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一样啊,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刚才为我服务的那个店员嘟嘟囔囔的说。
另一个声音说:“她不是那个搓澡的大姐吗?”
“听着声音不像啊!那位大姐是公鸭嗓啊!”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可是她们却去忙别的没再讨论什么。
走出了药房,我抬起头来望向天空,耀眼的眼光满满的灿烂夺目,肆意挥洒。
这么灿烂夺目的光线却无法照射进我的内心世界,有种说不上来的闷痛感死死地堵在了胸口。
公鸭嗓?
她们说的肯定是苏末,但是苏末怎么会是公鸭嗓。
朦胧光晕中的苏末,柔媚娇羞,声音也温厚明朗,什么时候成了公鸭嗓?
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或许是因为和她是双胞胎,此刻的我心如刀割,最大程度上的感同身受让我很痛苦。
我神不守舍的往家走,在楼下便拆开验孕棒,把外包装丢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回到家里,我发现安旭没在家,我没心思去关心他去哪儿了。我现在很不舒服,必须马上躺下休息一下。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晕倒,硬是坚持着喝了杯温水,然后走到卧室里躺了下来。
我无力的瘫躺在床上,只觉得天花板会旋转,我的头疼又开始了。
我没有像以往那样蜷缩着身子抱住自己,而是保持一动不动的仰躺着,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
眩晕感慢慢的好转,天花板转的也慢了下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我是真的怀孕了吗?
我不确定,所以我去买了早孕试纸。不是亲眼所见,总觉得没有真实感。
选择性失忆症,令我变得敏感而多疑,而且愈发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总是会很精准。
我听到了开门声,听声音是安旭回来了。他直接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房门外站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早孕试纸,慢慢的起身来到了卫生间,我必须在江南下班之前验一下。
我把两个早孕试纸都用上了,等待结果的时候我坐到了马桶的盖子上。
我有些疲惫,肚子也有点饿了。正当我起身苏查看早孕试纸上的结果时,我感觉到门外有人靠近。
我急忙一手拿起了那两根验孕棒,一手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外安旭问我:“嫂子,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迅速的查看了那两根验孕棒。结果令我大惊失色,两根验孕棒上面竟然都是一条线!
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这是怎么回事?江南一再告诉我说我现在有了身孕,可是这两根验孕棒的显示结果却是根本就没有怀孕!
安旭在门外继续敲门问我:“苏离,你怎么不说话?我看你进去老半天了,你没事吧?”
我很平静的说:“我在大号!”
我把验孕棒丢进了马桶里,放水冲走了。
打开门走出卫生间,我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安旭,不解的问他:“你要干嘛?”
“我要用卫生间呗,还能干嘛?你都进去多长时间了你知不知道?让开!”
安旭没好气的说,然后推开我走进了卫生间,并且带着气的关上了门。
“就像我能偷窥你似的!”我不屑一顾的嗤嗤以鼻,却一下子愣住了。
“偷窥”?没错!那一瞬间电闪雷鸣般我突然开了窍。好多事情一下子被“偷窥”这个词串联了起来。
为什么我在书房里找到了那封信,坐在客厅里的安旭会知道?
为什么我在卫生间要读那封信,江南会突然敲门?
为什么安旭会从卫生间里找到那封信?
……
这样的事情越想越多,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被窥视着一样。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审视和查看这个房子,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怀疑这个房子里有监控设备了。
可是每次我都一无所获,这次也一样。
就这样用目光浏览这个房子,除了客厅那个我根本就再没发现有其他监控设备。
难道是被隐藏起来了吗?
“难道你还真以为这是谍战片啊?”江南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顿时打消了我的怀疑。
随后我又想起了那个早上,江南因为我追问挂钟而大发雷霆。
想到这个,我的就有点胆怯了。我不愿意再让江南觉得我疑神疑鬼的,不愿意再让他暴怒发火。
潜意识里,我惧怕他,怕他发火怕他厌恶我。
安旭从卫生间里出来,又拿出来他的笔记本电脑躺在了沙发上看电影。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电视,安旭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互不让步,就这样一个看电脑一个看电视。
“你今天出去什么都没买啊?”安旭突然问我。
我没说话,当作没听见,不想搭理他。为什么不想搭理他,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里现在很复杂,阴云密布。
我的眼睛盯着电视看,心里却一直在思考没怀孕的事情。
江南为什么说我怀孕了?难道是他弄错了吗?等他下班回来,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使用了验孕棒的事?
安旭再没问我问题,我也根本就没再看他,而是一直盯着电视看。
我三心二意的翻看着电视,却突然翻到了关于株洲先生的新闻,我顿时精神了起来。
这竟然是一个直播新闻,画面上人头攒动,看上去场面有点混乱。
“株洲醒了?喔噻!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大点声、大点声!”安旭一下子坐了起来,兴奋的喊着。
我狠狠的横了他一眼!他却已经走到了电视跟前,在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
看来株洲先生苏醒过来这件事,惊动了太多的新闻媒体。可想而知还有众多时刻关注着株洲的各界人士也到场了。
“哇!我哥出镜了呢,哈哈!”安旭笑着欢呼着,却突然挡住了电视。
“你干嘛呢?让开我看不到了!”我没好气的说,这小崽子就是故意挡住我的视线的。
安旭却像没听见似的挡在那里,我无奈只好起身往旁边走两步,找好角度接着看。
安旭意识到我挪动了位置,刚要再挡住我,却被我一巴掌推开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他不想让我看到的画面。
画面上江南正在侃侃而谈株洲先生苏醒过来的情况,他的后方有个眼神异常含情脉脉的小护士痴痴的看着他的后脑勺。
这个正在直播节目里犯花痴的小护士,就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护士。
我顿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