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一个没有人的夜晚,爬上我上铺的床,我会十分小心,不会惊动她,她死后我会睡去,直到第一声尖叫响起。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林警官沉默了,这场命案发生得十分蹊跷。
最开始判定为自杀。
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自杀,没有人预料到她会自杀,询问过所有的学生,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但她确实从楼上摔了下去。
所以经过女孩家长的同意后,查看了这个女孩的东西。
而这段话就写在这个女孩的日记里,问题是,她自己就是上铺的孩子。
“陆少,您没事吧?”
周围乱糟糟的一阵嘈杂。
邵洋在这样的情况下醒过来,她懵懵懂懂地看待周遭的一切,一张张陌生的脸看着她。
音乐一刻不停歇的播放着,五光十色的彩灯炫耀着,邵洋眯了眯眼睛,被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
“妈的,找死是吧。”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把她护在身后,其他的人混成一团,大打出手。
邵洋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这又是哪?混乱中一个酒瓶子飞过来。
护着她的人挡了一下,没能挡住,于是这个酒瓶子结结实实的砸在她的脑袋上,泛着白沫的酒液洒了她一头。
邵洋伸出手摸了一下头,再拿下来的时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手心里是混着酒液的血。
“干什么?”“住手!”“不许动!”“……”
呵斥的声音响起来,邵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你疯了吧,他是陆家的孩子。”“陆家的孩子怎么了?打了人就得留下来。”“你自己找死,可别拉上我们。”“别说了,他醒了。”
邵洋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晃了她一下,她眯了眯眼睛,动了一下想要坐起来。
“咔嚓——”
邵洋愣了一下,冰冷的手铐铐在她的手腕上,明明白白的把她锁在椅子上。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十分陌生的制服,他的表情十分冰冷,看她的眼神也像是看着一个不喜欢的东西。
“姓名。”
“邵洋。”
邵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面前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却一下子变了,像是看着一个更加讨厌的东西。
这个男人十分不高兴的再次重复了问题,并且带着点呵斥的意思。
“老实点。姓名。”
邵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明明告诉了他她的姓名,他却好像知道她叫什么,完全不相信。
可是她确实是叫邵洋,于是邵阳带着点委屈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回答道:“邵、洋。”
她一字一顿,唯恐他听不清楚。
“你!”
男人的表情登时变了,他要说些什么,被他旁边的人拉住了,旁边的人硬扯着他出去。
“好啦好啦,等一会儿再问。”
这句话落下,那个看起来很不好相与的男人,被推了出去,屋子里剩下的人看了看她也跟着出去了。
“咔哒。”
门关上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邵洋不知所以然的看着他们出去,她打量着四周,封闭而又冰冷。
像是审讯室的一个地方。
此时她确实像被审讯的人一样被拷在这儿。她的头发还滴着水,衣服上也不知弄的是什么东西。
邵洋突然愣住了,定定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没有这样的衣服,她有些慌乱地察看着自己,她的手腕上还挂着一只表。
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她从来都没有带过手表。
是做梦吗?她明明在寝室的床上躺着,睡觉前还记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有写完,明天早上要早一点起床。
“咔哒。”
门开了,很不好相与的男人带着一个人进来,男人冷着脸走近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
他身后跟着的人看着她,同样是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不知名服装,邵洋不认识他,他看着邵洋,像是十分熟悉。
邵洋站起来,这个男人连忙扶住她,语气十分恭敬,他开口道:“陆少,您没事吧?头还疼吗?您放心……”
那个像是警察一样的人,撇了这个男人一眼,看向邵洋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嫌恶:“两位请出去讲。”
直到跟着这个陌生的,絮絮叨叨的男人出去,邵洋依旧浑浑噩噩的,男人领着她坐到车上,屁股底下的座椅很软,比她家的沙发还软。
“那几个人已经处理掉了,他们被赶去了b区,您要是不满意,还可以把他们赶到d区。”
“您的伤要马上处理一下。除了头,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陆少?您在听吗?”
邵洋回过神看向这个男人,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邵洋连忙回答道:“啊?在听。”
安静了一秒,邵洋补充道:“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放下心来:“家主今天就回来了,您是在家里处理伤口还是先去医院?”
邵洋顿了顿,情况乱糟糟的,她还没有理顺,直接回家和去了医院再回家,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早一点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一个晚一点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早晚问题,早晚会发现。
邵洋深吸了一口气:“回家吧。”
“是。”
一路无言。车窗外面的景象由繁华到寂静,车子停下,立刻有人上前帮邵洋打开车门。
邵洋还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她在车上平静了一秒,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从车上下来。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发现不对。
一想到前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邵洋喘了一口气,再抬头就是豪华的庄园,一群黑衣服站得整整齐齐,这一口气成功没能喘匀。
“咳咳……”
“陆少,您怎么样?”
不仅有人帮她拍背,甚至有人迅速把一杯水端到她面前。
“您喝点水吧。”
邵洋摆摆手,表示不喝,她一身狼狈,头发都黏在了一起,这么长时间过去,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她自己都觉得难闻,难为这些人还围着她嘘寒问暖,她更感到害怕了好么。
哪还有心情喝水。
围着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并让出一条路来,又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男人走过来。
他总算没有穿着邵洋不认识的黑色的制服,而是一身白色的类似大衣一样的衣服。
男人上下扫视他几眼,视线落到他身后的人身上,开口便是训斥。
“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侍卫呢?”
开车带他回来的男人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两声:“侍卫……在后面……”
“哼。”男人冷哼一声,看向邵洋:“少爷,不是说过了吗?您不要把侍卫丢在后面,侍卫是保护您的安全的。”
只是几句话而已,成功让邵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听听他这是什么语气,十分平常,都用上侍卫这个词了。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邵洋出了一身的冷汗,白大衣注意到邵洋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还不快把少爷扶进去,通知医生了吗?非要让家主看见了才满意吗?”
“是是是。”
其他人这才有条不紊的扶着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