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算是承认了吗?
也就是承认,连娶她宠她和这一切的誓言都是假的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幼稚了。
哪有什么美好的誓言,只不过是骗小孩的罢了。
她贵为公主,养尊处优,天真本性,或许比孩子都好骗。
她低的有些沉的头,不知不觉间,有一滴眼泪咋下来。
顾怀城又道:“珵儿,朕与太后有约,大皇子,必须是从淑妃肚子里出来的,淑妃与你一前一后怀孕,谁都不能肯定你们两个谁先生下长子,朕原本是打算,让你进宫先不碰你的,可朕还是没忍住,珵儿,是朕食言在先太后才对你动手,你若是怪,便怪朕吧。”
齐音珵苦笑:“我不怪你还能怪谁?你的食言,痛苦需要我来背负,顾怀城,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你们争斗之间饱受痛苦的那个,我小产那年,连我都还拿自己当孩子,你们如何忍心对我动手的,皇帝是真的无情才能当啊,我都难以想象,你是怎样把我骗到湖边,任由他们把我扔进去,你知道那日的水有多冰吗,你知道我看见湖里冒出血水时的那股绝望吗……”
顾怀城张口反驳,“朕不是故意骗你去,那日湖边确实有个黑影故意在引开朕,朕没有抓住他,回去寻你的路上被吏部尚书张景辞拦住,因国务耽搁了。”
他没有想到,太后敢在宫里肆无忌惮的动手,嫡妻元后,被人推进了水里,让他如何堵天下幽幽重口。
她擦干脸上的泪苦涩相问,“你把我丢在文心湖,是为了保护我?可不可笑?”
顾怀城自知理亏,无力反驳。
齐音珵又问:“你可知你今日说的一切,无论真假,我都会信。”
顾怀城点头。
他没有骗她。
齐音珵再问:“你可知,母后他们到现在都以为,我是听了父皇驾崩的消息才会失足落水,你不觉得父皇委屈吗?”
他答:“朕愧对父皇。”
他说:“朕这辈子,最愧疚的人便是你,朕自认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丈夫,珵儿,若你愿意……”
齐音珵抢了话去:“我们回不去了……”
经历了太多,她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哪里这么容易忘记被伤害的这一切。
更何况,这些经历,时常浮现于噩梦,像是提醒她一样。
“顾怀城,你记得那年你离开公主府对我说过什么吗?”
“若你胜,你我帝后日月同齐,后宫佳丽三千,你只宠我一人。若你败,你回殷国与我比翼双飞自在鸳鸯,可你食言了。”
“顾怀城,我长白头发了……我梦见父皇了,我想父皇了,我想去找父皇……你们都欺负我,只有父皇不会……”
顾怀城听不下去……堵了她的唇。
存存撕摩,想唤醒她的意识。
齐音珵被他吻着,也不挣扎,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
很释然的笑。
顾怀城就是想弄疼她,可是怀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都感觉到有血的咸味了,可是齐音珵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只是紧闭的两只眼里有泪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