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游戏中半个月就过去了。赵芷筠和何二做同桌也已经5天,可她好像还是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何二心中有些发急:赵芷筠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更何况,何大整天吵吵着要让自己帮忙,虽然何二嘴上没答应,可他毕竟是何二的大哥。
于是,何二就写了小纸条给发呆的赵芷筠递了过去。
“你还在玩《三国对决》么?”
“在。”一个简单的应付式回答。
“游戏里钱实在太难挣了呀,我现在一天也就能挣20个钱币。”
“什么,你能赚这么多,我才10个呢。”
说开话了就好,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黄巾起义就快要开始了呀,按照历史来讲,2月上旬就会爆发,战争财总是好发的,不过要尽快做好准备呢。”何二写道。
赵芷筠拖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写道:“我觉得很奇怪,黄巾军之间是怎么联系的,从最北边到最南边,那么远的距离,约定了时间还好,历史上被迫爆发时,居然还这么快的传递了消息,真的很厉害了呢,我想古代传递消息没那么容易的吧。”
何二没想到赵芷筠居然一下说了这么多的话,可见她之前伤心的时候憋了很久。
可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古代传递消息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直流,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赵芷筠好像也发现了何二的脸色骤变,忙把纸条拿过来,写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何二怕赵芷筠误会,忙回复道:“不是,你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之前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有可能会导致我全盘的计划毁之一旦,现在要想想怎么补救。”
写完,何二就用手拄着脑袋,认真思考起来。
赵芷筠不知道何二发现了什么,见他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写纸条打扰。
思考的结果就是,今天一整天的课,何二都没怎么听进去。要不是他提前都学过一遍了,肯定会有大麻烦。
终于快放学的时候,何二草拟了一个还算得上可行的办法,他担心赵芷筠担心,就新写了个纸条递给她,纸条上写着八个大字:“已有良策,在此拜谢。”
赵芷筠看完,回写道:“如此甚好。”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莫名的笑了起来。
······
······
到了晚上,何二赶忙登录了游戏。
游戏时间已经1月22日了,何二的钱财也上涨到了415钱。
一清早天刚亮,何二趁没人喝茶,就独自跑去酒馆买了早已想好的圆阵将领,随后直奔杂货铺,买了笔、墨、纸和一双麻鞋。一切就绪,何二迅速就回到茶馆,准备说书去了。
他到了茶馆,这时还没有客人来,何二把小狗子拉进柴房,就将麻鞋递给他,亲切的说道:“今天正好路过杂货铺,想起你的鞋子都破了几个洞,就给买了一双。”(其实何二的钱只够买麻鞋)
小狗子看着手上的麻鞋,嘴张了又闭,愣是没说出话来,但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的眼角蓄起的泪珠。
何二看着真情流露的小狗子,心里猛的泛起一阵苦涩,仿佛吃了一大口黄连,苦在口里,凉在心底。
之前他感觉小狗子傻乎乎的,对自己也不错,所以格外关心些;从没想过,要借此来谋划些什么。
可此刻······
别人以诚待己,自己却以私谋人,实在不够光明磊落。
罢了,不想了,只是个游戏而已,自己居然会为nc考虑,真的是有点太入戏了。
之后,何二一有时间就跑去柴房偷偷写着什么。柴房寒冷又不易生火,他只得忍着严寒,咬牙坚持,还好他之前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不然还不知会写成什么样子?待书写完毕,他就将所书之物用在柴房找到的一张废旧的油皮纸,包好藏好。
随着赵芷筠心情变好,何大每天一下课就跑了过来。他说起笑话甚是有趣,逗得赵芷筠喜笑颜开,不一会就从赵芷筠那里套出了她在巨鹿城中,何大甚至还嚷嚷着,等他和高顺关系稳定了就去找赵芷筠。
何二没想到的是,何大居然真的找到高顺了,而且两人还建立了不错的关系。
······
······
游戏1月28日,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连空气中都仿佛凝聚着紧张的气氛。
凛冽的晨风自长社的西北角吹起,贯穿过每条街道、房舍。
晨风来到了长社茶馆,环绕盘旋在它的上空,仿佛这里便是风暴的中心,久久不曾离去,故而今日的茶馆温度较平时都低了许多。
何二习以为常的起床、收拾馆子、说书,不知不觉间,他都已经讲到第七十回“没羽箭飞石打英雄,宋公明弃粮擒壮士”了。
他一边说书,一边打量着大厅的茶客,只见靠近门边的桌子上,坐着三位素未谋面的客人,定睛看去。
居中而坐的那位头戴黄巾,发如怒放,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有种不怒而威的罗汉之态;坐在其左侧的男子,长发而束,面蓄八字胡,开口大笑起来,声若洪钟;居右而坐的是一六十老汉,发已半白,然面色红润,气息悠长。
何二先是一惊,而后长吐了一口气,好险!还好自己早做了准备。
于是,他仍不动声色的讲着,没羽箭张清飞石无敌,将梁山好好一个个击倒在地。
待到中午饭点,也如同往日那般说出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看着众茶客开始散场,何二便来到桌前收拾起茶具来,并用眼角的余光时时瞟着那桌陌生人。
终于,那三人在喝完一壶茶后,见大厅人都已散去,便也起身离去。
何二见此赶忙拉着小狗子进了柴房,郑重其事的说道:“某待大兄如何?”
小狗子见何二面容严肃,深感有大事发生,伸出双手紧紧握着何二的两肩道:“何小弟为何这样说到,虽只相处一月,我两人却若生死兄弟。”
何二听到此,立作一大揖,拱手道:“现某有一生死大事相托,然时间紧急无暇详说。”
话毕,他便从柴堆中找出一个包袱交给小狗子,并解释道:“此间有一密信,大兄可否暂时保管。待有战事发生,若朝中大将前来征战,大兄将此信交于大将军皇甫崇即可。若无大事,几月之后大兄可以自行焚毁,此事关乎长社安危,求大兄相助。”
小狗子见何二如此相信自己,虽然自己从小愚笨,却交付如此大事,不禁激动的热泪盈眶,道:“信···信在人在,信毁人亡。”
何二又是一拜,继续叮咛道:“到大兄交信之时,一定要亲自送到皇甫将军手中,而且咬定此信是前一日,兄弟我托人送来即可,但问到其他皆言不知,弟拜谢了。”
见事情安排妥当,何二就扭头相外奔去。
小狗子一把拉住何二,问道:“弟将到何处去?”
何二面色一白,肃然道:“前途未知,死生难料。”说完,就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