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承期公爵生日宴的当天,发生了枪杀案,受害人正是孟承期公爵。
持枪人员至今没有找到,但那把枪是鹿家的小少爷的枪。
陆家主也在当天表示,如果这件事情是陆家少爷做的,他绝对不会包庇他,一切都有法司处理。
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还当场打了陆家少爷。
所有人都相信这是真的。
当今陛下十分重视这件事,并由孟弘雨公爵亲自调查。
法司内
孟弘雨公爵看着被吊起来的邵洋,邵阳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处理。
一身狼狈,昏迷不醒。
平时对待邵阳十分温和的孟弘雨公爵,此时表情格外严肃。
他淡淡地看向旁边的陆家主,询问道:“可以用刑吗?”
陆家主看着邵洋,表情冰冷,他手上拷着手铐,除了没被吊起来,待遇并没有比邵洋好多少。
听到孟弘雨公爵这么问,他撇了孟弘雨公爵一眼,语气淡淡。
“是你在审问,我有什么权利让你不用刑吗?”
孟弘雨公爵看着陆家主,随后道:“如果陆家主不同意的话,我可以请陆家主出去,这样你就不用看着陆洋受刑了。”
要说疼爱邵洋,孟弘雨公爵可是出了好一份力,这时候说的挺公正。
等一会儿指不定怎么假公济私。
陆家主冷笑一声:“开始吧。”
孟弘雨公爵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弄醒邵洋。
邵洋醒过来,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后被身体密密麻麻传来的痛感折腾的闷哼出声。
邵洋颤抖着身子,她看向孟弘雨公爵,随后视线落在旁边的陆家主身上。
“我没有。我不知道那把枪为什么会出现。”
邵洋直截了当的解释道。
孟弘雨公爵看着她,随后漏出一抹邵洋熟悉的温和的笑。
“陆洋,你说实话,有陆家主在这里,还有我,我们会护着你的。”
孟弘雨公爵停顿了两秒,“但是,陆洋,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只能让别人来审你。”
“你最怕疼了,不会想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的。”
陆家主撇了孟弘雨公爵一眼,表情淡淡,他就知道。
邵洋疼的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她看着明显不信的孟弘雨公爵。
他的语气里尽是哄骗的意味,当她傻吗?
况且,这件事情是真的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邵洋闭了闭眼睛,再度开口。
“我真的没有,殿下,你不信我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的,我不会说谎的……”
孟弘雨公爵看了邵洋一会儿,没有说话,邵洋知道这是审讯手段。
给她一点一点增加压力。
但是她真的不是凶手。
邵洋看向陆家主,紧紧盯着他:“父亲,我没有。”
陆家主看着邵洋,眼神冷淡:“你要乖一点,平时你任性一点也就算了——”
“我没有!”
邵洋打断陆家主的话,她皱了皱眉,这句话耗费的力气太大,扯到了她的伤口。
邵洋心里凉凉的,她这么疼,陆家主一点安慰的意思都没有,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供出同伙了。
邵洋看着陆家主,随后又看向孟弘雨公爵:“殿下,我没那么蠢。”
“我不会这么蠢得把自己的枪给别人,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
“殿下——”
孟弘雨公爵看着她,随后语气平静的问到:“你真的没有跟这件事扯上一点关系吗?”
邵洋点头,直视着孟弘雨公爵的眼镜,她语气诚恳而肯定:“没有。”
孟弘雨公爵没有说话,邵洋叹了一口气,随后破罐子破摔,她垂下脑袋,语气懒洋洋的。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孟弘雨公爵站起来,走到邵洋身边,邵洋抬头看他,孟弘雨公爵摸了摸邵洋的脸。
他语气柔和:“陆洋,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没有和那些人合作吗?”
邵洋别过脑袋,不让孟弘雨碰她,随后语气冷淡的道。
“没有。”
孟弘雨公爵叹了一口气,随后回到原位坐下,他怜悯的看着邵洋。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你的枪是怎么回事吗?”
邵洋看着孟弘雨公爵,动了动吊的疼痛的手腕,她回答道,
“我不知道,很久我都没有见到它了。”
孟弘雨公爵眯了眯眼睛:“你的枪不是一直随身携带的吗?它丢了,你为什么不和陆家主说呢?”
邵洋顿了顿,她不是原身,对带枪这件事没有习惯,她根本就忘记了。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语气淡淡:“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
邵洋:“我忘记了。”
孟弘雨公爵坐的端正,他的视线落在邵洋中枪的地方。
“陆洋,真的很疼的,比你现在要疼十倍那么多。”
邵洋脸色苍白,身体一直在颤抖,孟弘雨公爵和陆家主都知道她很疼。
邵洋心里很累,因为一把枪,她好像要凉了。
都怪何卉。
想到何卉,邵洋的眼睛亮了亮,她张嘴要把何卉跟她说的那句话说出来。
邵洋顿住。
‘你以为继哥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等着吧。’
这句话说出来,问题比枪还严重。起码不能说原话。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随后道:“你想说什么?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害怕,说吧。”
邵洋有些无奈,在他们眼里,原身到底有多蠢啊。是五岁的小孩子吗?
“你去问问何卉,今天他见了我就说要我等着,他不会放过我的。”
“说不定就是他干的,他诬陷我。”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没说话,邵洋猜不到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直到陆家主开口。
“陆洋,我是不是把你养的太好了,你怎么这么天真,觉得随便扯出来一个人就可以了?”
邵洋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家主,随后看向孟弘雨公爵。
“……你也是这么想的?”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像是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邵洋忍了忍,随后认认真真的说:“我说的是实话!”
陆家主叹了一口气,对孟弘雨公爵说:“用刑吧。”
邵洋僵硬了身体,她看着陆家主,嘴唇颤抖着,没有一点颜色。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这个样子,再度道:“陆洋,我不想这么对你,你乖一点。”
邵洋看了看孟弘雨公爵,又看了看陆家主,确定两个人都不相信她,随后垂下脑袋。
好气!
非得逼她出绝招是吗?
孟弘雨公爵顿了顿,看着脸色苍白的邵洋红了眼眶,随后一滴一滴的落泪。
孟弘雨公爵:“……陆洋。”
邵洋抽噎一声,哽咽道:“你打死我算了,我就是没有做。”
陆家主:……他养了陆洋十几年,怎么突然发现,陆洋挺爱哭的。
孟弘雨公爵一直把陆洋当弟弟看,也向来宠着纵着。
陆洋变成那副脾气大,爱惹事,不服管教,作天作地的模样,也有他的功劳。
除了小时候,他是第一次看见陆洋哭。
孟弘雨公爵轻飘飘的往可怖的刑具上扫了一眼,又默默把视线收回来。
他看了看惨兮兮的邵洋。
他承认,他开不了口。
陆家主撇他一眼,冷冷笑笑。
孟弘雨公爵叹了一口气,他吩咐法司的衙役:“给陆少放下来,带他去处理伤口。”
邵洋看看孟弘雨公爵,抽噎一声:“你不打我了?”
孟弘雨公爵看着邵洋,反问道:“不然你还想留下来?”
邵洋摇摇头,捂住疼的厉害的伤口,跟着衙役出去了。
陆家主看着邵洋出去,随后看向孟弘雨公爵。
“你就惯着他吧,他不说实话,你怎么跟陛下交差?”
孟弘雨公爵看了看陆家主,随后道。
“父皇把这件事交给我,本来就让我护着陆家主的。陆家主倒是不心疼陆洋,我和父皇心疼的很。”
“父皇昨天知道陆家主拿枪打了陆洋,还气的骂你不想活了。”
孟弘雨公爵顿了顿,随后说,“这件事我看真的和陆洋没有关系。你未来要靠陆洋活的。”
“这时候,就不能让他高兴一点么。”
陆家主表情冰冷:“我已经很纵着他了。”
孟弘雨公爵叹了一口气:“你那是冷落。”
陆家主看着孟弘雨公爵,语气淡淡:“你要真疼爱他,就叫他跑。”
“一句也没有跟他提过,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孟弘雨公爵顿了顿,随后道:“我怎么敢跟他说,……要是坏了你的事,父皇第一个就不饶我。”
陆家主撇他一眼,随后道:“去查何卉吧。”
孟弘雨公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