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徵远提着行李箱,向张明杨辞职。
张明杨长叹一声,拿出一叠尼鸿钞票,递给陈徵远,道:“小陈,以后稍稍压压火气,这样你会走的更远。”
陈徵远接过钞票,道:“谢谢张掌柜的教诲。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
卫鳌城分为五个区,北边是望北区,东边是瀛东区,南边是昭南区,西边是落西区,中间是通中区,其中望北区的北面和瀛东区的东面临海,落西区的西面是高耸入云的塔嵛山脉,昭南区的南面是连绵不绝的金仙山脉。
陈徵远叫了一辆人力车,向瀛东区驶去。
云鹤山庄、宝仁堂药店、卫鳌铁矿株式会社全都在望北区,他岂能再留在这个危险之地?
瀛东区是卫鳌城的老城区,三教九流,各行各业,什么样的人都有,因此,也算是繁华之地。
不过,最近几年,随着在昭南区打通了三条穿山隧道,以及金仙山脉丰富矿藏的发现,昭南区的人口越来越多,瀛东区的繁华比起往年是大大不如。
陈徵远首先要解决住的问题,其次要解决工作的问题。
在宝仁堂当药剂师的这几年,虽然张明杨提供免费宿舍,他也没存下多少钱,主要原因是工资低,当然,他四处搜集情报,也花费很多。
他孑然一身,对住的地方没有奢求,有张床,有张桌子,这就可以了,至于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这些对他来说,似乎是奢侈品,也似乎是无用品。
以他当前的积蓄,只能租的起单间的地下室。
寻找了一上午,他租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付了三个月的房租。
中午,吃完一碗面,他来到一个施工工地,很快就成为一个搬砖、扛水泥的小工。
干这种工作的人几乎一个模样,全都是黑脸蛋,浑身脏兮兮的。
陈徵远相信,即使昨天参加讲座的人看见,也不一定能认出他。
他一边搬砖,一边修炼《浑沌生归诀》。
慢慢地,他显示出与众不同之处:
别人越搬越少,越搬越累;他搬的砖头一直不变,体力也不见衰减。
傍晚,结算的时候,陈徵远的工钱是别人的两倍还多,因为这是计件工资,不过,他的饭量几乎是别人的三倍还多。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徵远没有离开工地,天天干出苦力的小工。
由于一直与砖、水泥、沙等材料打交道,他发现:
与其他属性真气相比,土属性真气的强度明显高,这个发现令他颇为惊喜,因为这意味着环境的属性特征可以加速该属性真气修炼的速度。
如果想加快某种属性真气的修炼,那么可以在该属性特征的环境中进修修炼。
除了搬砖、修炼,他结识了两个工友---李振生与赵世绪。
这一天,他请李振生、赵世绪到瀛东三味饭店吃饭,这个饭店属于中档次的,对于干苦力的人来说,这属于很奢侈的地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振生和赵世绪的情绪慢慢高涨,话也多了起来。
李振生端起酒杯,对陈徵远道:“陈老弟,我老李平生没怎么服过人,不过,我很佩服你。看着你身上没有多少肉,可是力气不小,并且热心肠,我老李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来,走一个。”
陈徵远也端起酒杯,道:“李哥,我年轻,别的没有,力气还凑合,再者,我看李哥也是热心肠,工友有个头疼脑热的,你总是嘘寒问暖,我也最喜欢李哥这样的人。”
两人喝掉杯中的酒,赵世绪道:“小陈,你可能不知道,老李不是一般人,他以前在少林寺干过挑水的,学了不少功夫,四五个人也不一定能弄倒他。”
陈徵远惊道:“哦,李哥真是真人不露相,失敬失敬。能否教老弟几手防身的功夫?”
李振生苦笑道:“老赵,你一喝酒,就没有个把门的。我一个挑水的杂役,哪能正儿八经地学功夫?只不过见的多了,自己瞎琢磨三招两式。小陈,你想学,老哥自然不会藏私,不过,武技、功夫这玩意,必须要实战,而且还要生死之搏,这样才能学到真正的武技和功夫。如果想图个花架子,搏个别人的眼球,不学也罢,还不如干点苦力,多赚点钱。”
“李哥,世道这么乱,没个好身手,很难保命的。我学功夫,不是为了好看,确实是防身之用。这样吧,你现在就教我两招,如何?”
李振生站了起来,对赵世绪道:“老赵,你也别藏着掖着,你原来是当兵的吧,能在尼鸿人的枪炮下全身而退,你的身手一定了得。”
赵世绪低声道:“老李,小点声,这是饭店,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开始拳来脚往,陈徵远认真地观察和揣摩,心中有些感慨:“高手在民间,此话不假。”
…
经过多日的调查和摸排,张桐斌确定了两个嫌疑人:
一个是宝仁堂药店的药剂师陈徵远,另一个是尼鸿督查署驻卫鳌分署特别调查处副处长毕江野。
柳叶飞刀的出处是:尼鸿大阪府。
这个调查结果令季尚恩大跌眼镜:
经过走访,宝仁堂药店的药剂师陈徵远在事发第二天辞职,下落不明,有重大嫌疑;
毕江野的位置决定了不能对他进行大张旗鼓地调查,但是小道消息表明,此人在事发前一天和事发后五天,行踪不明,有一定的嫌疑。
如果从柳叶飞刀出处的角度看,作为正宗尼鸿人的毕江野有重大嫌疑。
张桐斌不敢查毕江野,只好把宝仁堂药店的张掌柜请来,细细讯问。
张桐斌对讯问等颇有研究,他认为:
若是真话,无论其过程多么的匪夷所思,无论讯问多少次,说话者一定会始终坚持所说的;
若是谎言,无论事情多么合理,询问的次数多了,语言的前后会出现矛盾。
张桐斌连续五天讯问张掌柜,张掌柜始终一个说辞:
“出事那天,陈徵远下午回到药店,要求涨工资,我坚决拒绝这种无理要求。第二天,他提着行李箱,辞职离开药店。”
无奈之下,张桐斌只好放了张掌柜,他又派人暗中跟踪了五天,结果一无所获。
季尚恩将毕江野列为重大嫌疑人,但是,即使有证据,他,一个商人,是很难撼动那种身份的毕江野,更别说,他有的只是怀疑和猜测,没有一丁点证据,另外,他也找不出毕江野做此事的任何动机。
为此事,季尚恩郁闷了好多天。
不过,也有好事情:
今天下午,新一任工商会长的争夺战中,徐东坚以微弱优势当选。
季尚恩知道此事后不久,就接到徐东坚请吃饭的电话,地点是瀛东区的三味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