。
如果病了,她不一定会摔坏杯子。
就算真摔了杯子,她是大小姐,又是自己家,自有风华傲骨,绝对不会低着头不停道歉。
如果是她?初时想,如果是她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个玻璃杯,打翻一杯果汁,她会怎么做?
她会先避开,避免受伤弄脏衣服,然后叫人进来打扫。
而不是像陆瑾瑜这样害怕得直颤抖,就像见了鬼一般,是骨子里的恐惧,除非是极其专业的演员。
一般人根本装不出来,所以她是在害怕。
因为害怕,晚上没有睡好。
因为害怕,一直在走神,偶尔受惊都会害怕得跳起来。
因为害怕,打翻一杯果汁连忙道歉,其实是为了掩盖她的害怕。
可是,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初时皱眉,她把陆瑾瑜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去叫人来收拾。”
“不用了,”陆瑾瑜抓着她的手腕:“阿时,陪我坐会,别走。”
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甲都泛着白,身体还在颤抖。
初时眼神沉了沉:“好。”
她在陆瑾瑜旁边坐下。
陆瑾瑜话很多,和初时说自己上学时的事情,说着说着,她渐渐睡了过去。
初时没走,见她睡着了,去她床上拿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陆瑾瑜昨晚应该没睡多久,睡的很沉。
初时想不明白,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不和父母说,让他们陪着也好。
十一点半,陆瑾瑜还没醒来。
初时在微信上给薄司墨发消息。
“一个人在大夏天害怕得身体颤抖,手脚冰冷,性格极其反常,这是为什么?”
想了想,她又把这条发给戴年华。
她是演员,在剧组见识多,听的小道消息也多。
戴年华刚好闲着,回复得很快:“见鬼了呗,撞邪了呗。”
“说正经的,可能他看见了很吓人的事情,或者受到了无法承受的伤害,就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伤痛,比如被人强占了便宜。”
初时偏头看陆瑾瑜一眼,她打字:“她晚上还睡不着觉,白天也害怕一个人呆着,要人陪着。”
戴年华心理很强大,再加上她看得开,自我调节能力极强。
不然,她早就疯了或者自杀了。
她给初时分析:“这种情况得去看心理医生,晚上睡不着会神经衰弱,然后胡思乱想,时间长了要么疯了,要么得抑郁症,最终结果都是个悲剧。”
“别不信,这是我的经验之谈,我是一想到我要是疯了或者死了,我妈就没人养了,我自己心理强大,才能挺过来。”
初时若有所思,陆瑾瑜到底在害怕什么?
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她经历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戴年华:“你说的是谁啊?”
“我一个朋友。”初时叹了一口气:“她的事我得好好查查。”
她和陆瑾瑜关系不算好,但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去,而她什么都不做,初时良心上过不去。
“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现在的人压力大,很多人都有心理疾病。”戴年华觉得初时都有,她见过初时半夜自言自语,特别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