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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寒风剑谱(2)(1 / 1)

柳雪松知道自己也能,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玉人飘香。

一路之上倒还顺利,只是每时每刻都处在铁燕门的跟踪和监视之下,柳雪松不得不加倍小心,更不能让玉人飘香看出有人跟踪他们,否则一点“黄白之物”都要被铁燕门注意,会使玉人飘香生出疑心来。

好在玉人飘香似乎并未注意周围的状况。

除此之外,这件事对柳雪松来说,完全可以算是一个美差,闲来无事就给人家讲讲故事,笑话什么的,希望能博美人一笑,只是玉人飘香很少同他讲话,偶尔只是说一句:“拿好你的东西。”或问:“要不要我帮你拿。”柳雪松就有话说了:“嘿嘿,不必,不必。”要不然她就问:“这种时辰,是住店还是继续走啊。”“你要吃些什么。”如此而已。

四月二十五日这天深夜,两人来到离朱仙镇六十里之遥的一个小村,本想去借宿,但见半里之外的村庄里一片漆黑,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估计村里的人都已入睡,也不便打扰,只好生起篝火住在一条小溪边,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烤着柳雪松从溪里打来的鱼,倚在两颗槐树旁,迎面而座。

此刻,月儿微微偏西,高悬天际,微风徐徐吹来,轻拂柳雪松疲惫的身体,令他精神一震,倦意全无,又去捡了一些柴火,还问玉人飘香是否还要吃鱼。

玉人飘香说:“柳大哥,不必了,你睡吧,明天戎时我们还要赶到朱仙镇去。”她接着又说:“这里又不会有狼,不用捡柴火了,干脆灭了它吧,不要让跟踪你的那些人捡了便宜。”

柳雪松听到最后一句话,有些紧张,但还是保持镇定,笑道:“怎会是跟踪我的人呢,姑娘在许昌城外得罪了铁燕门的人,他们当然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心想千万不要让她怀疑到《寒风剑谱》上。“

玉人飘香冷哼一声,道:“谅铁燕门的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在江南我就得罪过铁燕门,怎不见他们来跟踪我,找我的麻烦。”

柳雪松不知该怎么回答,也就不吭声。

“柳大哥,我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想请你多加指教。”玉人飘香接着又道,“少夫人既然委托我护送柳大哥携黄白之物前往开封,我就有权利知道你这些东西的价值,是吗。”

柳雪松不知道她是闲来无事,随口问问,还是别有用心,只能点点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又不会抢你的,也不会要求你打开来看,只是和柳大哥随便聊聊而已,你怕什么。”玉人飘香呵呵一笑,道。

柳雪松这时初步判断她只是随便问一问,便道:“这包袱里共有银票十张,每张银票可兑换白银五千两。”心想她若是要看,柳吟诗那张五万两倒可拿出来充数,柳吟诗的意思也是如此。

“一共是白银五万两,数目不小啊。”玉人飘香沉吟一番,又问:“柳大哥既担心五万两银子的安全,按理应请镖局护送才对,最初为什么会去麻烦少夫人呢。”

“啊,原来玉人姑娘对少夫人的话生疑了,只是还不知包袱里的东西就是用来对付她的《寒风剑谱》。”柳雪松轻吸了一口气,暗佩玉人飘香心思缜密,可他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难:“也不麻烦,柳家和楚家的关系姑娘是知道的,不过是两厢情愿,两厢情愿而已。”

“少夫人有钱有势,却为了包袱里的五万两白银与铁燕门杀手拼尽全力,险些丧了性命,而二小姐这种豪爽大方,秉性善良的女人却没有请少夫人放弃区区五万两,只是在一旁干流眼泪,岂非于理不合。”玉人飘香冷笑一声,说道,“由此分析,那包袱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你们中原酒楼的,而应属少夫人所有。”

柳雪松心道:“你分析得倒是不错,可还是不知道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往火里添了一些木柴。

“少夫人既然不愿对我说实话,那么我也不为难柳大哥。柳大哥无须说出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只要告诉我这东西真正的价值就可以了。”玉人飘香说,“我知道柳大哥爱说话儿,这些天闷着你了,找个话题而已,你不说也没关系的。”

柳雪松心道:“玉人姑娘啊,你这可是得寸进尺了,若我再给你提示,那可变成卖国贼了,柳雪松啊柳雪松,你可不要因为玉人姑娘长得漂亮就什么都给她讲了。”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可没关系,只是柳大哥以后想和我说话都难了。”玉人飘香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威胁柳雪松,“一个人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的东西,必然是价值连城了。”

“中原武林有什么东西价值连城,可以令少夫人愿意牺牲生命来保护它呢?”玉人飘香以左手托腮,喃喃自语道。

柳雪松脸上仍是微笑着,然心中大乱,暗付:玉人姑娘聪明绝顶,若让她猜出她保护的东西就是《寒风剑谱》,可不知会有多生气,更难想象接着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她会一剑劈了我的。”当下大声说道:“玉人姑娘,你如果喜欢动脑筋,我出个迷语给你猜,好吗。”

玉人飘香从纱巾里发出轻轻地一笑,道:“好吧。”

其实,柳雪松只是想扰乱玉人飘香的思路,希望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过段时间就忘了这事,根本就没有准备合适的迷语,想了片刻,问:“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玉人飘香想了好一会,竟然摇头,柳雪松乐不可支,道:“谜底就是两头牛啊。”玉人飘香呆了半响,继而从纱巾里传来一声奇怪的笑,好象很无奈的样子,他知道再这样无聊,就不大好了,想了想,又问:“什么字,所有人都念错。”心想这回要让她猜到才好,反正让她忘记刚才说的话,不再去想这个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就达到目的。

玉人飘香想了想,笑笑,道:“错字,人人都念错啊。”柳雪松见她有点得意,也很高兴,想了想,再问:“什么东西越洗越脏。”玉人飘香想想,道:“水。”柳雪松正待再问,玉人飘香忽然道:“你不是出很奇怪的谜语,就是很简单的,算了,不猜了。”柳雪松哭笑不得,说:“其实象姑娘这样聪明的女孩,出什么迷语都是难不住的。”

玉人飘香道:“少拍马屁。”扭过身去,座到槐树的另一边去了。

柳雪松想了想,走过去,座在她身边,说:“玉人姑娘,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可讲,就说说你自己吧。”他也要跟人家“随便聊聊”。“真的,象我们这种小人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上这种跟绝世高手说说话的机会。”

玉人飘香冷笑道:“这种哄女孩子的话,你还是对阿莲、阿杏们说吧。”

柳雪松发了会呆,无言以对。只得站起身来就要回到原位。

忽然又刮起了风,吹得溪水涟涟,这四月的夜晚也陡生出一丝凉意。

柳雪松回首看看穿着单薄,体形婀娜的玉人飘香,心神荡漾,赶紧脱下衣衫给玉人飘香搭上。

玉人飘香立时有了很大的反应,跳起来说道:“我不冷,柳大哥你太客气了。”说着要取下衣衫还给他。柳雪松赶紧握住她那双白玉无暇、柔若无骨,打遍江南无敌的小手予以制止:“不必,不必,我以为你睡着了,怕你着凉。”

“笑话,铁燕门的人就在附近,我怎么敢睡着。”玉人飘香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抽出,

柳雪松并无占便宜的意思,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自己及时放开也就罢了,偏偏是对方先把手抽出,总难免有些尴尬,虽然那是个很自然的动作,但总是不妥。

没想到,风更不老实,竟然掀起了玉人飘香笠下的那层面巾。

柳雪松本就对面纱下的那张脸异常感兴趣,趁此机会,蹲下身,装作添柴火的样子,飞快地瞄了一眼。

“无耻。”不想这个微小的动作,还是让玉人飘香发现了,她终于忍不住了,忽然一脚踢了过去,踢向柳雪松的屁股。

柳雪松立刻被踢得翻了好几个跟斗,滚回到刚才所座的位置上。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来看本姑娘的脸。”玉人飘香余怒未消,疾奔上前,又踢了两脚。

柳雪松很委屈地护住自己,苦笑着道:“是,以后绝不会再偷看姑娘的脸。”心想玉人飘香一定是不好意思提及“摸手”的事,才迁怒于“窥脸”。但几天的相处,他也多少对这个女孩有所了解,若她真是为“窥脸”生气,那也就是了。

若真是如此,反而有些不可理喻。

他想起江湖上曾经有这样一个奇怪的门派,门内弟子全是女儿身,必须用纱巾捂面,若让男人看见了面容,要么杀了对方,要么嫁给他,或是自尽身亡。当然,这门派连黑白两道都为之唾弃,早在铁燕门成立前十年就不存在了。

难道这门派又跑到扶桑去了么。柳雪松不禁有些好笑,他当然知道玉人飘香出自扶桑的名门正派玉人圣剑门。

玉人飘香忽然向她伸出手来。

柳雪松吓了一跳,以为她还要给自己两耳光。谁知,玉人飘香却拉住了他的手,很客气地说:“起来。”柳雪松只得乖乖地站起身来。

玉人飘香立刻深鞠一躬,道:“对不起。”柳雪松又吓了一跳,赶紧道:“没什么,这都是我自找的,玉人姑娘你太客气了。”玉人飘香道:“本来我不想打人的,就是给气糊涂了,你一定很痛吧。”

柳雪松摇头象泼浪鼓:“不,不痛,很舒服。”忽然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向少夫人告状的。”心想她是怕影响形象。

“你说什么。”玉人飘香嗔道,“你应该保佑我不向少夫人告状才是。”

柳雪松这才明白玉人飘香平易近人,实在很容易相处,正想请她讲为什么总是要带着一张纱巾,忽然夜空中传来一道凄厉的呼喊声:

“救命啊——”

声音来自东面,也就是小村的方向。

玉人飘香立刻象箭一般弹了出去。

槐树边,古井旁,十名黑衣人整齐的排成一排,冷眼看着另一名黑衣人的剑刺向一位十五岁的美丽少女。

村里十五个村民已在睡梦中惨遭杀害。

只因为她独座月下,正在回味与临村男友刚刚分手时的情景,才看清了十一个黑衣人,十一个剑身上还在滴血的黑衣人。

她难免有些惊慌失措,不得已发出了凄厉的呼喊,当那支剑穿过她胸口时,她看见了一个头戴笠帽,面带纱巾,身形奇美的白衣女子。

这位白衣女子一双白净细腻的手在剧烈地颤抖,可是她却用颤抖的双手稳稳地握住了左腰悬挂的一把看上去很是秀气的三尺长剑。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位形神俊逸的灰衣少年,他比那白衣女子略高一些,一张俊脸上充满了悲愤之色。

“玉人飘香,这不关你的事,请让开。”

女孩不知道这个叫玉人飘香的女剑客是否能替她报仇,就倒下了,看着十一名黑衣人走向白衣女子,终于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但当一颗苦涩冰冷的小丸塞入她的口中后,她只觉精神一振,又再度睁开了双眼。那少年人正扶住她。

“这颗药可以让你看到玉人姑娘怎么为你报仇。”少年人微笑着说道。她也微微一笑,将仇恨的目光转向十一名黑衣杀手。

十一名黑衣杀手手握滴血的长剑,四面逼向玉人飘香。

玉人飘香开始拔剑——玉人圣剑,玉人圣剑派掌门人标志,长约三尺三,威力无穷,打遍天下无敌手。

十一名黑衣杀手已经出剑。

或是纵身跃起,从上到下攻向对手头顶。

或是飞身挺刺,从中路猛攻对手腰腹等要害。

或是借地遁行,从下三路攻击。

紧接着,杀声四起,圣剑长吟。

夜空之中,一道美丽的光环象灿烂的流星伴随着一阵阵哀号而逐渐消失。

玉人飘香的双手仍稳稳握住剑柄,少女竟没有看出她究竟有没有拔剑。

不过她已经没有机会问究竟了,她只向着柳雪松充满感激的一笑,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柳雪松还来不及悲痛,忽闻一道浓浓的血腥味从村里飘来,暗觉不妙,对玉人飘香道:“玉人姑娘,我进村看一看。”玉人飘香点点头。

柳雪松走进这个小小的村子里,见家家户户都是房门大开,全村十五位村民都已丧身铁燕门杀手刀下,不禁大骇。

玉人飘香也不闲着,已从十一名杀手身上找到了一样重要的证物:铁燕。她想:“铁燕门为什么会对这个无辜的女孩下毒手呢。目光又转移到那女孩身上。

她俯身查视伤口,注意到伤口在心肺之间,可说是是绝对致命的一剑,想想刚才的事,正自疑惑,忽听夜空中传来一声娇喝:“玉人飘香,看剑。”

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如红色的闪电般将夜幕劈开一道裂痕,劈向玉人飘香头顶。

玉人飘香却没有动,她静立在静夜之中,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噹。”一道让人心跳加速的金属碰撞声之后,那道红色的闪电向村外激射而去。

黑夜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就象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玉人飘香看着远处天边残留的一点红,心中暗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柳雪松不多会就从村里跑出来,刚把所有村民惨遭屠戮的消息告诉玉人飘香,就见她右手腕际鲜血淋漓,吓了一跳,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玉人飘香用左手掌紧捂住右手腕,把刚才发生的事讲给他听,然后说:“那位姑娘就是在许昌城郊刺伤柳吟诗的铁燕门杀手,她的剑法不错,可以做我的对手,因为她是目前唯一能刺伤我的人。”她的声音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只可惜,她伤得比我重,恐怕难以活过明日黄昏。”

柳雪松心道:“那女人没杀少夫人,算不上很坏,而且婷妹还叫她姐姐,看来两人关系不错,就这样死了挺可惜。”

“哎,我下手本应该轻一些的。”玉人飘香轻轻一叹,显出几分寂寞无敌的孤寂。

“姑娘若是下手轻一些,离鬼门关也就更近一些。”柳雪松冷笑着毫不客气地批评对方。“我看你还是不要再陶醉了,用药吧,不如就用我的。”说着从褡裢里取出一瓶止血药粉。

“柳雪松,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本姑娘。”玉人飘香冷哼一声,将柳雪松的药粉塞还回去,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个形状如茶杯的小罐子。这里面的药上次给柳吟诗用过。

“姑娘,用我的药可以止血换肤,不留疤痕,保证你的手跟以前一样漂亮。”柳雪松笑着解释道。

“本姑娘的手是否漂亮,与柳大哥没有关系吧。”玉人飘香道,“听你说话,就好象是卖狗皮膏药的。”她打开罐盖,食指成钩,就要抠些药出来敷上,不想右手一颤,那个小罐子竟“通”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算姑娘改变了主意,也不必把你自己的药给扔掉呀。”柳雪松正自取笑,忽见玉人飘香美妙的身躯不住的晃动,不仅大吃一惊,赶紧扶住她杨柳般的纤腰,叫道:“姑娘,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啦。”这时玉人飘香的身体竟象棉花一样瘫倒在他身上。

“柳大哥,我……我中毒了.。”只听玉人飘香上气不接下气,极为吃力的说道。

柳雪松闻言,果然发现玉人飘香的右手臂黑如焦炭,已肿得如煮熟了的大馒头,足粗过左手臂一倍有余。他赶紧把手察脉,方知玉人飘香以一身浑厚内力护住心脉,才使毒气未能侵入要害。

他知道,当此情况下,若不使用解药,玉人飘香终究在劫难逃,香消玉坠。

“怪了,那位红衣姑娘出声相告,已显示出公平比武的决心,又何必要下毒呢。”柳雪松心中很是诧异,“这种事,当然只有慕容婷这鬼丫头才做得出,说不定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婷妹,那天她离开的时候就很不服气,再说这种毒是她家的独门密技,而且她的剑法本就不错,那位武功更加可怕的‘姐姐’还有可能对她有所指点。”想到慕容婷明天就要香消玉坠,自己也负有不小的责任,不禁长叹一声,暗自打算明日黄昏之前一定要见她一面。

“柳大哥,你不必难过。”只听玉人飘香柔声安慰道。

柳雪松闻言,知她误会了,不禁又有些好笑,又有些难过,赶紧取出一颗可解百毒的“如意还魂丹“塞进玉人飘香口中,说道:“玉人姑娘,请你千万不要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运功逼毒上,因为下毒的人针对你内力浑厚的特点,使出十五年前掀起江湖一场腥风血雨的巨毒‘玉树临风’,令毒性在伤者运功抗毒之际侵蚀速度加快一倍以上。所以,姑娘只须服下这颗解药便可确保无虞。”

“这可怕的巨毒为什么会有一个如此浪漫的名字呢?”玉人飘香服下解药,好奇地问道。

柳雪松回答道:“此毒是毒道高手慕容长风利用二十一种巨毒,费尽十年心力研制而成。当时一经使用便被毒道中人大加赞赏,认为是慕容前辈一生中最出色的成就,故而五十多岁了还自视英俊潇洒的慕容前辈得意之下将此毒定名为‘玉树临风’。”一边说话,一边将玉人飘香抱到古井旁,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上边。

玉人飘香听罢,轻轻一笑,问道:“贵国的毒道高手我只听说过‘毒圣医仙’’柳万千一人,不知这两人相比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呢。“

柳雪松道:“当然是毒圣比毒魔更厉害。”心道:“如果不是这样,今天就死定了。”听她此际还能笑得出来,就知她心情还不错,忍不住又开起玩笑来,伸出左手拈住了纱巾的一角,作势欲揭。

玉人飘香很快就有了反应,只是没有刚才那样剧烈,她只能很无奈地说:“你要看就看,我保证不再踢你屁股。”柳雪松笑道:“你的意思是说除了踢屁股,怎样消遣我都可以了。”虽然纱巾下的那张脸对他有无穷的吸引力,但他考虑到这也有可能那是别人的风俗,不敢真的揭开,而且也只是吓唬一下,开个玩笑。

“你看了也好,免得你整天都想。”玉人飘香显得并不是十分生气。

“那好,我一定得先知道你为什么要整天带着纱巾。”柳雪松松开手,说。

“那是我们家族的风俗,但我可以把原由告诉你,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柳雪松赶紧道:“还是算了吧,你

还是好好休息。”玉人飘香苦笑道:“我现在反正也睡不着,只想说话,你就静下来听我讲吧。”柳雪松心道:“现在你体内在打仗,睡得着才怪。”

玉人飘香见他同意,喘了一口气,说道,“事情的起因,大概要在三百年前。”

柳雪松心中好笑:“什么,些须小事,不会说到三百年前吧。”

“三百年前的江户,我们穷困潦倒的玉人家族里有一个很勤劳、很勇敢的小伙子与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姐倾心相爱,两人情定终生,相约白头,让很多人都钦羡不已,认为他们的结合必定是世上最美满的姻缘。可惜,这对恋人的婚事不能得到女方家族的认可,并百般阻挠,还威胁要杀死那个勇敢的小伙子。终于,在作出一万种努力也得不到承认的办法之后,这对情侣携手私奔,远走他乡。”

“因为过早偷食禁果,妻子在荒郊为我们玉人家族生下一个绝对可以引以为自豪的女孩,这个女孩在家族的历史上,承前启后,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那你呢。”柳雪松忍不住问。

“我……..我现在还差远了,但是将来,哎,你别打岔。”玉人飘香接着又讲下去:“那女孩生下来后,不幸长了一脸的怪东西,很是难看。父母伤心之余,又担心女儿会被人嘲笑,就给女儿带上了纱巾。后来,这一家三口逃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居住,逢及对女孩好奇者之流就解释说这是家族的规矩,要到十八岁才能取下纱巾来,以此表明决心,要在女儿十八岁之前治好她的怪病,因为父亲是学过医的。”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这个小村幸福的生活了五年。但也仅五年而已,女方家族派来的几位一流刀客就找到了这里。那天母亲正好外出,这几个刀客就惨无人道地杀害了女孩的父亲,并准备杀死他可怜的女儿。幸而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现了一位高人救走了女孩。无奈,几名刀客只得将母亲带回。后来,母亲被家人强逼嫁给了一个更有钱、更有权、更有势的官宦之家。”

“斛筹交错的新婚之夜,新娘杀死又老又丑的新郎后,上吊自尽了。”玉人飘香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累,休息了一会才往下讲,“十二年后,女孩回来了。她这时已十七岁,跟着那高人学会了绝世武功,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锄暴安良,被誉为‘蒙面女侠’,因为她还带着纱巾。女孩本想去找杀了她父亲的那几名刀客报仇,但这些人武功也不差,一次又一次从女孩剑下还生,还找到女孩母亲家族,共商对策。母亲家族里的人也并不承认有这样一个人,更不希望她母亲私奔这种已被家族引以为奇耻大辱的事被更多的人知晓,同时担心整个家族的生命都会受其威胁,是以双方一拍即合,图谋杀死女孩。”

“十五天后,那几名刀客被莫名其妙地杀死,一个月后,女孩爱上了母亲家族里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啊。”柳雪松感觉这故事里应该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女孩其实很鄙弃母亲家族的为人,对是否被他们承认并不在意,杀人凶手死了,她也不想再去跟母亲家族纠缠下去,但还是和少年恋爱了。当时,少年也对女孩带面巾的事很感兴趣,也问过。女孩心中只有一片柔情蜜意,自然不会隐瞒,就以实情相告:‘我小时候脸上有些很奇怪的东西,很难看,父母就给我带上纱巾,逢人就说这是玉人家族的规矩,要到十八岁才会取下来,但是……。’正说到这里,少年就打断她的话,说:‘你不要伤心,我绝不会介意的,请你还是遵照老人家的意思到十八岁再把纱巾取下来吧,那时我一定会会娶你过门的。”

柳雪松不禁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

玉人飘香却冷哼一声,道:“其实你也能猜到,少年对女孩当然是虚情假意了,因为杀死女孩,锄掉家族一大隐患的任务就肩负在他身上。而他所得的报酬,就是家族长辈答应把他的心上人,其实已成为他表兄未婚妻的一位姑娘嫁给他。于是,少年为达到目的,请求女孩传授武功,女孩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她绝未料到,少年天赋奇高,仅用半年时间就学会了女孩所有的武功,且在一次意外中获奇遇,拥有了深厚的内力和绝世剑艺。”

“时机成熟了,骄横的少年立即按照剑客的规矩向女孩提出了挑战,并向她讲明了事实真相。女孩听后,很无奈,很伤心,也很失望,但她勇敢地应战了。决斗那天,两位绝世高手在冰天雪地的富士山上展开了一场震古烁今的大决战。这场大决战,至今为后人所津津乐道,连柳寒风大侠在听说当时的比武情形后,也对两位异国前辈的成就表示惊叹,并不住口的称赞。”

柳雪松听到“柳寒风”三字,心神一振。因为柳寒风是他的偶像,他更以和柳寒风同姓而自豪。

“这场决战,两人大战一天一夜,激战五千回合未分胜负,双方互有攻守,谁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但五千回合之后,少年依仗内力深厚逐渐取得优势,每出一剑都是凶狠凌厉,招招欲置女孩于死地,幸而女孩经验比较丰富,严防密守,一时还不至于落败,遭到杀身之祸。”

“再战五百回合,少年见女孩体力不济,门户大开,便使出自创的剑招‘虎魄龙魂’大开杀戒,欲结束这场争斗。这一招其实有九式之多,每式互有联系,手发愈快,威力也愈强,故而女孩虽全力防范,仍在第三式被刺中左肩,在最后一式被掀下面纱。”

“可能谁都不会料到,这场大决战的最后一击竟令胜负易位,形势大变。因为,少年看见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生着一张美仑美涣,国色天香的面容,一时神魂荡漾,呆住了。”

“虽然只是一刹那间的功夫而已,可这一刹那对女孩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她立刻趁着少年的这一疏忽,出指点了少年的穴道。少年很是懊恼,问道:‘你,你不是说在你的脸上长了一些很难看的东西么?”女孩冷笑道:‘那是我用来考验你才这样说的,但带面纱到十八岁确是我们玉人家族的规矩。’其实玉人家族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女孩的师傅不仅传授了她绝世武功,还治好了她的病。少年不知真情,只能怪他当初没把女孩的话讲完(柳雪松插话:“是男人都不会让女孩子把话讲完),而女孩感激他一番心意,当时也就保留了这个秘密,打算在新婚之夜再给对方一个惊喜。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心愿,竟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少年闭目待死,女孩问:‘你为什么不求我放过你。’少年说:‘就算你放过了我,家族里也有人不会放过我的。’女孩说:‘你不是为了她,才同我决斗的吗,为了她,你也应该活下去呀。’少年说:‘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不是她,你要我活,我就活,你要我死,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骗子,骗子,你们家老祖宗千万不要上当啊。”柳雪松不由得有些激动。

“女孩却很有感触,因为她也曾经那么真挚地爱过对方,你叫她怎么忘怀这段刻骨铭心地恋情呢。她忽然扔掉长剑,抱着少年,和他双唇相帖,纵情长吻……没过多长时间,少年忽然热泪盈眶,浑身颤栗,女孩问他怎么了,他说:‘我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我只想活下去,你这样只能让我无地自容,你走吧。’女孩轻轻一叹,费了他的武功,解了他的穴道,很认真地说:‘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有人逼你来杀我了,对大家都好。’少年问:‘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女孩同意了。当女孩闭上眼睛,正沉醉在幸福中时,少年家族埋伏在附近的杀手从雪地里钻出,从背后袭向女孩。”

柳雪松知道自己猜中了,忍不住道:“好卑鄙。”

“女孩经过一天的激战,体力消耗极大,这种情况下别说防范,就是危险来临也不知道,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替女孩挡了致命的一剑。”

柳雪松诧异之余,松了一口气。

“女孩得到喘息的机会,力斩杀手替少年抱了仇。”玉人飘香接着讲道,“不过,女孩并没有去找母亲家族的人算帐,她用七年的时间把一生所学传授给了家族里另一个为后人所尊崇的重要人物,使得我们家族依靠武功和才识的到天皇的器重,逐渐富有和强盛。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位一生未嫁的女孩,为了对我们的这位老祖宗表示尊重,玉人家族从此留下规矩,玉人家的女孩必须配带面纱至十八岁。”说罢,玉人飘香打了一个哈欠。

柳雪松听完这个故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暗付:“原来带纱巾是为了表示尊重先人,幸好我没有揭开玉人姑娘的面纱,不然玉人家族可要跟我没完没了。”他从江湖传闻中知道玉人飘香已经十七岁,便道:“恭喜姑娘,你还有一年就不必带这东西了。”

玉人飘香第二次打了一个哈欠,呓语道:“五月三日,古老夫人寿辰的前两天,我就满十八了。啊,我为什么这样困,好想睡觉。”说着,头一歪,竟睡着了。

柳雪松知这是服用解药的必然后果,自是不以为异,给玉人飘香搭上一件衣服,座在一旁,严防附近的铁燕门杀手。

这不仅是为了保护那本让他今晚良心不得安宁的寒风剑谱,也是为了观察玉人飘香用药后的反应,虽然累,但也是值得的。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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