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在盐城这边算不上大户,但是人际方面,走动很频繁。
姚菁还是一如既往的陷入悲伤的境地难以自拔。
白伊颂火化入殓,乃至念悼文的全程,都在抹眼泪。
说来,让上了年纪的人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儿,真的是心灵上的煎熬。
“妈妈,那块石头上,怎么贴着伊颂姐姐的照片啊?”
舒泽什么都不懂,看着墓碑上放在白伊颂的黑白照片,伸手指着的同时,看向姚文莉。
一身黑色肃穆装扮的姚文莉见舒泽手指着墓碑,如此不尊重死者,赶忙拉下他的手。
“小泽,别乱说话!”
这会儿姚菁正陷入到悲痛欲绝的地步,自己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惹出乱子,她之所以会让舒泽来参加葬礼,完全是因为舒蔓没有过来,她不想失了礼数,只好带舒泽过来。
舒泽什么都不懂,但是姚文莉这么说,他还是“哦。”了一声以后,埋低了头。
白伊颂被下葬,白家近亲和姚家这边的亲属都在抹眼泪,这其中,姚文莉也掉下来了眼泪。
说来,白伊颂的死真的是太可悲了。
这里,最不应该出事儿的人就是白伊颂,但是她却成了姚芊芊不择手段要针对的对象。
“妈妈,你怎么哭了啊?”
舒泽看姚文莉哭,替她抹眼泪。
“妈妈,你们怎么都在哭?到底怎么了啊?还有,我姐姐呢?伊颂姐姐呢?我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她了。”
舒泽不吱声还好,他一无所知的提及了舒蔓和白伊颂现如今最敏-感的两个名字,立刻就收到了外人看过来的白眼。
姚文莉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外人异样眼光的打量,把舒泽护在了怀中。
“小泽,别说话,什么都别说!”
参加葬礼这种严肃的场合,最忌讳说话。
天空隐约开始飘起了了小雨,雨丝漫天挥洒,在晦暗萧瑟的天空下,逐渐转大。
每个人都是悲伤的,再加上这样死气沉沉的天,空气都变得让人窒息一般的凝固着。
葬礼结束,姚菁又一次哭昏在墓碑前。
姚菁这么作,大家觉得烦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可怜她,心疼她,任何人失去了孩子,都会绝望。
厉祎铭也前来参加葬礼,和白伊颂的一众同学在一起,所处的位置不是很显眼。
人们陆续离开墓地,除了一些近亲还不舍离开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
厉祎铭随其他人离开,快要从墓园的时候,被一阵哭声吸引过去目光。
他侧过头去看,瞧见的正是姚芊芊用手推舒泽,还拿手打他后脑的场景。
不见姚文莉在,只有姚芊芊和舒泽两个人,厉祎铭拧眉的同时,不假思索的走上前去。
“你这个和你姐一样的小混球,你瞪什么瞪?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刚刚在墓地那里时,姚芊芊就格外膈应舒泽什么都不懂还乱说话的举措,这会儿他瞪自己看,更是激的她气不打一处来,以至于姚文莉不在,她新仇加旧恨,连带着舒蔓那笔账,都算在了舒泽的头上。
舒泽被姚芊芊的手打的头脑发懵,再加上被姚芊芊用恫吓的语气吓着,他根本就不敢大声叫。
“别……别打我,我求求你别打我了,疼……真的很疼……”
他的伤本就才好不长一段时间,被姚芊芊如此暴虐的对待,害怕的直缩自己的小身体。
“你还瞪我不?我让你哭,给我闭嘴!”
姚芊芊也怕外人看到自己这么对舒泽,一再不让舒泽哭出声。
“你知道疼,就给我乖乖闭嘴,听到了没有?”
“你在干什么?”
姚芊芊恶狠狠的威胁舒泽,厉祎铭瞧见了,上去一把护住舒泽的身体。
说来姚芊芊庆幸她是个女人,如果她要是个男人,厉祎铭铁定一拳头砸过去。
“姚芊芊,我不打女人,你给我放聪明些!”
姚芊芊已经尽力规避外人目光的注视,刚刚有人看她这里,看了眼以后就离开了,显然是不想惹事儿的意思,没有谁像厉祎铭这样上前找自己理论。
姚芊芊面对厉祎铭的时候,多多少少没有底气,毕竟这个男人的目光太冷,好像酝着一团化不开的寒气,让她不寒而栗。
捏了捏手指,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厉祎铭这样的男人,她必须冷静,否则自己和他对峙,完全就是找死。
再迎上厉祎铭的目光,她笑了笑——
“我在和我的小表弟玩啊,不过我这个小表弟太脆弱,经不住开玩笑,我说了两句,他就哭了!”
厉祎铭的眼神转冷,“姚芊芊,你颠倒是非的本事儿够可以啊!”
说这话,他料峭似冰铸的五官,向姚芊芊欺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
“不过,你颠倒是非的小伎俩在我面前实在是提不起来!”
伴随他话语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低落,他抓过舒泽的手腕,对着姚芊芊的脸,猛地抽了一个耳光过去。
舒泽本就是先天性智障儿,想到姚芊芊拿手打舒泽的后脑,厉祎铭更是气得心头恼火。
“小泽,她刚刚怎么打你的,你给我还回去!”
舒泽没有打过人,再加上姚芊芊刚刚恶狠狠的威胁他,让胆小的他,格外忌惮姚芊芊,以至于厉祎铭这么要求他的时候,他梗着脖子,不敢造次。
“……祎铭哥哥,我……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