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犹如凶神恶煞般,本来有几个想过来买煎饼果子的人,吓得马上掉头就走。
周围的人更是躲得远远的。
常宁当即上前一步,挡在那伙人面前,沉着脸问道:“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染着一撮金毛,嚼着槟榔,把槟榔往常宁身上一吐。
“哟,这是哪里来的小逼崽子,敢多管闲事?”模样狂拽吊。
“什么多管闲事,她是我妈,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常宁怒道。
“啊,原来你就是常家那个跑去当了上门女婿的小子,哈哈……那正好,一家人齐了,也好办事。”
几个混混指着常宁哈哈大笑。
甘琴这时赶紧把常宁拉到一边,并且把孩子塞到常宁怀里。
然后从钱盒子里抓起一把钱,递到金毛跟前赔着笑。
“小兄弟,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家那老房子真的不卖,这点钱你们拿去喝喝茶,顺便帮我再跟你们老板说一声。”
常宁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人看中了他们家那块地皮,要强买他们家的房子。
看这架式,这伙人没少来骚扰母亲。
看着母亲那卑屈的样子,他心里难受得要死。
发生这种事,母亲居然没告诉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妈的!”
金毛看了一眼那些皱巴巴的钱,两眼一翻,挥翻了甘琴的手,那些钱散落一地,“连一张红票子都没有,就这点破钱,还敢叫我们喝茶,你把老子当叫花子啊!”
说着还恶狠狠地推了甘琴一把。
“再说,我们能看上你们家那块地,是你们家的福气,房子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甘琴踉跄退了几步,常宁刚把她扶稳,她就立即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那些钱。
常宁忍住怒气也赶紧帮忙去捡,因为这些钱,每一分都沾满了母亲的汗水。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在捡那些钱,那些混混戏谑的笑了起来。
“老不死的,把房子卖了不就发财了,何必天天这么辛苦摆这个破摊!”
“就是,老不死的,现在你儿子也在,赶紧把合同签了,多的是红票票让你数,这点破钱算什么!”
当甘琴正准备捡金毛脚旁的几张时,金毛故意踩在上面,居高临下的望着甘琴。
“你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当拆迁户,怎么就只有你这个老不死的顽固不化,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想坐地起价,那是门都没有!老老实实的跟我去把合同签了!”
“小兄弟,我们家的房子真不卖,那是我老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甘琴哀求道。
“我呸!”金毛一口浓痰吐到了甘琴身上,“给脸不要脸,再哔哔,我拆了你的老骨头!”
说着,就要一巴掌朝甘琴挥过去。
常宁早就怒火冲天,欺负到他头上,他还可以忍,但欺负到他母亲头上,他忍无可忍。
“狗杂种,敢动我妈!”
他大吼一声,飞起一脚把金毛炸飞了。
而且足足飞了十来米远。
金毛砸在地上,竟一时没了动静。
这一幕让场面一下沉寂了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常宁敢抢先动手,而且这一脚威力还这么大。
就连常宁自己都愣住了。
从小到大他都没跟人打过架,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厉害。
甚至他都有点担心,别把那个家伙给踹死了啊。
而他怀里的小家伙此时却是手舞足蹈,呀呀乱叫,刚才常宁抱着他飞起一脚,让他很兴奋,以为常宁在逗着他玩了,高兴得不得了。
还在拉常宁衣服,似乎想让常宁带他再玩一次。
几个混混回过神来后,也顾不得常宁,赶紧去看金毛的情况。
见金毛只是口吐白沫晕了过去,他们才松了口气,那可是东哥的亲弟弟啊,要是出了事,他们都得完。
东哥是城南一霸,手底下有好几个工程队,几百号兄弟,都是些狠茬子。
这些年跟一些大老板合作搞地皮开发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
“你,你完了!”那几个混混松了口气同时,指着常宁声厉内荏的高声道。
毕竟常宁刚才那一脚把他们吓着了,他们也害怕被来上一脚。
“你动了金毛哥,就准备等死吧!”
摞下一句狠话后,他们就赶紧抬着金毛向旁边的医院跑去。
等那几个混混一走,甘琴赶紧把摊车一收。
拉着常宁,“宁儿,快,我们快走!那些人不好惹的。”
儿子打人也是为了她,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丝毫没有责备常宁的意思,只是害怕那些人针对常宁。
常宁本来想说点什么,小家伙这时似乎没人逗他玩了,加上差不多到了他饭点,开始闹腾起来,他只好先跟甘琴回了家。
回到家后,甘琴就把门给反锁了。
但还是不放心。
“宁儿,喂完孩子你还是赶紧回楚家吧,毕竟楚家是大户人家,那伙人应该不敢随便乱来。”
常宁从随身的奶爸包里,拿出奶瓶跟牛奶,冲完牛奶后,一边喂着孩子一边劝慰道:“妈,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可以解决的。”
在回来的途中,他就已经跟朱雀通过了电话,朱雀让他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已经收到四海银行行长打来的电话,态度非常恭敬的问他何时去办理交接手续。
既然朱雀真的连一家银行都能轻易收购,那么这件事他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那些人可都是混社会的,动不动就拿刀砍人,你还是听妈的,喂完孩子赶紧回楚家,妈也决定了,这房子就……不要了!”
甘琴虽然非常不舍,但还是咬着牙做出决定,她一把老骨头,并不怕死,但担心常宁跟孙儿啊,只有这么做,那些人或许才会善罢甘休。
“妈,您真的不用担心,只要您不愿意,没有任何人敢逼您卖这房子!”
常宁眼里有些湿润道,他知道母亲做出这番决定完全是为了他。
这间房子不止是母亲的栖居之所,更是承载着母亲对父亲的念想,父亲当年跑船出了意外后,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这间房子。
要是以前,面对这样的麻烦他或许无能为力,但是现在,他是至尊神殿的少尊主!
“妈,有件事我想问问您。”安抚了一会母亲后,常宁不由开口道。
“什么事?”
“我是不是爸从海边捡回来的,不是你们亲生的?”
甘琴怔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你瞎说什么,你怎么会是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