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沉思一会才算下定主意,说道:“就依贤侄,贤侄施法之时须得多加小心,千万别伤了素素!”
“侄儿疼她还来不及,怎忍心伤她,本来等明日师父来了最好,只是素素今日太过反常,怕是等不到师父啦!”
白衫男子说完挥手祭出一把灵剑,又甩出一把符篆,快速冲到素素身边,口中念念有词,正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边念边将符篆贴于素素额头、双手、膝盖、肚脐等位置,接着大喝一声:“妖孽,还不现身!”
果然,素素身子扭了几下,一团黑雾自她眉心而出,转瞬就跑了几十丈。白衫男子岂容它跑,当下一剑刺出,也是光芒刺眼,锐气十足。
那黑雾见他剑芒劈来,不但不闪,反倒迎剑而上。剑气将它劈作两半,它便两半同时袭向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挥剑画出一道阴阳纹,往前一推,心说这乾坤剑法系自家门派看家剑法,定能建功。
柳飘飖在树上看的真切,心说他这剑法虽说犀利,却比慎之的情意剑少了不少灵性。
果然那黑雾仍是不闪不避,虽被这乾坤剑法劈成碎片,眨眼间又聚在一起,到了白衫男子跟前,猛地变幻形体,化成一般丈长魔斧,直劈下来。
白衫男子吓得胆裂魂飞,脚下竟使不出力气,手上宝剑也成了摆设。
魔斧劈到白衫男子脖子上,骤然激起一道七彩宝光,硬生生将其拦下。那宝光拦住魔斧仍不肯罢休,瞬间化成一把七尺彩剑刺向魔斧。
魔斧刚才已经吃了大亏,被那七彩宝光拦了一下,竟耗去自己大半功力。哪敢与它再斗,瞬间变回黑雾,向东逃去。柳飘飖当即跳下大树,直追黑雾。
那彩剑只追了百丈便返身回来,再化成一道彩光回到白衫男子身上。
白衫男子刚想提剑再追,中年男子忙一把将其拉住,说道:“贤侄莫追,先救素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骂道:“你个怂包,若不是你那师父厉害无比,老子肯将女儿许给你?刚刚若不是那护身符,只怕你早已命入黄泉,还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
且不说素素如何,单说柳飘飖一路追了百余里,仅能远远看到黑雾,却始终无法追上。那黑雾更急,明知道身后缀了个人,奈何自己功力损耗太多,竟始终无法将其甩开。
黑雾也不敢朝人多的地方逃,只能在山野之地乱窜。柳飘飖更不敢歇息,所幸有玉佩输入阴阳二气,勉强能够跟上,哪怕饿了,也只是顺手摘些树叶、野果果腹。
一人一雾,你追我逃,跑了半年,才进了那处大泽。黑雾跳入湖中不见了踪影,柳飘飖心中抱有一丝侥幸,以她的资质想要找合欢谷、九霞门复仇,只怕此生无望,若是能将灵魂献于魔神,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当即跪在湖边祈祷,恳请魔神降临,才有了随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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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青、芗女二人,一路直往北飞,那火苗也一直悬在周青头顶。又飞了上千里,芗女稍作提醒,周青又往前飞出十里,才在神识边缘发现数百团黑雾围在一起,似乎正在交流。那些黑雾之间的交流并没有声音,只是有几个蹦蹦跳跳,显得十分兴奋。
周青当即停住脚步,藏在一颗巨树之上。只见其中一团黑雾,脱离魔群,飘在空中,叽里咕噜说了不少,接着其他黑雾也全部朝他涌去,不大会功夫,数百团黑雾竟融为一体,大小虽没多大变化,仍是水桶一般,雾状的身体却几乎凝为实体。
百雾一体的黑雾,只适应了片刻便朝北窜去,速度比之前那只快了何止十倍。周青将速度提到极致,仍是连它影子都追不到,只能辨别大致方向继续北飞。一路又见到七八个正在融合的黑雾,也如之前那只一般,融合完成便朝北飞去。
“和尚,刚刚那只至少也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这里七八只,咱们还是回去妥当。”芗女急道。
“它们都朝一处汇合,定然有大事发生,不看个真切,如何能够安心?”
“成天安心安心,你到底担心什么?”芗女怒道。
“我担心生灵涂炭,更担心这些事与我有关!当日我在涟源州城,不过一年,便来了个白虎屠城,那事本就与我有些关联,概因我之前杀过一个金丹白虎。而如今,刚到邻云城,又出了魔,事情哪有这般凑巧?”
“天枢多少修真门派,哪个弟子没有坐骑,骑白虎的多得是,杀白虎的更是不计其数,哪能因为你杀了一只金丹白虎就把罪过揽到自己头上。”
“咱们远远看着,不出手总行了吧,再说有火灵在,那些魔未必伤的了咱们。”
火灵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魔族强大之处就在神魂,说不定早就发现了咱们,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才没来寻咱们麻烦。”芗女仍是担忧。
“那你在此处等我,我独自探上一探!”
“你当老娘怕死?老娘只是怕你死!”芗女叫道。
周青再不多说,抱起她继续前行,又行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谷外围。那山谷倒也不深,下去不过七八十丈,长宽也不过百余丈,正中心有一处星芒,黑暗中尤其耀眼。
二人再藏于一颗树上,只见星芒附近已围了百来个形如实体的黑雾,这些黑雾个个念念有词,说些什么则全然不懂。
众魔祷告之时,四面八方仍有不少魔族赶来,有几个离着周青已不过两里,却仍是视而不见,显然眼前之事更为重要。念了足有一刻钟,最先祷告的百来个魔族此时全都排着队向星芒走去,进了星芒便消失无踪。不过片刻功夫已有十几个魔族消失,每消失一个,星芒便亮上一分。
周青猛地把芗女放在树上,仗剑直冲星芒飞去,芗女想要将他拉住,却哪里拉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