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少凡只一脚就将那名内门弟子踢得生死不知,众人的目光立刻变得不同起来,畏惧中带着惊恐。
就算是大宗师,恐怕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你……”
这时,真传弟子才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虽然有些忌惮对方的战略,心里却并不害怕,目光阴骛地看着莫少凡,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某的身份,竟敢对某的随从动手。”
“无论你是谁,只要敢对白依玲动心思,我让你后悔变成人。”
对付这种人,莫少言从不奢求去讲什么道理,他知道,只有打得对方魂飞魄散,才能够解决实际问题。
“好,好,好气魄,竟敢跟某抢女人……”
姬姓真传弟子自从进入枫树门以来,就连先天境长老都要看几分皇室的面子,从来还没有为难过他,今天却被一名外门弟子当众羞辱,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一起上,就算打死了也自有某去认账……”
然而,就算外门弟子中有人想去捧他的臭脚,都自知没有那份能耐,当然不会率先动手。
剩下的四名内门弟子,早已被莫少凡那一脚的气势所威慑,站在原地无言以对,谁也不敢出手。
修炼到了宗师的水平,内门弟子的见识自然不凡。
这个身着外门服饰的弟子,修为与十二大真传弟子比较也丝毫不差,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就算仗排名第二的真传弟子,欺压得了对方一时,一旦落单,恐怕就是他们的死期。
那四名内门弟子,发现莫少凡是真有底气和真传弟子叫板后,非常识趣地退到一边,打算作壁上观,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没人再去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情。
“滚!”
为虎作伥犹为可恨,就算他们两不相帮,莫少凡哪里还会对这种人讲什么客气,直接开口驱赶。
如若不走,倒是不介意将他们都打成残废,就算闹上宗门也有理,如看在皇室的面子上,宗门打算袒护,仗势压人也不怕,他后面的传功长老可不是吃素的,这就是莫少凡拜师的最大好处,最起码有地方讲理。
这些弟子明白不讨任何一方的喜欢,但也不觉得丢脸,扛起那名还在昏迷中的弟子,一群人便灰溜溜地走了。
顿时,包间内只剩下三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莫少凡的修为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白依玲知道,与皇室子弟作对需要多大的勇气。
莫少凡会出头,她丝毫不感到意外,可要如何收场,她则是一头雾水,只能担忧地任其继续发展。
“你的随从将你抛弃了,需要你亲自动手了。”莫少凡戏谑道。
倒不是他狂妄自大,不把对方踩死,将姬姓弟子的这张脸皮剥落干净,事后会有无尽的麻烦。
“你……你……”
姬姓弟子怒火中烧,狂妄地佞笑道:“好,好,某不仅要让白依玲成为玩物,你也得做某的玩宠……”
“废物,皇室有你这样的子弟,我都感到耻辱……”
论口才,莫少凡比他的修为只高不低。
对方的身份可不是姬无命所能比的,他不仅是枫树门的真传弟子,更是皇室正宗子弟,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两大势力都不会放过他。
即便有仇,也得在宗门允许的范围内打击对方,最好的方法就是逼迫对方上挑战台,这么一来,就算打成了伤残,也不会有多大的后患。
“皇室子弟本来就不可能当上宗主,偏偏你能做真传,而且还是排名弟二的真传弟子,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还不会知道吗?宗门是看在皇室的面子上,才给了你这个废物一个名分,你上过挑战台吗?你和其它真传弟子较量过吗?没有吧,其实,你就是一个垃圾而已。”
为了达到目的,莫少凡不停地羞辱对方。
“你……你……”
姬姓弟子的思维突然有些短路,站在那里不停地说道:“好,好,某要白依玲成为玩物,也要你做某的玩宠,哈哈……”
“白痴!”
莫少凡这才发现,姬姓弟子只会依仗皇室的身份欺压人,脑袋却并不是太好使,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玲儿,我们走吧!”
“啊?”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白依玲感到非常吃惊。
皇室宗亲,枫树门真传弟子,那个高高在上,让人十分无力的姬莫,被莫少凡三言二语,就这样给骂成了痴呆?
莫少凡虽然也感到有些意外,但姬莫以皇室宗亲的身份进入宗门,本身就有些蹊跷。
以对方的身份,虽然不太可能继承燕国的大统,但他毕竟是正宗的皇室血脉,就算想在修行上有所发展,大楚皇朝疆域内有的是超级宗门,根本没必要成为枫树门的门徒。
此时,莫少凡哪里还会看不出,姬莫除了身份尊贵外,其余的便一无是处。
以他那乖张的性子,肯定是不服管教,每日在皇城欺男霸女,惹是生非,恐怕皇室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他送入枫树门了事。
谁料入宗门后,无论是谁都会卖皇室几分薄面,任由姬莫继续胡作非为。
若是换另外的女子,别人恐怕很难有胆量和皇室的子弟死磕,说不定还真会被他得逞。
论心性,比姬无命差太远,说到底,姬莫除了皇室以及枫树门真传弟子的身份,其实狗屁都不是,竟然天真的以为,天下谁都会迁就于他。
而那些内门弟子见势不对,谁都不愿意参合进来,出行从来都是前呼后拥的皇室少爷立刻失了势,一味的言语轻狂,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局面。
说到底,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莫少凡顿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懒得理睬对方在那里叫骂,拉着白依玲的衣袖出了酒楼。
……
回到宗门,白依玲还未从惊诧中清醒过来。
“是不是没有想到,姬莫根本就是只纸考虎?”莫少凡问道。
白依玲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你平时说话,嘴巴从来不饶人,我总以为你是只纸老虎,谁成想,如今到成了一只真正的大老虎,连内门弟子都在你手下走不了一招。”
莫少凡不由得苦笑起来。
修炼无法寸进,修为在外围弟子中都是垫底的时候,他倒和姬莫有得一比,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了,姬莫好歹还有显赫的身世在那里摆着,而他却是家主莫恨天所厌弃之人,要不是有白依玲的袒护,他也不清楚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玲儿,这些年幸亏有你,不然我很难挺到这一天。”
“凡哥哥,和我还用得上这么客气吗?”白依玲不解地问道。
“哦,不,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洪城大战为地方势力自我消耗,燕国皇室倒是乐见其成,可白家子弟被杀灭过半,这个消息真的不好告诉白依玲,总不可能,一方面两个家族有着血海深仇,另一方面他还和白依玲一如既往吧。
和白依玲结怨,或者生分起来,都是他万万不想看见的。
为今之计,只有依照莫恨地的方法行事,才能将局面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但有些话,却实在是难以启齿。
“玲儿,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吧?”
“比你小三个月,明年就十六岁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次试炼回了一趟洪城,家主说我的年纪不小了,得尽早定下一门亲事,问我可有意中人,我说,我……”
莫少凡有些言不由衷,说得结结巴巴,好在白依玲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他说话的语调上。
虽然纯洁无暇,女子到底要早熟,还未等莫少凡将话讲完,白依玲就全然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双手捂着脸说道:“凡哥哥,玲儿可是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无由地,莫少凡长松了一口气。
他的话语应得顺畅起来,得理不饶人地问道:“你的回答让我很伤心,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还是有了意中人?”
“对不起,凡哥哥……”
“怨不得你,我那时不过是一只可怜虫,别说你不会喜欢,就连我都觉得自己很讨厌。”
“是张苍吧……”不知想起了什么,莫少凡又问道。
“……”白依玲却无言以对。
莫少凡刚刚松弛下来的心情,在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后,心里马上又憋屈得异常难受。
张苍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不仅没有出手帮衬,反而落进下石,多次当着白依玲的面对他冷嘲热讽,纯粹主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岂能任由这样的两人走到一起。
若如此,还不如自己去娶白依玲。
“我们一起长大,你可考虑过我,又何曾给过我机会,我不同意。”
莫少凡妒火中烧,身上顿时充满了暴戾之气,仿佛白依玲成了那无情无义之人,理直气壮地讨要说法。
如果换成别人,莫少凡只会送上祝福,还会在暗中默默守护她一生。
而张苍则是万万不行,那样不仅让他心里难受,恐怕从此后,他和白依玲因此渐行渐远,成为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