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管不了她,这不还有这几个嬷嬷吗?正巧她还愁怎么调查那个野男人的事情,这简直是上天都在帮着她。
村子里,顾悠悠扛着锄头正准备出门去地里瞧瞧,刚关了门迎面就碰见了来势汹汹的顾寒月,立刻露出了一副痴傻迷茫的样子,傻呵呵的喊道:“五姐姐好。”
顾寒月瞧着她的样子,嗤笑道:“小傻子看起来果然像是病好的样子,怎么,扛着锄头要到哪儿去?”
“种田去。”顾悠悠说话的时候听起来还有些含糊不清。
顾寒月心中鄙夷,面上却笑眯眯地,对顾悠悠说柔声道:“别去了,进门,姐姐跟你说会儿话。”
今天这太阳是大西边出来了?
顾寒月没脑子,顾悠悠可不像她一样没脑子,给个笑脸就可以将过往的事情一笔勾销。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顾悠悠“嘿嘿”的憨笑着,说:“不啦,我们就在这里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种地呢!”
说着,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不种地,就要饿肚子了。悠悠,好饿呀。”
顾寒月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傻子,是在反抗我?
跟在顾寒月身后的婆子都是有眼力劲儿的,这会儿瞧见顾寒月的脸色不好,立刻上前呵斥:
“六小姐,我看您是在乡下生活了太久就忘记了规矩!站在您面前的人可是顾家的五小姐,身份尊贵,理应尊着敬着。”
“别什么不该说的话都往外蹦。说句不好听的,六小姐说什么话你听着应着就是了,怎可拒绝五小姐?”
我可去你的吧!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一个奴才也敢管老娘?
顾悠悠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嘴角却扯出一抹憨傻的笑意,面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悠悠知道了!”
说完,板起一张脸,冲着方才说话的李嬷嬷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
“我看你是耀武扬威了太久就忘了规矩!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顾家的六小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身份再卑微也比你尊贵,理应尊着敬着,别什么不该说的话都往外蹦。”
“说句不好听的,六小姐说什么话你听着应着就是了,别什么话都想接上两句,给脸不要脸!”
她笑呵呵的对顾寒月说:“是这个意思吧?”
“上次见面我就察觉到你说话流畅了不少,这次见面,发现你果然是妙语连珠,能说会道啊。”顾寒月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没有什么是比一个傻子挑衅更让人愤怒的事情了。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李嬷嬷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傻子给怼了,是咬牙切齿,眼冒火星,恨不得手中有根皮鞭儿把她往死里抽。
顾悠悠歪着脑袋,眨着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看着她,问:“诶?奇怪了,我为什么不敢这么跟你说话?难道现在奴才的地位比主子还高?”
她困惑的抓着脑袋,说:“看来有时间我得找夫人爹爹好好的问问,不然等我从这里出去,丢人了可丢的是顾家的脸。”
“别人到时候可就不是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没规矩,而是说顾家不会教育人了。”
李嬷嬷怕了,立在一旁没敢说话。顾寒月怒极而笑,用力的拍手,说:“妹妹说的极是呢,姐姐也祝愿妹妹你能早日从这里出去。”
她往后看了眼,李嬷嬷、张嬷嬷、刘嬷嬷等全部往前走了几步,凶神恶煞的看着顾悠悠。
顾寒月笑着说:“听说妹妹身边的王嬷嬷出事了,没人照顾妹妹了,姐姐我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的难过,也非常的担心你。”
“所以,就派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嬷嬷过来照顾你,妹妹欢喜吗?”
欢喜,我欢喜你大爷。
这哪儿是来照顾她的,分明就是来谋害她的!
这几个嬷嬷,各个长得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一看就是刁钻不好相处的人,若真留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指不定要怎么悲惨!
顾悠悠瞧着顾寒月得意的笑容,开心的笑道:“欢喜!”
“欢喜就好,”顾寒月像看死人一般看她,“那若是没其他的事情,姐姐就先离开了。妹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好的,五姐姐慢走。”顾悠悠表现的就像是五六岁的孩童,仿佛半分都没有察觉出顾寒月的异样。
顾寒月满意的离开,离开前,她看了眼留下的几个嬷嬷,眼眸一眯:“你们听着,顾悠悠可是本小姐的好妹妹,你们可要好生照顾着,不得有半点差池。”
“知道了小姐。”
几个嬷嬷皆是恭敬的低头。
顾悠悠嘴角微微一抽,悄悄的翻了个白眼。顾寒月交代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剁碎了包饺子吃下去再嚼嚼。
她所谓的好生照顾,恐怕是往死里折磨。
啧,还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顾悠悠笑呵呵的目送着顾寒月离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抡起地上的锄头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锋利的“头部”险些刮到李嬷嬷的脑袋,吓得她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双腿打颤,带着衣服都跟着颤抖。
顾悠悠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过神来的李嬷嬷气的牙齿打颤,另外几个嬷嬷也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几个嬷嬷自打进来顾家就没离开过,关于顾悠悠的事情她们都听说过,可听到的千篇一律,全都是顾家的六小姐是个只会喊叫的傻子。
今天的这幕,是她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也很难想象。
“这当真是那个脑子有缺陷的六小姐?”刘嬷嬷小声问。
李嬷嬷的脸色难看,冷声说:“你们现在是在质疑主子们说的话吗?别忘了,我们都是顾家的奴才,主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说完,跟着顾悠悠离开了。其他的人对视一眼,同样跟了上去。
顾悠悠擦了把汗,看了眼并排坐的嬷嬷们,将手中的锄头扔到了一边,随便点了个:“就你了,接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