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搞发明不行,搞破坏横行的革命小将也希望发大财,也知道头兵可汗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也在到处找头兵可汗,希望逮到他,口中大叫:“郁久闾阿那瑰,还不出来投降?
他们一路杀人放火,到了掖廷、到了那位可贺敦的营帐,也就是头兵可汗老婆、郁久闾胭脂母亲的营帐。
头兵可汗觉得她已老,但这些革命小将不觉得,他们觉得三十来岁尚还可人,如此情境,弄来胯下,折辱一番,滋味美妙。
可贺敦长叹一声:举起蜡炬,点燃了帐子,火苗不久从天而起,她喟然长叹纵身跳入了火海。
整个柔然王庭到处是火,头兵可汗逃到哪儿火便烧到哪儿。
好在是夜间,夜幕下烈火熊熊,虽然也能照人,但究竟不是白天,所以,能见度还是要差一点,所以这一夜头兵可汗在颤抖之中还是逃得了性命。
这次率军攻击柔然王庭的魏军将军乃是宇文泰、侯莫陈崇、李弼、全旭、李泉等人,整体兵力并不算很多,约占宇文泰整体麾下势力的不过四分之一。
他隐藏实力,当然还有妙用。
次日,天刚蒙蒙亮,那些脚底下还没有来得及抹油的头兵可汗麾下尚有千余人陪同头兵可汗,柔然太子庵罗辰及头兵可汗堂弟郁久闾俟利、其子郁久闾库提,郁久闾铁伐等皆在列。
堂弟郁久闾俟利准备了一匹骏马陪侍着可汗,大家见这时一夜过后,追兵似乎并未追及,于是开了一个短暂的御前会议,大家意见一致高度统一:
先逃往最近的一个水源地,逃到水源地当然是为了更好的逃跑。
柔然王庭旁有河,但是这时候已经为魏军以及阿史那燕都所部侵占,头兵可汗等人如果不再就近靠近水源地,搞一些饮用水,他们跑不远。
而且先据河,他们还可以渡河之后设置阻击战。
这时候,头兵可汗面临了一生中最大的困境,他们想的是逃往贝加尔湖一带,但是魏军以及阿史那燕都所部紧追不舍,他们根本不太可能逃往贝加尔湖。
而且他们格局太小,草原上的河流很难阻击追兵。
看看后世的领导就学乖了,知道只有海水海峡才能阻挡敌军的脚步。大江大河全都不靠谱。
头兵可汗一路上仍然抱着那些证明柔然强大的那些文书,他的宝贝已经丢了不少。
这时,麾下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是向东魏境内逃跑,高欢刚刚娶他女儿,头兵可汗想想自己威风八面,这回沦落到去女婿之国,他有些脸红拒绝了。
可是不去东魏,他只能横穿大漠,漫无目的的奔突,这些年,他养尊处优,盲目自大,已经不知道天下何处可以容身了。
一开始他还指望他派出去已经进入夏州境内的百万雄师能够杀回。
但宇文泰早已经断绝了他的念想,这时候,宇文泰将柔然王庭中的那些宝物、御座、金帐,统统收缴,派了一些兵马押着这些战利品前去吓唬那那些所谓“百万大军”了。
这些大军听说柔然王庭老巢被端,前面在华州城下,又被王罴挡住去路,心中又都顾念柔然大漠草原的老婆家小,于是“百万大军”登时烟消云散。
魏军乘胜追击,或降或杀,于是柔然的这支可汗尚在期待的援军登时作鸟兽散。
这些情况,头兵可汗尚且一无所知。
不久,他们就奔行到距离王庭最近的一条河,这一整夜,加上昨天一天他们都是滴水未进,这时一个个顾不得身份,都疯狂趴下用手掬水喝。
他们到了之后,没多一会儿,负责殿后的国将郁久闾折豆浑浑身浴血也到了,郁久闾折豆浑昼夜作战,与魏军及阿史那燕都所部短兵相接。
不过一日一夜,国将已经由战争开始时的意气风发变成形销骨立,整个人疲劳到了极点,身边兵士死亡殆尽。
他一到河边,就看见自己的亲儿子正在鬼鬼祟祟准备换成小兵衣服逃走。国将郁久闾折豆浑上前,将儿子痛斥一顿,严令儿子和自己一起保护头兵可汗。
他的傻儿子带着哭腔一边哭,一边骂:“你这傻老子,我会死的……”
国将郁久闾折豆浑不说话,与诸人一起渡过河水,沿河构筑工事。
游牧民族构筑工事的水平当然很一般,不过他们只能构筑工事,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不远处又出现了魏军黑盔黑甲的影子。
这种乱世,他们又惨败如此,他们的行踪当然难以掩藏。
此时魏军与阿史那燕都的联军早已经杀到距离他们不远处,逢人便大呼小叫:“郁久闾阿那瑰在哪里?”
一群惊恐的妇女这时正在众将士的寒光霜刃之下,瑟瑟不敢做声。
宇文泰军当然还有些纪律,但是阿史那燕都所部的粗鲁的锻工们大叫:“快说快说,不说强女干你们!”
一个妇女赶紧出声,手指方向,道:“前面那河边便有郁久闾阿那瑰在。”
于是联军闻讯,手拿兵器,大呼小叫,铁骑风声,不一时,就纵马冲到河边。
国将郁久闾折豆浑构筑的工事简直比纸糊的还不如,魏与突爵的联军怜很快就攻破防线,就把头兵可汗团团围了个几百层,双方弓箭互射,渐渐的,头兵可汗等人的弓箭已经射完。
他们本就所剩人员不多,不过,斗志尚可,毕竟在这个关头,谁都意识到这是灭国之战,两方军士短兵相接,大杀特杀。
血战之中,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又是大半天过去了。
大概差不多吃午饭的时候,国将郁久闾折豆浑父子、郁久闾俟利、郁久闾铁伐等皆战死,只剩下不多的人在负隅顽抗。
头兵可汗这时开始感觉濒死之恐惧,他躲在死人堆里,这时早已经换了普通人服色,企图蒙混过关,但这岂能逃过数千百士兵的搜捕,这可是实打实的人肉搜索。
不过,这些年来,他太尊贵,已经忘了怎么去做一个普通人,他装死,只记得随地抓一把血浆,糊在脸上,但是他手边的那些绶带,色甚艳丽,他还抓着。
一名将士这时一把抢过绶带,头兵可汗一看那人似乎才不过20来岁,穿的也甚普通,这时似乎与其他众将士也有些距离。
他悄悄操起一把刀,轻声斥道:“你个贱贼,敢抢本汗之物?”
那将士眼中只有这条好看的绶带,对于本汗这个称呼,他没有听的熟悉,一时也没领悟本汗的含义,也不敬畏,一刀砍翻,拿了绶带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