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人影晃动的草丛处,丁群领一摆手,示意一属下先上前。这属下脚步轻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突然,眼前刀光一闪,“啊!”一声惨叫,这属下胸前中刀,立刻倒地身亡。草丛又是许多人影晃动,不见具体目标。
三个属下神情惶恐,紧紧围着丁群领,四周戒备着。丁群领冷道:“到底是何方神圣,鬼鬼祟祟,何不现身一见。”
好久过去了,没人应答,几处草丛还不停在摇曳着。丁群领右手一摆,又一属下执着长剑,战战兢兢走上前去。
奇怪的是,她站在草丛处,人影竟不动了,她不解地望向丁群领,另一个胆子大些的属下竟忍不住好奇地跑上前去,站在了她身旁,四下张望着。
突然,两道刀光抖闪,寒气逼人,“啊!”两声惨叫,这两个属下几乎同时倒地,脖子鲜血涌流。如此快而突然的伏杀,丁群领顿时意识到草丛里的人群不觉得。
丁群领对身边仅有的属下命令道:“小观,点火。”
“是!”小观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处草丛,干燥的枯枝,吹拂的秋风,火很快燃起,浓烟肆意。还是不见人群出来,于是,丁群领又命令小观点燃了另几处摇晃的草丛。
烟雾弥漫,冰雁趁此时突然飞出,杀了留守的属下,把绑在树桩的农家女子悄悄带走了。“咳咳!”被烟熏的丁群领有些急躁起来,后方草丛人影还在晃动着,她拔出长剑冲上去朝草丛乱砍着。
突然,身后刀风凛冽,迅而猛地扑来,正是双手挥柳叶刀腾空而来的徐昊天。
丁群领大惊失色,慌忙地转身抬剑挡去,但显然是来不及了,对方动作太快,刀身插进了她的后背。“啊!”一声惨叫,丁群领双眼圆瞪,望着眼前这个脸被熏黑的男子,随后倒地,一歪头就这样死去。
那小观还在惊愕中,也被徐昊天杀死了。
马车上,冰雁紧张地,轻轻地摇晃着昏迷的女子,“碎玉,你醒醒啊……”
这时,徐昊天匆匆奔来,见到冰雁,小振儿,农家女都在马车里,便坐上座驾,挥鞭而去。马车大约奔了几里地,来到一谷底,徐昊天停下马车,却见马车上的冰雁依旧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喜色。
“雁儿,怎么啦?”徐昊天问,这时才瞧清楚被掀开乱发,露出脸蛋,还在昏迷中的女子。这哪是什么碎玉,她只是穿了一件和碎玉相同的衣服,身形和碎玉相识而已。
农家女子幽幽转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待看清冰雁的容貌和徐昊天的神情,农家女道:“多谢你们救了我……”
徐昊天问:“姑娘是怎么被幽香教徒抓来的,姑娘还记的吗?”
农家女道:“我叫小柔,在街市上,一个农家妇女向我打听去寺庙的路,我没有提防,便带她去了,走至巷道……咳,便被她敲晕,醒来才知,她是幽香教的丁群领……”
农家女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经历的事情还历历在眼前。冰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臂,无言安慰着。过了一会儿,见小柔情绪好些了,冰雁便问:“那姑娘,你可有听见幽香教最近还抓了什么少女吗?”
小柔沉思着,道:“我被关在暗房里,似乎听一属下兴奋说,最近幽香教在忙什么玉佩的事,半个月来,好像就抓了我一个。”
听后,冰雁提着心稍放下了,徐昊天道:“雁儿别担心,碎玉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要不我们再回街市找找,随便把这姑娘送到街市去。”
冰雁点点头,小柔道:“这位姐姐,你们如此善良,一定会很快找到你们思念的人……”
马车又行驶着,徐昊天夫妻百感交集,担心不已,生怕下落不明的碎玉会出什么事情。
等到达街市,送走了小柔,便听到人们都在谈论着凌枫和柳絮菲的事迹。徐昊天向人一打听,问到了福乐客栈这个地方。
徐昊天夫妻见到了福乐客栈的老板,老板见是凌枫的朋友,很热情地告知他们,凌枫和柳絮菲,碎玉,凤千千四人在两天前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他也不知。
这下冰雁心中悬挂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碎玉跟着凌枫,凌枫一定会好照顾她。于是,徐昊天夫妻决定,赶马车去找寻凌枫一行人的踪迹。
街市,远远地走来一男二女,年轻男子威武挺拔,相貌堂堂,后背斜挎弓箭,只是他神情憔悴,双眼还四下打量着,此子正是赵剑南。
一女珠钗玉环,锦衣华服,气质高贵,明艳动人;另一女手执七星宝剑,头发高束,身着碧绿衣裳,正是十七公主赵羽婷极其丫鬟青竹。
自凌蝶走后,赵剑南就魂不守舍,常常一个人发呆,赵羽婷叫他,半晌才有反应。赵羽婷才渐渐觉得,自己与赵剑南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她开始思索凌蝶的话,“难道自己真的还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感情?”
突然,前面一道金色的身影从右前方走过,“凌蝶……”赵剑南神情激动,奔上前去,拉住了穿金衣女子的手臂。
金衣女子身形一颤,回过身来,激动道:“公子可是在唤我?”这是一个满脸芝麻,红唇如香肠般肿大的金衣少女,只见她双眼泛光,痴痴望着英俊的赵剑南。
“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赵剑南失望而又慌忙地走开,身后的青竹再也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赵羽婷斜视了她一眼,青竹立刻噤口不语。赵羽婷道:“剑南哥哥,你别伤心,我们会找到凌姑娘的。”
这时,马蹄声响,一匹快而猛的黑马攸地从街市经过,站在路中间的赵羽婷吓得大惊失色,面相苍白。旁边的赵剑南抱着她身形一晃,避开危险。
赵羽婷幸福地倚在赵剑南宽大的怀里,轻柔道:“剑南哥哥,你还是关心我的。”
不远处巷道,一道金色的身影见到这一幕,面色黯淡,神情有些恍惚,此人正是凌蝶。她一直暗暗跟随赵剑南而来,只是她心里还气他骂自己,才赌气不现身。
刚见赵剑南紧张地去唤那满脸芝麻的金衣女,凌蝶心里有些高兴,赵剑南还是在意自己的。可此刻见到路中拥抱的男女,凌蝶心里又不是滋味,“色心不改,臭赵剑南。”她一跺脚,拂袖而去。
赵剑南放开怀中的赵羽婷,摸摸她的头,道:“从小到大,你就跟在我身后,你这个妹妹我不能不关心啊,好了,十七公主,咱们走吧!”
听到“妹妹”二字,凌蝶心里一阵失落,青竹上前紧张问:“公主,是哪儿受伤了吗?”
“心里!”赵羽婷没头没脑地嘟囔了一句,跟上了赵剑南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