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元老院,杨曼华和柳吟诗正在对弈,水益言等八人也都在天南地北的闲聊。
三人都醉了,也不理睬,自顾向自己房间走去。
杨曼华当即喝道:“稍等片刻。”柳雪松道:“醉了,醉了”意思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说话很不礼貌。杨曼华说:“没事,菁菁你要去休息就先去吧。”菁菁想是有什么事,当然不想错过,反而跑到杨曼华身边座下,道:“我不会喝酒,喝得少,没事的。”杨曼华笑笑,让柳雪松和乔思恩座到石桌对面,然后说:“兔妹妹,你娘说不许你和玉人姑娘比武,你有什么看法。”乔思恩嚷道:“我本来就没同意啊,能有什么看法。”杨曼话很惊讶,道:“我记得你同意了啊。”乔思恩嘟着嘴轻轻道:“你老糊涂了。”杨曼华问:你说什么。”乔思恩道:“我没说什么,我就说我打不过玉人姑娘,不去,我娘也反对我去。”黎红薇这时笑了,道:“看来你还没喝醉。”
杨曼华无可奈何,道:“你是柳大侠莫大侠的徒弟,你都不去,那谁去啊。”乔思恩看着菁菁,道:“菁菁可以去,她的灵云斩很厉害。”菁菁嗔道:“灵云斩对好点的武器,特别是玉人圣剑只能被人斩。”乔思恩又看着柳雪松,道:“柳大哥可以。”还没等柳雪松说话,杨曼华就道:“你柳大哥不行,还有别人吗,你再推荐一下。”乔思恩想了想,道:”我看江姑娘可以。“杨曼华哭笑不得,道:”你江姐姐已经被你魏叔叔废了武功了,她怎么行,唉。”对江水兰甚为同情。乔思恩也很难过,发了会呆,又道:“那就让魏叔叔去比算了。”杨曼华哈哈大笑
这时一旁柳吟诗忍耐不住,问杨曼华:“请问杨前辈,这里有个人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你为什么要忽视他呢。”杨曼华问:“你说谁,你说你自己吗,你要是愿意我们也不会反对,好在冷月寒风剑又重回你手,你就去吧。”“唉。”柳吟诗人急得跺脚,“我说是我弟弟,他是怎么打败海无涯的,难道你忘记了。”杨曼华笑笑,道:“你不说,我倒还真忘了,我只知道他舍不得杀海庄主,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为玉人姑娘去除附魔功还消耗不少内力,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敢把他当作人选。”柳吟诗呆了会,转头看这柳雪松,大声道:“你说,你自己的内伤到底怎样。”柳雪松苦笑不得,道:“本来就不很严重,我们柳家的内力有自动修复内伤的功能,其实已经好了不少,否则也不可能为玉人姑娘去除附魔功了。”柳吟诗松了口气,看着杨曼华,水益言道:“那不让你弟弟参加,还有谁更合适呢。”杨曼华问柳雪松:“那你说呢。”柳雪松知道姐姐很想让自己去,而自己是柳寒风的儿子,是无法拒绝的,再说韩楚风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自己不去根本就不可能,只好道:“好吧,我去。”杨曼华很诧异,道:“很勉强,声音太小。”柳雪松哭笑不得,大声道:“好,我去。”
其他八人都笑了起来,水益言埋怨道:“曼华啊,你何苦这么折磨吟诗呢。”柳吟诗和柳雪松及周围的人都是莫名其妙,柳吟诗问:“杨前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杨曼华道:“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决定让你弟弟参加比武的,只是希望他自己提出来,没想到他一直都不说话,看样子没信心,就用这种方法逼他自己说。”柳吟诗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杨前辈,你真把我给急死了。”柳雪松自见到玉人飘香起,还从未想过要和她进行一场真正的比武,现在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特别是韩楚风受伤后,已明白玉人飘香最后的对手,必然是自己无疑了。
这时峨眉派掌门逸清师太也率几名弟子来了,一见柳雪松就道:“想不到寒风兄还有个儿子,真是太好了。”柳雪松唯有笑笑,不知该说什么,逸清师太看着乔思恩,笑道:“真是不可思议,你是二师姐的女儿吗。”乔思恩道:“我只知道她是峨眉派的,她没讲峨眉派更多的事,只说很不好意思,不敢再回去了。”逸清师太笑笑,叹道:“其实师傅最欣赏的就是二师姐,甚至一直认为她就是未来的掌门,不过师傅对她既然欣赏,当然要求也格外严格,师妹脾气也不好,总是觉得欺负了她,常跟师傅顶嘴,后来派她去办点事,可能没办好吧,她干脆就不回来了,看样子她生前应该是很幸福的,这样我们总算宽慰许多。”乔思恩想起母亲,忍不住眼睛红了,师太又问她父亲是谁,乔思恩道:“不知道,娘没有说过。”师太以为乔思恩不方便说,也就不好再问。
第二天,柳雪松带上菁菁和乔思恩到客栈找到玉人飘香,然后座马车来到塔下。
塔外只有一个人,赫然就是暖意,柳雪松走到近前,向着塔里张望一番,问:“老夫人在里面吗。”暖意点点头,柳雪松不知道之后要发生什么事,便道:“你走吧,这点银子拿去,如果一时没有如意的人,倒还过得去。”他把自己一千两银票都递了过去,暖意道:“属下愧不敢受。”柳雪松听到这个“属下”,愣了愣,问:“你也是铁燕门的。”暖意道:“是,柳堂主难道没听说过我们铁燕门的组成吗,很多人一家都是同一分堂的弟子,属下身为老夫人的丫环,当然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柳雪松一时无语,他猜测杨伯和四大丫头也都应该是铁燕门的人,也就不想再问。便说:“那么你让开,我们要去见老夫人。”暖意道:“要见老夫人,先得过我这关。”柳雪松看她竟敢向自己叫板,倒是有些诧异,说:“你还年轻,没必要吧。”暖意冷笑道:“什么叫没必要,你们打算牺牲老夫人,保全鉄燕门吗,真是可笑,我今天就保定首领了。”柳雪松哭笑不得,想到冯虎跟自己关系不错,不好亲自去动手,便看看玉人飘香,玉人飘香走上来,道:“暖意姑娘,请让开。”暖意哼了一声,冷笑道:“你自己让开,柳大侠,老夫人恨不得你死,你们柳家不能有一个男人,所以你自己来送死吧。”
柳雪松心道:“老夫人对父亲的恨竟然可以涉及后人。”当下很无奈地道:“你不让我进去。”暖意道:“你不用进去。”柳雪松问:“为什么,难道老夫人现在愿意把瞳瞳放了.”暖意笑起来,笑得很好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柳雪松毫无顾忌,走了上去,来到暖意身边,暖意指着塔里,道:“瞳瞳就在里边。”柳雪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忽觉不妙,猛然听到后面三女一声惊叫,赶紧连退三步,但见一道寒光从咽喉处闪过。
柳雪松身形还未站定,就知道暖意动手了,他以为对方手上有利器,不然不可能有那种令人恐惧的寒光的,想不到惊魂未定之后,仔细一看,竟发现暖意端着右掌,做了横切的动作,惊异无比,暖意也没想到他能躲开,既惊且恼,玉人飘香看了一眼菁菁,道:“是灵云斩。”菁菁摇摇头,道:“不,流云切,很老的忍术了,我听淑妃娘娘说过,”玉人飘香叹道:“连我都不知道的本国功夫,她都会,她到底有多强。”
柳雪松还来不及思考玉人飘香的这个问题,暖意就大喝一声,飞身劈来,他刚要拔剑,暖意的右手掌再次划至咽喉处,柳雪松只好伸左手去挡,谁料暖意左手已拦在他右掌之下,竟然要抢冷月寒风剑,柳雪松赶紧变掌为爪,打算抓住她右掌,推开她,不想暖意忽然收手,左掌攻击刚刚结束,右掌又旋风般扫向柳雪松面门。
柳雪松知道自己掌拳功夫一般,只算得上二流,如果输了倒没话说,可剑都没拔出来就输给对方,实在是难以接受,可也只能见招拆招,右掌爪空,顺势侧身横档对方手肘,并伸指点向对方肋下穴道,暖意竟然毫不防范,左掌虽被推开,旋即又抓向柳雪松咽喉要害,柳雪松的手指也点到肋下,可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完了,这个女人会移穴的工夫。难免慌乱,正在这时,玉人飘香飞身杀上,长剑挑向暖意左手命脉,暖意只好后退,冷冷看着两人,冷笑道:“你们所有人上,我也不怕。“柳雪松正要反唇相讥,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塔内缓缓传出:“暖意,双拳难敌四手,你让开。”竟是古霞茹的声音。
暖意神情立变,恭身退开,全无刚才的嚣张之气。
不多时,只见半根拐杖缓缓伸出塔门外,重重的在地下一跺,然后古霞茹更显苍老的身影出现在塔门外。
柳雪松面对这个灭自己满门的仇人,想着她的过去,难免有几分同情,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那刻骨的仇恨淹没,他迎着古霞茹仍然咄人的目光,大声道:“如果你还有点良知,放过瞳瞳。”古霞茹冷笑道:“在暖意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的人,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柳雪松哭笑不得,只得说:“我低估了她,一时处于被动。”古霞茹道:“有人说过,真正的高手,从被动转为主动只要一眨眼的时间。”她说到这里,思想忽然游弋,眼眶里有隐隐泪光,过了一会,她才盯着柳雪松,道:“忘了告诉你,暖意在紫衣杀手里排第一,如果不是因为她主动把红衣杀手的荣誉让给防守稍差,争议较大的梦魔,她在十个人里面排前三也没问题。她还做过我的替身,你猜到哪几次吗。”柳雪松恍然大悟,苦笑道:“很难猜到,不过我正式加入铁燕门,那天的首领应该是她吧。”那天大家可以看不到到暖意,但不能看不到古霞茹。
“策划在杭州路上杀白雪衣的也是她,不过后来我阻止了这个计划。”古霞茹一句话解开了柳雪松心中的疑惑,那天若非孟姜及时赶到,真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
古霞茹接着道:“瞳瞳,是我最喜欢的丫头,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柳雪松很是不满,道:“难道只有身体上的伤害才是伤害吗。”古霞茹冷哼一声,道:“只要你愿意死在我手里,我就会放了她。让你死,并不是因为你和她毁掉了铁燕门,其实你当初的毒是我放的,我当然知道你是柳寒风的儿子,让你做刑堂堂主,并不是为了感柳万千的恩,而是将来有一天,我打算亲手出卖铁燕门,让你来做替死鬼,就可以报你父亲不选择我的深仇大恨了,然后我就可以舒舒服服过我的后半生,因为铁燕门自从二十年前沦为一个杀手组织后,就注定它不会长久。”她和海无涯对铁燕门的命运看法竟是完全一致,柳雪松听得浑身都是寒意,也庆幸自己始终站在阿若一边,他也知道阿若早就揣度到古霞茹的用心了。
古霞茹再次举起了拐杖,道:“你出剑吧,我不会让你连剑都出不了。”柳雪松哼了一声,刚把手放在剑柄上,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哈哈,原来这里正准备打架。”竟是藤田武的声音,声随人至,五大高手也尾随而至,菁菁见到秋山原,很是惊讶,叫道:“你们胆子也真大,不怕被人发现吗。”她说的是“你们”,但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这话是对秋山原说的。藤田武哈哈大笑,道:“我这条命倒不算什么,有好兄弟要来看自己喜欢的女人,能不来看吗。”菁菁脸一红,也就不再说什么,藤田武转头对秋山原道:“秋山君,你跟她到边上去聊吧,我们顺便看看报仇。”
柳雪松本来也是想杀藤田武为师叔报仇,但面对古霞茹,还是觉得对付家仇更要紧,便不理睬藤田武,对玉人飘香悄悄道:“你帮我看着他,不要让他来捣乱,好吗。”见玉人飘香点头,算是同意了,放下心来,拔出冷月寒风剑,道:“冷月寒风剑还从未败过,如果当初剑在我父亲之手,是不会让你们杀死的,今天我就用此剑为父亲,莫大侠,还有我们枉死的一家人报仇。”古霞茹点点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来吧。”
她左手握住仗尾,右手握住杖首,横放胸前,做出防守的态势,柳雪松听二叔讲过古霞茹的杖法,其实也就是从枪法里化过来的1,以防守为主,在发现对手破绽后就会给对手致命一击,冷月寒风剑及剑法的特点就是攻击,当下不在意什么,挽了个剑花,挺剑杀上,对于寒风剑法,他已能灵活运用,甚至能变幻出一些新奇的招式,就算古霞茹过去十分熟悉,现在却象是在面对一种新的剑法,柳雪松连出八招,其中风卷残云的第三式,风起云涌的第二式,月白风清的第三四式都被凑成了一招,让古霞儒茹连挡了八招,连还手都没有余地,脸上全是诧异之色,十招过后,脸上已有冷汗冒出。
柳雪松虽然占尽攻势,但还是没一招占到便宜,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玉人飘香更是在一旁叫道:“小心,她要反击了。”这一声吼,立刻让柳雪松清醒,他知道自己若久功不利,必然心急焦躁,给古霞茹可乘之机,可能古霞如现在的狼狈也是装出来的,当下不再一味求快,转而时快时慢,已节奏掌握主动,大概二十招后,古霞茹以一招回马抢挡了柳雪松一招风云变色第二式,趁柳雪松步伐未稳那一瞬,忽然使出一招毒蛇吐信,直取柳雪松额心,柳雪松在玉人飘香的提醒下,对她突然反击已有了准备,并不慌乱,但毕竟以前没有跟她交过手,古霞茹的攻击之犀利,却绝对在自己意料之外,古霞茹虽然把铁燕门首领的身份隐藏得很深,但枪法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快准狠,从未曾改变过,也未象很多高手随着年纪的增大,武功都会内敛很多,她的枪法化入杖法里,是更快更准更狠,如果不是亲自看到,亲自交手,绝对想象不到这是一个老人的武功,还以为是和年轻人交手,柳雪松这才明白古霞茹为一段情就会做出灭自己满门的事来,那就是她个性如此,而且从未曾改变过。
古霞茹一旦发起进攻,就没打算给对手任何机会,攻势是一浪高过一浪,柳雪松想到古霞茹年纪大了,继续这样攻击,肯定体力消耗会很大,倒也不急,见招拆招,可没想到,古霞茹的枪法最适合攻击消极防守的对手,只过了两招,柳雪松腰部就险些被杖尾扫到,无奈之下,一招强行攻击,古霞茹伸杖尾挡住,两人刚要撤掉武器,忽听一声怒吼:“今日为父报仇。”从古霞茹身后,一刀紫光闪过。
古霞茹难以料到这时候还有人会在附近,且从身后攻击,正面又在和柳雪松僵持,退让极是不便,只好用杖首回刺,看柳雪松如何进攻。
不知为什么,柳雪松竟然不敢趁这时候攻击,因为他只是想堂堂正正的报仇,所以古霞茹杖首回刺时,他只需一剑就可以置对方于非常难以防守的境地,但没有这样做,眼睁睁看着柳吟诗的剑从古霞茹肋下划过。
古霞汝轻吟一声,捂住肋下,连退三步,很显然受了伤,但虎老雄风在,没人敢在这时候进攻,古霞茹冷哼一声,纵身跃向塔北树林深处,暖意尾随,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柳雪松想到瞳瞳还在在塔里,没有追,柳吟诗却愤愤不平地看着柳雪松,斥道:“你干什么,如果你刚才随便出一剑,我们家的仇就报了。”柳雪松无言以对。柳吟诗叹了口气,又问:“你是不是觉得从背后偷袭很不光彩,不象大侠所为。”柳雪松还是无言以对,其实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但有种奇特的感觉就是:他不能刺出那一剑。
柳吟诗很激动,正要再说什么,玉人飘香道:“少夫人不要太生气了,刚才表面上你们占了主动,但最后一击却未必如你所料,我看她左脚趋前,右手反握杖柄,就知道她打算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日月无光",这本是古氏枪法的最后一招,,少夫人的剑刚要刺到她背上时,她就可以扑向柳兄,柳兄唯一能做的就是挺剑就刺,而少夫人的剑都快刺到人身体里去了,招已用老,不可能再收回内力,只要你的剑一刺入她后背,也必将同时刺进柳兄的身体里,同时她反握的杖也会给你致命一击,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躲过."
柳吟诗和柳雪松听得目瞪口呆,两人都没想到刚才是如此危险,柳吟诗叹了口气,道:"我死了倒没关系,我弟弟是柳家唯一的儿子,他可死不得。”柳雪松苦笑道:"姐姐,你可别这样说。”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这时,玉人飘香对藤田武道:“藤田,有天皇的命令,我不能杀你,但你可能也离不开中国,毕竟你害死了海庄主,自己看着办吧。“”藤田看看秋山原和菁菁的那个方向,淡然道:“等我兄弟说完话,我就走了,我不会愧疚什么的,他们要来杀就来杀,当初不是海庄主控制我,或者除掉我,就是我杀死他,谁叫我们双方野心都这么大呢。”
玉人飘香一怔,也就不说话,柳雪松走上来,说:“好吧,藤田武,现在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时候。”想着海无涯的死,怒火中烧,藤田武说:“不管怎么说,海庄主的死我都有责任,我让你三招,你们不许帮忙。”柳雪松正要杀上去,忽然菁菁飞奔过来,大声说:“不要。”柳雪松停下来,问:“为什么。”剑仍然指向藤田。
菁菁说:“不能说的原因,请你就让他走吧。”柳雪松猜知是因为秋山原的关系,心下暗恼,说:“不可能的,我是在给海堂主报仇,你也是同一个帮派的人,难道眼睁睁看着仇人就这么走了吗。”菁菁说:“你相信我一次,放过他,不会有坏处。”想着她和秋山原卿卿我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大声说“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脚尖一踮,忽然飞身而起,凌空疾刺藤田武,秋山原已赶到近处,和菁菁联手去挡,柳雪松这一剑却是势不可挡,竟硬生生将两人撞开,剑尖直指藤田武咽喉
藤田武承诺让三招,果然连刀都没有出,只是后退,秋山原和菁菁并没听到藤田武不许帮忙的严令,又拦在两人之前,再挡了一招,柳雪松虚劈了一剑,借力飞过,再度刺向藤田武。
眼看就要进入第三招,忽然从东边人影闪动,向着秋山原和菁菁疾飞过来,菁菁举起剑,本是要再挡一剑,不想肋下露出大空挡,黑影速度又是奇快,竟被点了肋下穴道,径直劫持着来到三丈开外.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古霞茹去而复返.
柳雪松赶紧道:"你放开她,过两天我给你个公平的比武机会。”古霞茹道:“我要杀你机会很多,现在我没心情,小艾阻挠江水兰升迁,坏了我的大计,我当然要找她算帐。”柳雪松道:“你就用淑妃达成你的目的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还要让江姑娘去。”古霞茹恨声道:“都怪你大伯,不给我那种毒,我没法控制住更多人,小艾毕竟当了那么久的淑妃,有自己的利益在,我没法控制住她,只好让兰儿达成我的目的。”菁菁叹道:“老夫人,你心里的仇恨太多了。”古霞茹冷笑道:"你们也懂恨,就因为我的爱太多了,所以才有这么多恨。”
话说到这里,九大元老出现了,他们本来是跟在后面的,同行的竟然还有淑妃和老绝。
淑妃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才要求来的,我就知道老夫人的智慧和武功不是你们比得上的。”她这话说得古霞茹脸微微一红,古霞茹道:"你来了就好,给我个交代吧。”淑妃淡然一笑,问:“不知首领要属下交代什么。”古霞茹道:“你还在装糊涂吗,兰儿是怎样中毒的,她可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不是你,她会中招吗。”
淑妃笑笑,道:“的确我是玩了一些花样,但是你让江姑娘进宫又有什么作用呢,皇上毕竟是我丈夫,我已经有那么多对手了,还需要一个人来跟我分宠吗。”古霞茹气得面红耳赤,怒声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她进宫的目的吗,你一个人力量有限,我找个人来帮你。”
淑妃哈哈笑道:“帮我,帮铁燕门我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我小艾都去,可你要做的是帮铁燕门吗,不,不是,你帮你自己,是为了你自己的个人野心。”古霞茹怒声道:“什么叫我的个人野心,难道这样对铁燕门没有好处吗。”淑妃冷笑道:“你应该知道,铁燕门自成立以来,有哪个首领曾经有这种野心的,你应该知道铁燕门存在的目的,虽然近几十年来有些偏离了方向,但我一直想让它走回正轨,铁燕门的所有兄弟都过着非常好的日子,让他们为你的私利去流血,你觉得有必要吗,你真认为利用江姑娘锄掉皇上就能不流血的成为女皇帝,不,你是在做梦,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柳雪松听到淑妃的话,忽然想起江水兰给自己的安排,虽然是弄虚作假,确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更添了几分感动。九大元老也都齐声称是,虽然他们并不很明白铁燕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古霞茹沉默良机久,才道:“就算你说得对,可我们讲究绝对服从,你凭什么要故意捣乱,的确我是不信任你,但你就是触犯了帮规,你说该怎么处置吧。”
淑妃笑笑,问:“首领,请问,陷害属下算不算违反帮规呢。”
古霞茹冷笑道:“我要传位,也要他敢当啊,那时铁燕门被李梦蝶出卖了,怎能算我出卖啊,也就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而已。”
淑妃很是愤怒,但还是保持着镇定:“首领,你这个传位,似乎有很多步骤,第一,让我弟弟加入铁燕门,第二,成为堂主,众矢之的。第三,暴露柳万千儿子的身份,第四,传位,这样,没法让人不相信我弟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说自己是被逼的也没人相信了。为了达到暴露的目的,你设计杀死华辉,离间两位好搭档,这样算是陷害了吧。你不要不承认,我的情报组织的确不合帮规,开在了东北分堂辖区之外,这个我以后会向柳堂主请罪,但就是他们找到了你杀人离间的证据,还要抵赖吗。”
柳雪松大惊,他想不到这事竟然是古霞茹干的,他还真的以为是辛直师徒报复所为;古霞茹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了一下,冷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华辉,他也许是在开会时辱骂了你,也许是说了其他不该说的话,但他该死吗,如果不是华辉死了,送灵的人就应该是他,而不是海堂主五个女儿,五个女儿走了,海堂主身边没有五个紫衣杀手保护,很轻易的就被人用蛊控制,这都是你的责任。”淑妃一脸怒色,转头问柳雪松:“柳堂主,你说呢。”柳雪松想都没有想,便说道:“铁燕门第八任首领古霞茹,严重破坏帮规,严重损害铁燕门利益,现根据帮规,免去其铁燕门首领职务,杀无赦,斩立决。”
“好。”此判一出,柳吟诗率先叫起好来,“哈,古霞茹,你也有今天。”而菁菁听到这里,则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知道柳雪松这样一说,古霞茹恼恨之下,再无放过自己之理。
古霞茹面无人色,道:“好吧,你果然不愧为柳寒风的儿子。”目光冷冷,扫视了柳雪松和淑妃一眼,道:”你们两个,我绝不会放过的。“说罢将菁菁向前一推。
菁菁没料会放过自己,回头望了一眼古霞茹,道了一声:”谢谢。“古霞茹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最疼的就是了,怎么舍得杀你。“菁菁笑笑,转头走向淑妃,刚走了两步,忽然跑起来,因为此刻有如获重生之感,自是十分轻松,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离淑妃还有三丈距离,也是离古霞茹三丈距离,古霞茹脸上的慈善微笑忽然闪出一道杀气,柳雪松和淑妃都隐觉不妙,同时叫道:”菁菁小心。”同时扑上,一人拼命去抱菁菁,一人迎剑刺向古霞茹。
可是已经晚了,古霞茹的长杖已经先行发动,率先刺向她后背,菁菁虽然也是位高手,可临敌经验相对太差,一时呆住。
就在杖首快要刺入后背之时,淑妃已飞身扑上,护住了菁菁,却把自己的后背全部交给了古霞茹的长杖,当然她是赌柳雪松能给予反击,
柳雪松其实已经慢了,情急之下将冷月寒风剑扔向古霞茹,意图逼退古霞茹致命的一击,,古霞茹似乎早有防备,挥杖首扫开冷月寒风剑,顺手就将杖首扫向柳雪松面门.
远端的人都看明白了,古霞茹是利用菁菁任选柳艾当中的一人杀掉,柳雪松没了剑在手,拳脚功夫只能算二流高手,躲避古霞茹的这一杖倒没问题,可他知道自己躲开了,自己这位姐姐和菁菁就危险了,只好硬着头皮,侧身抢上,强行去抓杖首,也就在这时,菁菁清醒过来,见情势危急,慌乱之中推开淑妃,竟也伸双臂去抓长杖,好替柳雪松化险,古霞茹看见菁菁如此,有些吃惊,叫道:"不要."但已晚了,长杖上附着强大的内力,在柳雪松右手刚一触及那一瞬间,内力已震到菁菁双臂上,菁菁虽然慌乱中灌注了部分内力在手臂上,还是抵挡不住,双手被震了回去,直接拍在自己额头上,当即栽倒在地.
淑妃和柳雪松都惊呆了,而古霞茹也收了长杖,去看伤势,但见二人上得前来,退了一步,道:"好好替菁菁治伤,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淑妃斥道:"闭嘴,这话是你说的吗."古霞茹冷哼一声,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菁菁,飞身而去.
柳雪松趁两人说话间,已探了菁靖脉象,见十分微弱,暗道不妙,正好金正东送了一颗"十日续命丸",当即让她服下,淑妃赶紧抱住她,喊道:“菁菁,你怎么了......”柳雪松赶紧对乔思恩道:"妹妹,你去叫辆马车,让菁菁和淑妃座马车回去。”乔思恩嚷道:“不可以,我要看着菁菁醒过来。”杨曼华斥道:“听话。”乔思恩含着泪,只好离开了,淑妃泪眼朦胧,叫道:“这怎么可能,她的内力其实不弱与对方,怎会这样啊。”
方大鹏道:“当时的情况,古霞茹要用杖首和杖尾袭击你们,杖中正是内力源源不断的地方,菁菁慌乱之中,可能内力运用不当,造成如此。”淑妃道:“不可能。”玉人飘香忽然跪了下去,道:“都怪我,昨天菁菁为了给我铲除身体里的附骨魔功,消耗了很多内力和体力,恐怕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淑妃呆了呆,苦笑道:“原来如此。”这时杨曼华道:“兔妹妹走了,菁菁伤势到底如何,你说吧。”
柳雪松心痛如绞,叹了口气,道:“她很有可能三两个月就醒过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这样睡着,一直到....。”忽然觉得眼眶湿湿的,再也说不下去。淑妃脸色苍白,问;“你给她吃了什么药。”柳雪松道:“十天内,若能得到针对性治疗,也许可以早些醒过来,但我不行,我做不到,我二叔他没有教过我这方面的东西,也没有这方面记载。”淑妃抱起菁菁,缓缓向西走去,然后说:“有陪行的御医,我找他们,还有,今天我不希望看见流血,不希望。”这意思是可以放过藤田武,柳雪松道:“是。”淑妃和藤田家有杀父之仇,她自己都放过对方了,他自己也得给菁菁留个面子。
等伤心失意地淑妃走了,柳雪松盯着藤田武,厉声道:“你走吧,我听菁菁一次,这次就放过你,你尽快离开中国。”藤田武哼了一声,对柳雪松道:“好好医治菁菁,说不定秋山君还会来找她的。”柳雪松冷笑道:"不用了."他心情不好,并且也从没支持过菁菁和秋山原的事,但见秋山原神情,知道也有可能是真心的.
他现在才想到瞳瞳,赶紧进入塔,一直找到塔顶,才见她被捆在一角,赶紧给她松绑,瞳瞳见他神情,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柳雪松想了想,觉得不便隐瞒,把菁菁的事讲了,瞳瞳痛哭失声,伤心了好长时间.
离开白塔,却见九大元老,柳吟诗,乔思恩都在等着两人,柳雪松赶紧问乔思恩是否找到马车,乔思恩道:"我找到马车了,但没见到她们人。”又问菁菁到底怎样,柳雪松道:“没什么,淑妃娘娘轻功好,一会儿就回去了,不过菁菁以后要很少跟你见面了,宫里现在开始学习礼仪了,不再象以前那样好进去了,就算你回金陵也很难见到她。”乔思恩“啊”了一声,很是不满。
回到元老院,见东方诀来了,东方诀道:“我带兔妹妹见皇上的,好象有什么重要事情。”又对柳雪松道:“冷姑娘已去了,皇上让你也去。”柳雪松便和乔思恩跟着东方诀来到“居”,一进门,乔思恩就嚷着要见菁菁,一旁老绝忽然走上来,厉声斥道:“放肆,见皇上就见皇上。”乔思恩被吓了一跳,只好跟着东方诀来到中院的书房,
书房里,皇上和冷艳冰正在喝茶,谈笑风生,似乎谈得很投机,门口只有两个侍卫,里面也只有一个太监在伺候,此人竟是三保,三人进去,东方诀报了声:“乔思恩姑娘和柳雪松带到。”皇上挥挥手,东方诀便迅速离开,皇上也不让两人行礼,便道:“都不是外人,座吧。”十分客气,柳雪松只好陪座在下首,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皇上想说什么。
皇上问了一下第二天比武的情况,又随意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忽然道:“江姑娘一直希望铁燕门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事实上,经过朕对铁燕门过去的了解,也觉得并非十恶不赦,只是有少数人该负起责任,朕认为该负责任的人就是古霞茹。当然,要朕放过你们,也还有别的条件。”
柳雪松就知道他要提条件,便道:“皇上请明示。”皇上道:“铁燕门从此没有首领了,也得换个名字,估计那天发生的事不会有人说出去的,朕给了杭州城所有帮派很多钱,明白了吧,还有呢,首领得选出来,你们也知道江姑娘身体不好,恐怕你们都难以同意这个人选,但你们若要保全自己,就必须得同意这个人出任首领。”
柳雪松心里一阵慌乱,和冷艳冰相视一眼,也觉她有些不安,忍不住说:“皇上,你只要不让藤田武来当首领,什么人都可以答应。”皇上哈哈大笑,笑得手里的书都快掉到地上了,笑罢,才道:“柳堂主想到哪里去了,藤田武恐怕只能去中日两国之外的国家度日了,朕不担心他。”接着道:“其实这个人选就是这屋子里的人当中一个。”柳雪松猛然想起阿若说过的话,那就是要让他当首领,便道:“皇上,我就免了吧,我才加入铁燕门没多久,实在是没有资格。”其实他想铁燕门若真的成了正道组织,自己做首领也无妨,如此说只不过是客气一下,哪知皇上笑道:“不是你。”柳雪松心中稍凉,立刻看着冷艳冰,冷艳冰更是诧异,发了会呆,道:“江姑娘不是很好的人选吗,她身体怎么不好了。”柳雪松当然不会告诉她。皇上又笑起来,道:“冷姑娘,朕说的人选也不是你。”柳雪送和冷艳冰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房子里除了这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谁才是更好的人选了。乔思恩忍不住问:“皇上,你不是自己要来当首领吧,快别开玩笑了,赶紧说吧,我还要看菁菁呢。”皇上大笑,笑得甚为开心,“乔姑娘,你这玩笑开得太离谱了,朕已是皇上,怎么可能呢。”乔思恩惊叫一声:“你说这屋子里的人,难不成是三保公公。”三保神色一变,道:“罪过罪过。”
乔思恩见状,知道也不是他,很是尴尬,吱唔着说:“不是他,难道是我。”
皇上哈哈大笑,笑得柳雪松和冷艳冰两人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正是乔思恩,乔姑娘。”
乔思恩吃惊不小,捂住嘴,尖叫一声,柳雪松和冷艳冰也不敢相信,但看出皇上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更觉惊诧,也不知皇上怎么想到的,乔思恩干脆就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嚷着去看菁菁,皇上斥道:“回来。”乔思恩见外面侍卫不让她出去,皇上态度又如此,只好折回原位座下,皇上道:“你别不高兴,柳寒风莫问秋都是你师傅,你天赋又那么高,将来领袖武林的人物非你莫属,你不当还能谁当呢,再说还能救铁燕门这么多人啊,新帮派的名字也由你去想。”乔思恩满脸不高兴,道:“我跟我娘商量一下。”皇上斥道:“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能商量。”乔思恩看看柳雪松和冷艳冰,二人无奈,抱拳道:“恭喜首领,贺喜首领。”乔思恩捂着羞红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哈哈笑道:“看来你是不反对了,快回去吧,等比武结束朕会正式宣布,现在你告诉别人也无妨的。”乔思恩也不再说什么,赶紧往书房外跑,自是要去找菁菁,结果一出去,又撞上老绝,老绝问:“慌慌张张跑哪里去。”乔思恩赶紧让他带自己去见菁菁,老绝道:“淑妃娘娘带她到一个很僻静的地方疗伤去了。”乔思恩问:“那她是不是伤得很重。”老绝笑道:“哪里,那个疗伤的地方适合练武,菁菁说她回来后功夫就比你高了,还要找你比试呢。”乔思恩很是奇怪,道:“菁菁她不是那么争强好胜的人啊,真是看不出来。”虽然见不菁菁,很失望,但知她没事,也开心了许多。
这时皇上在一旁说道:“老绝你说话要小心啊,她现在可是你们的首领了,朕亲自任命的。”老绝呆住了,他也是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任命,但他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笑道:“恭喜兔妹妹,恭喜首领,连菁菁都是你的属下了。
一旁冷艳冰向柳雪松问及菁菁:“她受伤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柳雪松赶紧说没事。出了书房冷艳冰松了口气,问:”你说皇上这样任命是什么意思。”柳雪松苦笑道:“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冷艳冰道:“看样子皇上认为乔思恩年轻,好通过她控制我们帮,继而能控制武林,至于她将来是否能成为领袖武林的人物,对他来讲并不重要,但这样也是没什么坏处,至少能保全铁燕门这大家子人。”柳雪松也认为如此,他不敢说皇上这样任命就一定正确,却也不能说完全就错误,也许有令人想不到的效果。
乔思恩一个则人闷闷不乐往回走。
走了好一会,一人走在前面的乔思恩忽然转过头来说:“先别告诉大家,免得大家笑话。”柳雪松和冷艳冰见她说得认真,都同意了,反正第二天就要公布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