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第一节课就是欧洲文明史,薇奥莱特特地找了个靠后又偏僻的位置,自第一次在托雷斯教授课上开小猜后,他总和自己不对付,每堂课都要让她回答问题,她干脆跑到后面去,省得相看两相厌了。
差不多上课时,杰西卡走了进来,她环顾了一下,走到后面去和薇奥莱特打招呼。
“嘿,杰西卡,周末愉快吗?”上星期卡伦一家都请假郊游去了,杰西卡和她一起上托雷斯的课,发展了一段小小的友谊。
“还不错,爱德华他又不来了吗?”杰西卡打趣的笑道,浅金色的头发随着她花枝乱颤的,薇奥莱特只和爱德华坐了一节课,她总要拿这个打趣她。
“呵,牛顿先生也还没见人呢!”薇奥莱特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几堂课下来她足以发现杰西卡对迈克的不同,杰西卡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着那个阳光可爱的男孩的,可惜迈克有个坏习惯,他总是踩着铃响走进课室,这让想制造机会的妹子毫无下手的余地。
“如果牛顿先生不能赶在上课铃响乖乖坐上他的小椅子的话,我是否有幸邀请杰西卡小姐共度一堂不算糟糕的历史课呢?”薇奥莱特彬彬有礼的站起身来,像在餐桌前一般礼貌的给对方拉开了椅子。
“噢,薇奥你这个促狭鬼。”杰西卡晃着脑袋叹道。
杰西卡并未坐下,探着脑袋打算再确认一次。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想这里还没有人坐。”
二女转过目光,果然看见一个俊秀的身影坐在了位置上,浅金色的眸子戏谑的打量着她们,仿佛看破了她们的心思,杰西卡脸上冒出了淡淡的红晕,不好意思别过了眼睛。
“爱德华,你不能……”薇奥莱特好不容易才把妹子哄到手的。
“不,薇奥,我想我不能坐这个位置了。”杰西卡打断了薇奥莱特的话,因为她惊喜的发现,现在教室里只剩下一张空桌子了,她绝对是迈克最后的选择。
如果把这个机会拱手给爱德华,她就是真笨了。
理由太充分,薇奥莱特无法拒绝,只能目送杰西卡踏着欢快的脚步走向那张空桌子。
真是见色忘友,爱丽丝就不这样,她会让贾斯帕自己一个人坐在身后的,只是薇奥莱特还没天然到做别人的电灯泡而毫无觉察。
“需要我为你拉椅子么?”爱德华一脸狡黠。
呵呵哒,得了便宜还卖乖。薇奥莱特以前怎么不知道爱德华脸皮这么厚。
“我听说你以前都不和别人坐的。”薇奥莱特斜眼看爱德华。
“那是你来之前。”爱德华笑道。
……说话那么容易让人误会,说好的生人勿进的卡伦家呢!薇奥莱特继续斜睨。
“没办法,谁让你把唯一的桌子占了。”
“你在学我说话?”那分明是前不久爱德华和家人去郊游时,薇奥莱特被众多同学八卦她和卡伦家的关系随口胡诌的。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的,你那时候不是去郊游了么?”
“这种事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爱德华耸了耸肩。
薇奥莱特很难想象爱德华会坐在人群中听别人复述某个人的话,而且还一句不漏的记下来,这颠覆了薇奥莱特对卡伦家的印象。
好吧,她的印象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卡伦家的人太完美了,嫉妒与非议不可避免。
她下节课又有话题跟爱丽丝聊了,例如爱德华会向同学们打听他不在学校时的小八卦,她哥哥那么有爱,爱丽丝一定会很乐于与她分享的o((≧▽≦o)
“薇奥莱特,文艺复兴三杰是谁,分别有什么成就?”躲到天边远,托雷斯老师还是没放过薇奥莱特,每课一问,同学们也都养成了习惯。
“文艺复兴三杰是拉斐尔、米开朗琪罗、达芬奇,成就分别是……”回答完后,薇奥莱特小声咒骂道:“地中海老头,明明书上就有,下次再叫我,我把乌龟放进你的裤裆里。”
“噗嗤!”爱德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安静的课室中唯实突兀,他成了今天第二个被点名的倒霉蛋。
托雷斯提问的内容是多纳泰罗,文艺复兴时期另外一位杰出的雕塑家、艺术家,爱德华毫无压力的给出正确的答案,坐下来时,他听到了从薇奥莱特那边传来的“托雷斯”、“米开朗琪罗”、“黄头侧颈”三个词。
爱德华见薇奥莱特表情太过凶狠,试着把那三个词串联起来,他压低着嗓子求证道:“你真想用上你的小乌龟?不觉得它们太小了吗,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爱德华说话时不忘比划一下,等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把话题带到污水沟里去。
爱德华转头去看薇奥莱特,见她一脸深思的盯着自己的手,咻的缩了回去,幸亏他的脸不会红,否则就太引人注意了。
“爱德华你在说什么呀,我是在想托雷斯教授已经讲文艺复兴讲了一个星期了,我想或许他能帮我解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薇奥莱特自个转移了话题,爱德华求之不得的问道。
“我家小黄头的名字,你知道,莱蕾总想让他们叫焦糖、慕斯、柠檬派这些名字,这会让我时时刻刻感到饥饿的。如果他们叫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琪罗就不同了,本来还差一个的,但刚才你已经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你确定吗?”
把文学巨匠的姓氏作为小乌龟们的名字,何等的天真烂漫。
爱德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在他还未改性卡伦之时,他也曾让家里的爱尔兰小猎犬叫爷爷的名字,给饲养的阿帕卢莎马叫爸爸的名字,鹦鹉叫妈妈的名字……他几乎为家里所有的动物都取了身边的人的名字,为此,家里闹了不少笑话。
真是让人无法忘怀的时光,他以为那段日子早已在吸血鬼的绵长记忆中湮灭了,他总觉得自己不曾年轻,只因不曾老去,哪知沧桑已从转变那一刻起深深烙印在不再流动的血液里。
时至今日,再度回首,眼中只余涩然而非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