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心之如莲 > 第35章 解情思幼慈诉衷情

第35章 解情思幼慈诉衷情(1 / 1)

骅幼慈与陆涛手拉手来到了楼下的饭厅。陆涛为她盛上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盘拌黄瓜,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碟酱鸭肉。骅幼慈一边吃一边问道:“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你父母呢?”

陆涛道:“我父母很早就移民了,现在在瑞士,难得回来一趟。”骅幼慈道:“那你怎么不跟着移民?”陆涛道:“他们办移民那会儿我正在北京读大学,父母本打算把我一起办过去,可那时我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我舍不得她,就留了下来。父母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骅幼慈道:“后来呢?”陆涛笑道:“后来毕业了,我们也分手了。我回到上海工作,觉得在国内挺好,父母不在身边约束着反而自在,就这么一直留了下来。”

骅幼慈望着他的眼神里闪动着掩饰不住的好奇:“能多给我说些你的故事吗?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陆涛夹了一块酱鸭肉放在她碗里,笑道:“好。我知道你最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我和祁铭寓究竟是什么关系对不对?严格说来我算是他的侄儿。他前妻和我母亲是表姐妹。我父亲在国内时一直跟祁铭寓有生意上的来往,加上又是亲戚,两人比较聊得来,关系一直不错。后来他们离婚了,祁铭寓与我们家关系也一直比较好。我父母移民后,就拜托他多关照我。于是我就在他公司兼着职,算他的半个助理吧。其实我的爱好是摄影。”

骅幼慈听到这里,才有些明白了。敢情这不但不是司机,还是个“太子爷”。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她不禁暗自寻思:这关系太近了,本以为与祁铭寓已经了断,日后或许就不再相见。但如果真与陆涛发展下去,这绕来绕去竟然又跟他绕成了半个亲戚。

思及此,她头皮竟开始有些发麻的感觉。陆涛见她表情有些异样,便道:“怎么了?想什么呢?”骅幼慈摇摇头,不语。陆涛又道:“对于我,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骅幼慈笑了笑,望着他道:“暂时没有了,慢慢来,我也不着急,你这本书我慢慢的翻,不然一下子翻到底也太没劲了。”

陆涛笑着抓住她的手,像个孩子般高兴的道:“看来咱俩真是天生一对,那么心有灵犀啊。我也觉得你是一本让我充满好奇的书,让我整天惦记着,就想看看下一页的风景。”

骅幼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现在,已经被你看透了吧?”

陆涛明白她所指,却摇摇头道:“哪里,这才刚刚开始呢!你问了我这么多,是不是也轮到我来阅读你了?”

骅幼慈道:“请吧!不用客气。”

骅幼慈回到自己的寓所时正是下午三点。她特意挑了个徐曼卿上班的时间过来,打算收拾几件衣服后就离开,到陆涛那儿暂住几日。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令她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

此时此刻,她唯有躲进陆涛的世界里才能感到一丝安宁。至于她与陆涛的关系今后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她也懒得再费脑子去思考。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脑子用多了伤的是心”。所以,索性试试看“一切跟着感觉走”,随心所欲,或许才是明智的。

骅幼慈正在房间里叠衣服,却忽然听见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心想:糟糕,肯定是徐曼卿突然回来了,看来是躲不掉了。果然,徐曼卿一进屋就径直来到了房间。看见骅幼慈正在整理衣服,便道:“你昨晚一夜没回来,去哪儿了?”

骅幼慈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怎么这个点儿回来了?没上班啊?”

徐曼卿走到她跟前道:“正上着呢,这个点儿回来就专门是来堵你的。想往哪儿跑啊?现在胆儿越来越大了啊,去哪儿连我都不说了!”

骅幼慈奇怪的看了看她,不知她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她应道:“你来堵我干什么啊,闲着没事儿干啊?”

徐曼卿一把按住她还在叠衣服的手,有些气恼的道:“停停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妹啊?合着我现在彻底成了一外人是吧?发生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打算怎样啊?去哪儿啊?”

骅幼慈停了下来,也没什么好气的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叫你来监督我来了?忽然变得跟我妈似的,什么都得经过你同意啊?”

徐曼卿看她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只好忍了下来,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大小姐,我哪里敢管你啊!可是你现在这样,叫人怎么放心得下呢?”

骅幼慈也心软了下来,道:“你放心,我不会为了男人寻死觅活的。现在也暂时不必上班了,正好想给自己放几天假,出去散散心。也还没想好去哪儿,所以就没告诉你!”

徐曼卿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道:“真的吗?我看你还是有事儿瞒着我。”骅幼慈低下头没说话,还是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骅幼慈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陆涛发来的短信。

她打开短信读了起来,还没读完,一不留神竟被站在身后的徐曼卿一把抢了过去。骅幼慈一边着急的喊着:“还给我,手机快还给我。”一边试图夺回来,可徐曼卿哪里由得她。

看完短信,徐曼卿不禁惊呆了。骅幼慈从她手里将手机夺了回来,气愤的道:“你怎么这样啊,偷看别人短信!”

这时,只见徐曼卿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气急败坏的道:“你不是脑子出毛病了吧,这个时候竟然和陆涛好上了,那祁铭寓怎么办啊?”

骅幼慈被她这么一吼,顿时软了气势,她就知道自己和陆涛的事儿现在还不能曝光,不然真不知道还会掀起多大的浪花。可事情已然至此,自己也无可奈何。

见她不说话,徐曼卿令自己镇静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在床沿上坐了,耐着性子道:“小慈,你实话告诉我,你昨天是不是喝多了,然后让陆涛占了便宜?”

骅幼慈猛的摇摇头,可还是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这一切。徐曼卿见她不说话,忍不住急道:“如果真被他欺负了,你告诉我,我找这小子算账去。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子居然这么坏,你别担心,我……”

骅幼慈听她越说越不堪了,赶忙解释道:“曼卿曼卿,你别瞎想,没有的事儿。陆涛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是我自愿的。”徐曼卿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你自愿的?什么意思?”

骅幼慈一咬牙,道:“再说白一点吧,是我勾引的他!明白了吧!”

徐曼卿懵了一会儿,跺脚道:“骅幼慈啊骅幼慈,我还以为你是多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呢!你昨晚利用祁铭寓气走了Simon就算了,后来老祁给你求婚你不答应,我还以为你矜持着呢,后半夜却跑去跟陆涛……”

骅幼慈静静的听着,她明白自己的这一系列行为确实会令人匪夷所思,可是她能解释什么呢?徐曼卿自己都觉得说不下去了,她心痛的望着自己的这个发小兼闺蜜,真的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拒绝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求婚。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晌,徐曼卿方才柔声道:“对不起,小慈,我刚才的话说的难听了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我是真的为你担心啊。”

骅幼慈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方才缓缓的道:“曼卿,老实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几乎已经快要超出我的承受能力了,我知道你都是希望我好,可很多问题也只能让我自己去面对,别人也替代不了。这次公司的事和我爸生病的事,让我忽然醒悟了许多。祁铭寓、Simon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属于我的,也包括那个市场总监的位置。有些东西真是强求不来的,祁铭寓对我怎么样这些年我心里很清楚。可他不敢真的要我,我们两人的世界虽然有交集,但是却并不能完全相容。谈恋爱可以,可婚姻不是那样。两个人一旦结合,彼此的社会关系、生活背景以及各自的家庭将会全部被带入进来。这还是其次,关键是两人真正相对时,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这时候就将暴露无疑。这对于一个已经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的男人而言,更是能够体会,而且也会更加慎重。所以,我很感谢他这些年的陪伴,因为他让我真正的成长了起来,能够自己看清这些问题,而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傻女孩儿,只会一味的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爱情’里不切实际。”

徐曼卿仔细聆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却仍然替她惋惜:“可是,他既然开口向你求婚了,说明他的想法已经变了,你也知道他一向是个慎重的人。”骅幼慈摇摇头,道:“我和他之间的鸿沟是与生俱来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徐曼卿问道:“与生俱来?你指什么?社会地位吗?”骅幼慈道:“以前,我也以为是阶层问题。所以我一直拼命工作,试图在社会地位上与他接近一些,也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做不仅没有拉近我们的距离,反而离得更远了。祁铭寓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是一块美玉,而我却不是匠人。当时我一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距离是‘心性上的东西’。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也很少有人愿意拿出来讲,可我真的看见了,我与他,与Simon真的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徐曼卿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不禁追问道:“那陆涛呢?又是怎么回事儿?”

骅幼慈歪着头想了一下,道:“陆涛……我现在还没有什么结论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实。这一切旁人看来突然,但其实他已经喜欢我很久了。如果你现在问我是不是爱他,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见。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有自己的考量和判断,更重要的是我会尊重自己的感情,所以请你放心!”

骅幼慈的一番话,确实令徐曼卿为她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不得不承认的是,骅幼慈确实已经看清了事情的本质,而并没有当局者迷。在如此复杂的局面当中,却还能看的如此清晰,分析得这么透彻,并且这般果决的跳脱出来,那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做到的。

她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果决和勇气,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绝大多数女人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而她居然能够如此洒脱和勇敢,徐曼卿只能自叹不如!想起与自己相恋多年的男友,事到如今也未曾真正放下,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感概万千。

骅幼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行李包的拉链拉上。又对徐曼卿交代了几句:“陆涛提出陪我去旅游一趟散散心,我还没想好去哪里。你先帮我保守秘密,祁铭寓和陆涛关系不一般,现在这种情形下,先不要让他知道,免得他多想。”

徐曼卿点头道:“放心,我明白。”骅幼慈道:“那我走了,陆涛已经到楼下来接我了。”徐曼卿忽然想起了什么,却道:“你等等,有件东西要给你。”说完,便到客厅的酒柜里取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骅幼慈接过这个盒子,疑惑的道:“这是什么?你送给我的礼物吗?”徐曼卿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吧。”骅幼慈小心的拆开包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名家手工紫砂壶。

她高兴的拿出来把賞了一番,连连称赞道:“真是一把好壶,市场价值现在应该不低于5万人民币。你发财了啊?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徐曼卿摇摇头,道:“我可送不起,这把壶十万。是老祁送你的!”

骅幼慈脸色微微一变,神色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他什么时候送的?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一把壶?”

于是,徐曼卿便把慈善晚宴当晚的情形给她说了一遍。骅幼慈听得有些呆了,只听她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把这壶带回来后,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带去公司给他,可他却跟我说这本来就是拍下来送你的。让我找个机会给你就成了。谁知道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骅幼慈一边听她说着,一边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因为这个男人而揪了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直转,可终于还是没有掉下来。

徐曼卿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的道:“当我知道他是为你拍的这件紫砂壶时,我好感动,心想如果有个男人这么对我就好了。小慈,如果你早些拿到这个壶,你还会拒绝这个男人的求婚吗?”

骅幼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壶,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心又开始翻腾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让自己抽离了出来。她淡淡的道:“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如果’,就是因为我们总是活在‘如果’里,才会有这么多痛苦!或许这就是我和他的缘分。”

说着便将紫砂壶放进盒子里装好,递到徐曼卿面前道:“这个还是请你帮我退还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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