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轻咳了一声赶紧道:“消停点吧,仔细隔墙有耳!这会儿王妃可救不了你!”
半夏吐了吐舌头,众人神色亦微微一凛,不再多言。
谁知,元侧妃心里恨极了徐初盈,虽然面上答应了元太妃以大局为重暂且不会对徐初盈做什么,可哪里能够忍得住?
入夜待在玉琼殿中,越想,心里头越是愤恨、越是不甘!
只要不把那贱人弄死,折腾折腾羞辱羞辱总不会怎样吧?
到底忌讳元太妃,元侧妃也不敢亲自去地牢折辱徐初盈,冷冷一笑,便吩咐了宋嬷嬷带人去。
宋嬷嬷摩拳擦掌,正等着呢!听了这话,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愿意。
要知道徐初盈之前摆布折腾元侧妃的时候,她可没少受牵连!
宋嬷嬷带了六名身强力壮的粗使仆妇,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闯进了地牢。
徐初盈等刚刚吃过“晚饭”,宋嬷嬷一行五人便杀气腾腾的来了。
颐指气使命人将牢房的门打开,宋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妃娘娘,老奴这厢有礼了!”
徐姑姑和苏嬷嬷等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既了然又有些不安:元侧妃果然还是按耐不住派人来了!
徐初盈靠墙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冷冷瞅了宋嬷嬷一眼,“你有事?”
她姿态闲适,神情淡然,眉宇间那凛然在上的气势依然不减,哪怕宋嬷嬷站着、她坐着,宋嬷嬷依然有种自己在她面前卑微如尘埃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宋嬷嬷感到十分不爽,冷哼一声上前,故意挺了挺胸,居高临下瞪着徐初盈,笑道:“当然有事!侧妃娘娘很是挂念王妃,特意让我过来看看王妃在这儿住得还习不习惯!如果王妃有什么需要只管对我说,我一定会好好满足王妃的!”
徐初盈见她这样只觉好笑,这会儿也不想说什么话来刺激她,淡淡瞥了她一眼,索性没说话。
宋嬷嬷见她不搭理自己,冷笑道:“王妃怎么不说话呢?哑巴了?”
“你——”半夏一句话没说出来,甘草顺手捂住了她的嘴。
宋嬷嬷却注意到了半夏,精神振了振,指着半夏凶狠喝道:“你们四个上前,给我捉住这贱婢!这贱婢不思悔改反倒敢嚣张起来,给我狠狠的掌她的嘴,打到她亲口认罪为止!”
“你们敢!”徐初盈起身上前,拦住那四人,冷冷道:“做人还是留点儿后路的好,别自个作贱自个,到时候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毕竟,如今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不是吗?”
那四名嬷嬷顿时表情微微一滞,有些犹豫。
宋嬷嬷跟着元侧妃在家庙中清苦了这么久,那种生不如死、见不到希望、只能一天天煎熬等死的日子几乎没把她逼得发疯,如今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她如何能轻易放过?
以后?她根本就没想过以后!
她只想狠狠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王妃娘娘您也太自信了些!太妃娘娘出手,还有什么不曾尘埃落定的?等王爷回来,一切都成定局,就算为了小公子,想必王爷也不会做什么的!王妃也愿意为小公子牺牲一切吧?”
宋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
众人无不脸色大变!
徐初盈更是心头冰凉,愤怒之极!
宋嬷嬷这话透露的意思,难不成,元太妃和元侧妃是要逼着自己为了可可自尽?太有可能了!这样一来,王爷回来,也怪不了她们……
徐初盈是真的慌了,心里冰凉冰凉的,乱成了一片!
徐初盈只是轻嗤,道:“是吗?若一切尘埃落定,你那主子怎么不来啊?别跟我说这儿是地牢,你那主子不屑来!能亲眼看着我倒霉,亲自报复我,想必,就算是再差劲的地方,你那主子也不会嫌弃的吧?”
宋嬷嬷顿时语塞,脸一冷,冷笑道:“王妃娘娘能言善辩,我们做奴才的见识浅,与您费口舌哪里是您的对手呢!可说一千道一万又有何用?别忘了,如今您是阶下囚!而我们主子,才当着这燕王府的家!今日,这无礼的贱婢我是定要教训的,王妃当真要阻拦吗?”
徐初盈眸光沉沉,站着没动。
宋嬷嬷阴阴一笑,冷冷道:“王妃到底是王妃啊,叫奴才们自愧不如!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没忘记收买人心呢!明明知道阻拦不了偏要做这姿态,啧啧,奴才真是佩服!”
徐初盈依然没言语,半夏欲要冲上前去,被甘草和徐姑姑都阻止了,她担心的看了徐初盈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
宋嬷嬷皮笑肉不笑道:“王妃娘娘,您最好还是让开吧!您若是不让,万一推着碰着您哪儿了,就不好说了!”
徐初盈道:“你那主子想整治的是我,有什么你只管叫人冲着我来好了,推着碰着这种话,倒也可以省了!”
“那怎么行!”宋嬷嬷笑道:“您可是王妃啊!奴才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朝您身上招呼啊!除非,有太妃娘娘的话!再除非,王妃你自己动手,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徐姑姑、苏嬷嬷等无不心中怒意横生,苏嬷嬷攥着拳,眼中闪着泪花,这狗奴才,她真是后悔,早知当初就该劝着王妃杖毙了她,留到今日,却成了祸患!
徐初盈眸光渐冷,盯着宋嬷嬷。
宋嬷嬷被她这样的目光盯得心里有点儿发憷,却脖子一梗,皮笑肉不笑道:“王妃不愿意自己动手?那就怨不得奴婢们了!你们还不上前拿住那贱婢!哼,别怪老身没提醒你们,如今,你们可都在侧妃娘娘手下当着差!将来怎么样就算没定吧,可这会儿侧妃娘娘想要你们怎样,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四名仆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被宋嬷嬷这话给镇住了,想要放眼将来,那也得保眼下平安啊!
若是眼下命都丢了,将来再怎样,也与自己无关了!
四人终于动了脚步,要去拿住半夏。
甘草、半夏虽然会武功,可这种时候,哪儿敢动武?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若元侧妃那边调集更多人来,吃亏的还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