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怎么解释?!”一叠照片散落在桌面上,相拥的两人亲密无间,浓烈的感情让人忽视。“你背叛了我!”
莫小茜淡然一笑,将桌面上散落的照片默默拾起,面上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眼底却是一片阳光都融不化的三千冰寒。
“你监视我。”平稳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苏温礼帅气的面容一怔,随即沉下脸:“你是我的人,本少爷有权利知道的行动。”
他自然聪颖,她素来敏锐,言谈寥寥几句,便扯出心头的话语。
她说的是监视,而不是跟踪。
莫小茜抬眼看他,轻笑:“那你可曾喜欢我?”
“喜欢。”他侧脸背对着光,感觉分外‘阴’寒,就连着沉重的一句,也似乎很艰难出口。他虽玩世不恭,却也谨慎真言,不轻易许诺,一旦开口,就一定真心。
莫小茜直直望进他的眼中,他的眼神太过于深邃,如一方幽深的寒潭,深不见底,神秘而‘迷’人。她从那幽深的水底,很容易就找到自己倒映的影子,模糊地不真实。‘唇’角一勾,“那她呢,算什么?”
苏温礼眼神一闪,薄‘唇’紧抿,下一秒出手如电,紧扣住她的下巴,深深凝望着她:眉头一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生气了,他应该生气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触及的底线,而他的底线,又怎容得人去触碰?
只是他既然招惹她,那她又怎会善罢甘休?两年多的挣扎,化作这一刻的酣畅淋漓。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在他捅上她一刀的时候,他的伤疤也会被她狠狠揭开,血流一地。
小茜‘唇’边的笑意愈大,毫不畏惧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也知道。”
苏温礼眼睛危险眯起,扣住她下巴的手愈发紧,声音冷遂冰寒:“你这是在玩命。”
威胁她吗?莫小茜眼脸微合,睁开,那两排密集的睫‘毛’如羽扇飞扬,又像展翅的蝴蝶,美的让人有种捕捉的冲动。只是那红‘唇’溢出的声音,却同样冰冷凉寒。“苏温礼,我不是谁的玩物,更不是谁的影子!”
这两年农场小Q愈发懒了,每天都提不劲,那农场的作物,每每种了超过成熟期来不及收获,于是都化成一堆垃圾。那自谓农场负责人的小Q,放‘浪’形骸已形不成任何作用,尤其最近,特别的明显。
莫小茜也曾拎着它细细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要是在这样搞砸下去,我会让你成为一堆废铁!”她从来没想过,机器也会有疲惫的一天,可是看零件,并无烧坏迹象。
铃铛却是不怕,以前的胆小在瞌睡虫的牵制下勇气可嘉。哼哼唧唧道:“我现在跟一堆废铁也没多大差别了。”
莫小茜听出其中微妙的玄机,追问:“怎么回事?”虽说她是琉璃梦镯的主人,但并不代表她对这东西的知识知晓得很多。
“有一种力量,在慢慢渗入我,一点点牵制着,虽然目前并不能完全控制,却已经将我的‘精’神腐蚀大半……主人,我估计有天会离开你。”
莫小茜心头有些悲凉,其实铃铛不舒服,她也不曾好受,脑子有时候胀痛得厉害,不能自主。有些事情,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会不会和我脑中的芯片有关?”
随口试探的一问,却得到极为肯定的答案。“有一部分。”
“另一部分……”
“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我也不确定,但这股神秘的力量过于强大,也许会把我吞噬。”铃铛的机器脸看不出表情,语调却极为凝重,凝重得让人无法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和严重‘性’,“无可否认,这芯片在你脑中,的确起到过渡穿引的作用,若不是它,我不会受此影响。”
为此,莫小茜还曾‘花’上一天一夜的时间去网上搜索琉璃梦镯的传说。
是传说,这个东西历史上并没有真实的记载,过于神秘的东西,只能活在传说里。
最真实靠谱的说法,那琉璃梦镯是镯子形状的东西,外表朴素无光华,就算扔在普通饰品里,也找不到它的光辉。可就这样一个东西,拥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等神奇的力量,它甚至能够改变现实中的某些东西,比如说让时光穿梭,改变现实。然而每样神奇物品背后都有一个守护使,那守护使会替镯子找到真正的主人,如果不能找到命定的主人,就算拥有这镯子,也发挥不了它的强大能力,在别人手中,它只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饰品,如此而已。
莫小茜看着腕上的镯子,的确很普通,如果不是前世林柔和陈浩用生命来告诉她,她不会誊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琉璃梦镯。
神奇重生,开辟土地,那时间停滞的农场时光,改造体质的圣泉水……没有一样不让人称奇。亲身体验过这些神奇的莫小茜,没人比她更懂它的‘性’能。
许是前世临死前她最后留下的血融入镯子,镯子才会认她为主吧,然后为救她生命,将时光倒流十几年一切未发生前。世上不是有种说法叫做“滴血认主”吗?
扯远了,在莫小茜看来,琉璃梦镯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那农场小Q铃铛,作为镯子的守护使除个懒点无所不能。可苏温礼的那芯片竟然能让伟大的小Q都中招,实在不得不让人唏嘘。
起初铃铛并不将这芯片放在重要位置,反正以它的能力将一个外来物品牵制住并非难事,可是这些日子铃铛反抗力减弱之后,就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无时不刻的被影响。
那芯片,主要功能是定位监视吧,难怪这些日子,总是有一种被监视了的感觉。
而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她十分不喜。
桌面上的那摊照片,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抑郁。
苏温礼瞳孔一缩,手下力道猛然加重!“这,可由不得你!”声线里面压抑的不易被人发现的慌‘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只知道心惶惶堵得厉害,有什么伤口要被揭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点点离去。他喜欢万事握在掌心的安然,这种脱离自己范围不受控制的未知数,让他很是不安。
他掐疼了她。
“是吗?”莫小茜冷笑,‘腿’脚往侧用力重重一踩,出手如电,抓向苏温礼扣住她下巴的手。近身搏击,是她最擅长的攻击,不论怎样的高手,只要近距离对上她,绝无好处吃。
苏温礼何等人物,多年养成的警惕让他条件反‘射’往后缩开危险人物,站稳步子准备随时进攻。不曾想莫小茜手脚太快,虽然能够及时脱身不受重伤,可脚面上传来的麻痛和手臂上的刺痛,让他也深吸口气。
这‘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绝对的狠厉,致命!
那一脚差点就废了他的脚!那手指……看着手臂上‘交’错皮开‘肉’绽的划痕,眉头一挑。“我道你留长指甲做什么,原来还有这等公用!”
一击失败,就尽失先机。她原本有利的,也只是打着措手不及的招牌。莫小茜身子一旋,优雅坐在桌边。在没有绝对把握前,她并不想完全暴‘露’自己,以及跟他闹僵。
两年多的时光,也不足以让她看透这个男人,于是那根紧绷的弦,每每撞上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拉紧。
眉眼的笑容淡而娇媚,冷而‘惑’‘诱’。“那是,对付未知的危险,总要留点余地。”尤其身为‘女’人,更不能不让自己有些王牌。
“倒是我小看你了。”当受伤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对于莫小茜给予的这些“小伤”,苏温礼也不甚为意,只是意味深长的眸子更加幽邃,等手脚疼痛的酥麻感过去,倾身坐在她对面的位子。
“看‘门’见山如何?”莫小茜淡淡看他,脸上的怒气和冷寒已经消退,就好像方才那些表情,从来都不曾在她脸上出现过,只是幻觉,而此刻这副淡然优雅的模样,才是她本人的真正写照。
“你说。”苏温礼径自倒杯茶,抿了口,笑着应道。
茶味太淡,苦涩压抑,原本他是不喜欢的。只因为她爱喝,慢慢被熏陶,于是也就习惯了喝。华夏千年流传的文化又岂止经不起岁月的消磨试探,缠于口舌的那寸寸馨香,也只有在慢慢回味和细细品尝中感悟得到。
“我的目的,已经告诉过你了。”莫小茜淡笑,一双秀目,看似无焦距,其实不曾放过他丝毫的表情。
“离开我?”他表情无异,声音的‘阴’凉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快,“很久以前你就知道了答案。”
不正面问,也就不正面答。不过就算正面问,他也喜欢不直接回。
莫小茜垂下眉眼,手指相缠,握得有些紧。“你有你的喜欢,我有我的幸福,你何必‘逼’我?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你可不是兔子。”他薄‘唇’一扯,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是不是泡茶师傅的手艺退步了,这茶太苦,难以下咽。
莫小茜沉默,蓦然抬眼看他,眸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不是玩物,从来不是!
而她,又何曾怕过死?如果注定人生这一遭郁闷无数,她并不介意邀请他,陪葬。
苏温礼喉结滚了滚,垂下浓密的睫‘毛’。“你很喜欢他?”他自是看出她豁出去的倔,不过为了个人,可值?
“你若爱过,就不会问我。”莫小茜并不认为爱情是生活的全部重心,但面对这只有着狼残忍本‘性’的狐狸,她只能倍加小心。
他沉默,放在桌下的两手紧握成拳,骨节寸寸青紫。良久,嘴里吐出一句。“一年。”
若是一年后她还坚持自己的爱,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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