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这话说得够清楚了,卿卿美男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故意装傻了。
此刻,卿卿美男抓着她的手,抬眼迎着她的目光,他的神情有着片刻的恍惚,最后垂下眼去,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下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
每个人认清自己想要什么,不能要什么,摆正自己的心态和位置,这样就能省去许多麻烦。
…………
日子平静得仿佛流水,细水长流中看着再如何无波静止,但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慢慢,又飞快地过去了。
宫里夏蝉冬雪四个轮转,安意来往观星台的频率就犹如每日回寝殿一般平常。
“国师,要不你与孤打一架吧。”
安意结束修炼,一睁眼就见国师已经结束了日常的打坐,这会正站在推窗前。
说话没人应,安意走过去,发现国师好像是出神,发呆?
只是他站得笔直,神情平静,若不是瞧着目光有些涣散,安意断然是看不出这人是在发呆的。
“国师?!”安意伸手用力一拍。
不好意思,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这么仙风道骨的国师大人露出吓一跳的表情。
结果,国师只是眉梢一动,偏过头看向她:“王上,何事?”
安意:“我们打一架,倘若孤能在你手上撑上十招,你就答应孤不再干涉龙宿将军的婚事,怎么样?”
国师十分干脆摇头:“请王上体谅,此事恕一叶无法答应。”
缠了你四年,铁杵都可以磨成针了,你都不松口,你行!行!
安意憋着气,用激将法:“国师这是怕输给孤?”
国师不说话。
安意自顾自道:“孤天赋高,修炼速度又极快,国师有所忌惮也是正常的。”
国师叹气道:“此事一叶另有苦衷,王上不要为难一叶。”
安意板着脸:“孤也有苦衷。”
国师不说话,以沉默表示抗拒。
这四年,虽然宋合那边发展得很好,步步高升,但是随着时间的逼近,安意不仅没觉得轻松,反倒肚子的火气越憋越重,就是在观星台时才能心平气和一些,离了观星台就想发脾气,分分钟就欲变成河豚气炸。
可能是因为剧情,也可能是因为某个人。
这火气不发泄出来,迟早会误事,但宫里确实没几个人能承担住她的怒火。
于是,安意对国师道:“既然没商量,那就打一架。”
可能是她的态度太坚定,国师沉默了几秒后竟然真的点了头。
他们约了黄昏后在御花园比试,安意去了繁重的王袍,换了一身简单的轻纱罩袖箭轻袍,拿掉身上装饰的金银玉石,头发只用发带束了一个马尾。
将御花园清了场,选了三尺长剑和一叠符篆备用。
而国师还是和平常一样一身白色道袍,臂弯挽着拂尘,唯一违和的是手中拿了一截树枝。
“一叶曾是一个剑修,今日不算招数,王上若能让一叶手中无剑,便算王上赢。倘若王上赢了,对于龙宿的婚事,一叶不再插手,让她自己做主。倘若王上输了,也请王上不要再插手小宋大人的人生,让他真的获得自由。”
安意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今日孤才知道原来国师还是一个慈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