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音珵是很乖的躺在床上就准备睡,闭眼之前,她又嘟囔了一句,“把那个程音寒划掉吧,我已经答应了人家送她出宫了。”
“哦?”顾怀城抬眸,“不是过了初看和复看了,为何又要送出宫啊,她惹你不开心了?”
齐音珵本就睡,也懒得解释,“你别管了,反正你也不缺她这一个,让我睡会儿吧,求求你了。”
最后她还添了一句话,“寝殿不够的话就把玉兰殿分出去吧,反正玉兰花哪里都能栽,等下午我就让人去把我的那些旧物收拾了去。你看要是实在住不开的话,凤梧宫里还有几间偏殿,”
到底他还是拍了拍她的脸,语气轻柔的问了一句:“珵儿,睡着了没有?”
齐音珵闭着眼睛说瞎话:“睡着了,有事等我醒了再说!”
傍晚,齐音珵倚着床头发呆,眸色清冷却又黯然伤神,让人有些不愿触碰这朵高冷的白莲。
“娘娘,您怎么了?没事吧。“
齐音珵摇头,鼻翼吸了口气,“没事啊,就是在想,我这么相信他,他要是再伤害我怎么办啊,水月,我就是这么没骨气,他给我一点好,我就能原谅他曾经犯下的种种,要是还有下一次,我又会怎么办啊。”
水月安慰她,“娘娘,其实,奴婢们都看得出来,皇上心里是有您的,他是帝王,肯定也会有迫不得已,娘娘再次既然选择了皇上,就应该信任他的。”
“可是水月,我一闭眼,就是我那个死去的孩子在耳边喊娘亲,可现在我还要没脸没皮的想给他怀孕生子,就是,有些心疼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她说自己对他的感情不过是年少时的依恋,可事实又真的是这样吗?日久生情,那份爱是刻在骨子里的,所说真要别离,那份痛,必定是抽丝剥茧的。
她犹豫,再犹豫,无论如何,好像痛的那一个,都是她自己。
齐音珵很无力的低着头,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就在魏国是为了贤儿,是为了母后安心,可事实,又真的是这样吗?
水月也默默无言,站在一旁陪着她。
少倾,齐音珵抬头,眼睛里有一丝水汽,她很无力的看着窗外,“水月,我是可以原谅怀哥哥的对不对,太后死了,淑贵妃被废了,再没有人敢伤害我了对不对?”
水月没说话。
她为主子担心的,又何尝不是这样。
若是主子再次受伤,谁又能再劝解主子呢?
片刻,文婷敲门,回话道:“回禀皇后娘娘,郑女医过来了,要请她去正殿吗?”
齐音珵抓着自己的衣袂,微微摇了摇头,“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让郑女医先回去吧,说麻烦郑女医白跑一趟了,你替本宫跟她说声抱歉。”
“娘娘不是一直想再为皇上诞育皇嗣吗,怎么又让郑女医回去了,娘娘,您要早下决断,毕竟宫里有新来了这批秀女,奴婢觉得,都不是善茬,剪不断理还乱,痛苦的终究是娘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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