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菲遇到阿漠,安然到达了赏阳阁,并且与白惜柔、玉麒麟在这儿安心住下了。这些,凌枫自然是不知,他此时正马不停蹄去了玉家庄院找她。而且,还有一人,也在找寻柳絮菲的身影,那就是张家村的张京弘,京弘公子。
这张京弘带着阿楚与柳絮菲是在张家村分开的,原本,张京弘也要随着柳絮菲去万象沟,奈何他初次踏入江湖,并不熟悉路线。于是,他找了一个驾马车的马夫,希望马夫带他们去万象沟。但显然,万象沟是索命笛娘自己起的名字,那里原本只是一个泥石沟壑,马夫没有索命笛娘给的地图,即使是见多识广也不知这么个地方呀。
所以,张京弘和随行人阿楚是硬生生错过了去万象沟。但张京弘也不是一个容易放弃之人,他与阿楚便仔细打听了,只要地名带“万象沟”三个字其中一个的,都要去一趟。所以,这些日子,张京弘坐着马车去了万象寨,万家沟,李家沟,大象村。
当然,在以上这些地方自然是不能找到柳絮菲的踪迹,于是,张京弘将马夫打发走了,带着阿楚一路走,一路向行人打听。不过,张京弘自己也知道,柳絮菲肯定早已到达了万象沟,早已见到了索命笛娘,他也没有必要再去万象沟了,至于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张京弘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柳絮菲一切都好。
因为索命笛娘派厉星传地图给柳絮菲,杀了张家村五姨太残忍的手段,张京弘是知道的。张京弘除了叹气,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曾说好要与阿楚一起闯荡江湖,但因为找不到柳絮菲一时有些失落,便感觉心里空空的,一时也忘记了闯荡江湖的大志了。
此时此刻,张京弘和阿楚就停歇在一个简陋的茶棚里。茶棚里人不算多,见张京弘这锦衣华服的,店小伙甚是热情,茶水点心,尽情上来。
茶棚里,一张大桌子前,坐着一个身披深色外袍,冷漠妖艳的女子,她背脊挺直,不怒自威,正低着头在吃茶。冷漠女子的对面,颤颤巍巍地坐着四个年轻的女子,这些女子容颜妩媚多姿,身着劲装,腰插长剑。不禁想问,她们是谁呢?
原来,这冷漠女子竟是幽香教的教主钟幽幽,她身边四女正是幽香教四大护法梅雨雷电。茶棚人不多,不知是被钟幽幽五人这夺人的气势吓到了,还是此地稍显偏远的原因。
钟幽幽背对着张京弘,张京弘也无心思瞧她们,所以,他也不知道一旁坐着的人,就是闻名于江湖的女魔头钟幽幽,更不知道她们就是让人骇然的幽香教的人。不过,钟幽幽五人也甚是低调,吃着茶没什么大举动,坐在偏角落一处,看来是不想引起大的骚动。
张京弘两人也自在地饮了茶,又吃了点心,也算是填了个七分饱。当然,是阿楚一个人吃的多,张京弘是没吃多少。因为他目光频频往外看,对柳絮菲是望眼欲穿,巴不得她突然跳出来,出现在他眼前。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听得张京弘不时唉声叹气。
就听的阿楚说道:“公子,我们一时怕是找不到柳姑娘的下落了,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我听说,天下第一阁一个月后会举行什么英侠大会,不如我们去那儿看看?”
张京弘怏怏道:“英侠大会,无非就是英豪之间的斗争,我又不会武功,去凑那热闹干什么?”
阿楚说道:“公子,你想,柳絮菲柳姑娘在江湖上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尤其是一路来听到关于她医术的传闻,你说她会不会也有可能去天下第一阁呢?”
闻的此言,张京弘精神一振,颤声道:“你是说柳姑娘有可能去参加英侠大会?太好了,我们立刻赶往天下第一阁。”说着,顺势就要起身,吩咐阿楚结账。
茶棚中,不止是张京弘惊讶,就连钟幽幽五人,在听到柳絮菲的名字时,也是同样诧异。护法阿电低声道:“教主,他们在说柳絮菲!”
钟幽幽一举手,示意阿电别说话。阿电停了口,钟幽幽也不觉竖起了耳朵,听的仔细了三分。就听的阿楚说道:“公子,英侠大会是一个月后,现在还在,我们不需要如此心急的。”
“也对,瞧我冲动的。”张京弘又坐下了,当他眼光瞅向外面时,倏地,“嗖!”的一声,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凌空掠过,她身姿曼妙,衣带飘飘,劲风扫过,长长的黑发飞扬。
“柳絮菲……”张京弘像是着了魔一般,双眼瞪的大大的,人已站起追了出去。空荡的山间小道,此时早已空无一人,除了嗖嗖摇动的树影,哪里有白色人影。
“公子……”阿楚追了出来,那店小伙也甚是惊讶,便出来张望。客栈内的钟幽幽见张京弘这副神情,朝阿电低声道:“阿电,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教主!”阿电快步出了茶棚,朝着张京弘眺望的远方疾走去,待转了弯道,走出张京弘的视线,阿电已纵身跃起,追着那道飘过的纤细白影飞去。
张京弘喃喃道:“那白色身影明明听到了我唤她柳絮菲,她怎么不停下来呢?”
阿楚说道:“公子,刚才飘过的那个人我也看清楚了,那人身材纤细,动作迅捷,一点都不像身怀六甲,身子浮胖的柳姑娘。虽然这女子也穿着白色衣衫,但可能是与柳姑娘一样喜欢白色罢了。”
一旁的店小伙解释道:“客官,你说的可是刚才那飘过的白色人影?小的认识。”张京弘迫不及待问道:“她是谁?莫非她经过走这儿路过?”
店小伙如实应道:“也不是经常,更谈不上认识,但小的知道她是圣月峰的弟子,小的见过她几回。刚开始,一道白色身影飘过,我们还以为是仙子呢,后来打听了一下,后来又看见她飘过几回,也就见怪不怪了。客官这是第一次见,难免会激动些,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