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杜掌事提出的这个方案正是顾悠悠之前想过的,只是还挺意外,杜掌事身为一个古人,思想倒还挺创新,能想到找“模特”试穿衣服这样的点子。
只是——
“把衣裳直接挂出去展览,的确能让更多客人看到他,可也意味着别的人也能看见它,若是有别的布庄或是成衣店看中了这种款式,回去后便加工赶制出和它相似的衣裳出来,届时我们岂不是得平白为他人做嫁衣,得不偿失了?”
杜掌事闻言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眼里对顾悠悠的佩服更增长了许多。
顾掌柜的说得没错!若到时被别的布庄或成衣店抢了先头,那他们不仅失去了先机,标榜高价的原版卖不出去不说,就算接下来他们赶制出一批这样的成衣出来,也没法从中得到更多呢利润了。
想通这一层,杜掌事隐隐有点心惊,暗道自己还是太鲁莽了,光被这从未见过的款式迷晕了眼,竟连这样重要的问题都没能想到。
还好顾掌柜想到了!
杜掌事并没急着回答,顾掌柜的既然反问了他,自然还是想要听听他的意见的,他好歹还是个掌事,总不能这样的事都想不出来,还得掌柜的提醒。
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眸光渐渐亮了起来,好似做下了什么决定。
杜掌事抬头,看了看架子上那令人移不开目光的衣裳,神色更坚定了许多。
他望向还等着他给答复的顾掌柜,慢慢道:
“或许……掌柜的若同意,我们可以赌一把,尽快赶出一批这样的衣裳,等货量足够,便在这衣裳展览的那一天,同批出售,可以不用标为另卖品,我们只需每件衣服价格提高些,并告诉客人,接下来会陆续推出这种款式不同颜色不同设计的衣裳,想来,客人们便不会走丢了。”
“bgo!”杜掌事回答的方案正中顾悠悠心意,一激动之下又脱口而出一句口头禅。
眼见杜掌事眼里出现疑惑之色,顾悠悠没有打算给人家解释,便改口:
“说得好!杜掌事想的方法正合我意,当然,这第一件,自然还是要特殊些对待,届时可根据情况,看要不要把这件衣裳第一时间出售。”
毕竟这上面的扣子是从王凌燕送的那百宝箱里搜罗出来的,本身就十分有价值,就凭这一点,都后到时布庄狠捞一笔。
顾掌柜的会同意自己的方案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于顾悠悠最后的那句话杜掌事自然没有意见,闻言重重点头,心里已经开始计算着要找什么人赶制这批款式了。
想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
“那……掌柜的,赶制这批款式的人选,是要布庄里的织工,还是原先制作这件衣服的人?”
他看得出来,这批衣裳里并没有另外同样出自这名织工之手的,难不成要只让这一名织工赶制这一件衣服么?
顾悠悠多少从杜掌事的话里猜出了他心里所想,有点好笑,虽然心里并没有打算要让婶子们赶这批衣服,但还是开口道:
“杜掌事,你知道这件衣服,那名织工用了多久完成么?”
深深的磕下一个头去:“事情是否分明,是否要履行先前的约定,还请父母亲定夺。”
侯爷还死死的瞪着桂姨娘,好像不在她身上瞪出来个洞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大夫人却是深呼吸了一口,唇角藏着如何藏不住的笑。她站起身来,看死物一般的看着桂姨娘,从容正派的道:“这中间的冤枉账,本夫人早就看了个清楚明白。婉容慈孝,岂能做那等阴邪事情。现在真相分明你可还有话说?”
桂姨娘狠狠的瞪着跪在一旁的萧婉容,双手在袖袋里来回摸索。她的袖袋里还藏着一支发钗,将发钗的尖端刺进萧婉容的头颅或者心脏必然能要了她的命。
她想着,我就是死也绝不让你活在世上和敬娴争宠。
大夫人久久等不到桂姨娘的回答,威严被漠视,她不满的挑了挑眼角,然后大声宣布着对桂姨娘的惩罚:“桂姨娘素行不端,心思狠……”
她还没有说完,桂姨娘终于摸到了袖间的发簪。她用力的握了猛人从地上站了起来,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朝萧婉容扑去。
钗尖对准的是萧婉容的脑袋,对准的最脆弱的太阳穴。她扑得那么猛那么急,根本不给萧婉容半点躲避的机会。
与此同时,得了消息赶来救场的萧敬娴闯进门来,一看桂姨娘的作为,险些当场就晕了过去。
她大叫着:‘姨娘’却见桂姨娘不过身形一顿就接着朝萧婉容扑去。
萧敬娴虽说恨毒了萧婉容,可在来的路上她就听丫鬟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知道现在萧婉容不但占着理,还完全收买了侯爷的心。
要是桂姨娘真的伤到了萧婉容,那事情就真的没有转机,桂姨娘要吃大苦头了。
她一门心思想着不能没有桂姨娘,所以什么都顾不得火箭一样冲到萧婉容面前,一把将萧婉容推到侯爷怀里。
然后,在她惊觉桂姨娘住了手的时候,银牙一咬然后就视死如归的用肩膀撞在了桂姨娘没来得及收回的发簪上。
“大小姐……”
桂姨娘惊慌失措的松开手,看着萧敬娴不断流血的肩膀吓得没有半分血色。她想走上前去查看萧敬娴的伤势,可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又立马顿住了脚步,隔空伤心欲绝的望着她道:“傻孩子,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姨娘连死都得抱憾,都不能替你做点什么?”
萧敬娴疼得直抽冷气,可想来刁蛮跋扈的小姐这时候也知道她没有撒娇的资本。所以硬咬着牙忍着痛上前拉桂姨娘一起跪下请罪。
看向侯爷的眼神更是带了锥心的哀求:“父亲,你便饶过姨娘这一遭吧,女儿往后一定看好了她,不让她再出来作乱。”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夫人赶忙将手中茶盏往小几上一顿,然后慈爱的站了起来打岔:“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一簪子下去,要是扎中要害还不得要了人性命?还不快来人带了大小姐下去治伤,请最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