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哪里想到宋凛会不许他走,不由得语带焦急,甚至含了些撒娇撒痴的意味。
冷不丁地被他如此央求,宋凛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故作淡定。
不露痕迹地四下一望,确认无人注意之后,面色依旧地严辞继续回绝。
萧立心中无奈,因怕同宋凛说明情况会更难离城,所以不敢如实相告。
他毕竟是个已“死”之人,若回去萧山镇被人认出,必会生出许多枝节。
先不说陈笙他们那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兄弟,就是与萧家沾了亲故的右相张国远一派,也定不会轻饶于他。
他逃婚事小,但“欺师灭祖”假死诓骗世人,蒙蔽皇帝、太后、太皇太后他们,是为欺君,罪大恶极。
更何况还将三皇子也牵扯在内……
所以他要回去,并非易事,至少不是能随意同宋凛张口说明之事。
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重大。
正思考若宋凛坚持不应,他当如何是好之时,萧远隔着老远便挥手同他二人招呼。
又不过几息功夫,便跑到了他们身边,却是两手空空。
“空桑何在?!”萧立不禁疑问,但话刚出口,他又自己明白过来。
萧远同他们分开,不过小半个时辰,不可能已经跟随沈玉回至沈府取了剑又回来这边。
沈府距这府衙,少说也有二十里路,哪怕马不停蹄,在半个时辰以内奔个来回也是妄想。
何况,萧远身边并无代步工具。
“你未见着玉小姐?”
萧远一边缓气,一边摆手,待恢复平静,方说:“见是见了,但未能说上话。”
“她可是深受打击,不愿多言?”萧立回想着滴血认亲之后沈玉异样的表情,语中不无担忧。
“是也不是,看她面色,若有所失,确是怅然。
但我还未走近她跟前,便见她合上手中的金面折扇匆匆跑了出去。”
“金扇?”萧立反问,心中疑起,又忽地反应过来,“莫非,是酋化少爷昨日手上拿的那把?酋少爷又回来这公堂了?”
萧立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说到扇子,还是金色,他自然而然便想到酋化。
昨日,楼知府退堂之后,见手持折扇的酋化李马二人在堂口闲聊,他就觉得好笑新奇,还曾有过腹诽::才不过三月的天气,竟也燥热得需要折扇煽风解暑了?
所以实难不印象深刻。
然酋化自今晨之后便消失得无踪无影,萧立本以为他已不在城中。
不曾想,他竟然默默地又回来观堂?
正觉其所思所想难以理解之时,萧远再次摇头,否认了他的想法。
“不是酋少爷,是李公子,李马公子。
我本也以为沈家小姐去追的,是酋少爷,但跟出府衙去看,却见她上了一辆驶往与酋府所在相反方向的马车。
那车夫身着金边黑袍,胸口正中绣的,是一个‘李’字。”
“所以,你便断定,是李公子将玉小姐接走了?”萧立说这话时,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怀疑不信,觉得萧远遇事不当妄下定论。
先入为主,往往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