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和林曼曼坐在一边,马元庆则将案子简要的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在绥县的桑林乡正在开展一起少数民族歌舞会,目的就是要通过少数民族文化来吸引外地人前来旅游。
正好,省城的一家影视公司要来这里取景拍戏,县里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大肆宣传桑林乡少数民族歌舞会,便由文化局牵头,文化馆出台本,其他县里的机关单位出人出钱出力,准备大干一场。
这少数民族歌舞会在筹备中,绥县就和那家影视公司协商,打算借着他们省城影视公司的力量,拍一部旅游宣传片。
影视公司在这里拍戏,也愿意和当地的政府搞好关系,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就是在拍摄宣传片时,发现了那两具尸体。
而分尸的则简单了,皮革厂垃圾桶里有很多动物内脏或者是不要的肢体,许多农村家里贫困的,便喜欢去垃圾桶里捡些肉食,这就是有天早上,有一个农户去捡肉的时候,发现的。
王烨等人都安静的听着,皮革厂分尸案和桑林乡荒野陈尸案看起来的确是风马牛不相及,皮革厂在桑林乡的乡里,桑林乡的两具尸体则在桑林乡自然保护区的山林里,这两个案子应该是两个独立的案子。
但是,王烨直觉觉得,这两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这两具尸体和分尸的死者信息有没有找出来了?”公孙让问道。
马元庆摇了摇头。
公孙让皱眉回道:“这可是明摆着的刑事案,怎么效率这么慢?”
“这两具尸体我们还没有对死因进行定性,所以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刑事案。”马元庆在一边小声的说道。
“这都几天了?”公孙让说道,“你们小县城的警察怎么办事的?”
王烨拍了拍公孙让,示意他说话别太激动了,这个马元庆可就是带着警察编制的法医,你说警察办事效率低,不是就在说他么?
“啊!”林曼曼忽然在一边大声喊道,“这,这手表和我哥哥的是一个款式的。”
“不会吧。”王烨就坐在林曼曼的身边,听到林曼曼这句话,赶紧将那几张照片拿了过来。
这话可是很有震撼力的,如果真的是林曼曼的哥哥,那么不管这两人是不是自杀,大家都得去绥县走一趟了。
那几张照片都是找到尸体的时候拍的,王烨看到这照片时才发现,这两具尸体都是无头尸体。
身首异处,这不很明显是他杀么?
“我哥哥也有这么一块手表,款式一模一样的。”林曼曼眼圈红了。
王烨看到这手表,浪琴的,很平常的手表品牌。
于是王烨安慰道:“别担心,林曼曼,这浪琴手表满大街都是,遇到同款的也很正常。”
“不,这身材也很像。”林曼曼眼泪掉了下来。
“要不我们就去看看。”公孙让说道,“我们接了这个案子了。”
马元庆回道:“可是,这个案子我们不知道是不是他杀,如果是自杀案,那么我们局里可能批不到钱给你们。”
“这案子铁定是他杀案。”王烨拿着照片说道,“仅仅是这尸体的照片已经很明显断定出来了,难道你们法医科的人没看出来?”
马元庆脸红了,他回道:“我们绥县地方小,法医科就我一个人,而且我们那里很多野生动物,所以我们那情况特殊,不能凭借常理去断定死因。”
卧槽,怎么和我在召阳县的时候一样。
王烨指着尸体照片说道:“你看,首先这两具尸体的姿势,这具尸体的右手手腕向外弯曲,这很明显不符合一般人的姿势,还有这具尸体的肩膀,完全凸出来了,这是什么原因,这两具尸体都大量骨折了。”
“骨折?”马元庆说道,“这骨折说不定就是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
王烨翻了翻白眼,他知道了,这马元庆的法医水平也就那样了,不说清楚估计他不会懂。
小县城的法医很多就是那样,对于一些寻常的淹死、摔死、利器砍死等案子还能够应付,但是像这种身首异处的,具有一定伪装性的案子,就有些疲于应付了。
王烨只好继续解释道:“身上出现大面积骨折,你说的会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死者头颅不见了,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将他们的头砍掉了,以防被人发现死者是谁。”
“嗯,那和骨折有什么联系?”马元庆还是一脸茫然。
王烨则继续分析道:“死者是被钝器砍下头颅的,钝器砍头要用很大力气,所以会给死者骨骼造成损伤。”
王烨继续指着死者的头颅说道:“你在看死者头颅的切面,这个死者,他的头颈部上皮不卷,肉也没有凸出来,两肩井骨不耸,皮也没有掉下来,你自己想,肉没凸出来说明血液已经不流通了,井骨不耸,不耸肩,这就是死者被看头是,离他头最近的肩膀都没反应了,这是什么原因?”
“死者已经死了。”马元庆这回终于知道了。
“ok,在看这张照片。”王烨拿出戴着浪琴手表的这具尸体的照片说道,“这死者的头颅的切片照片和前面那具完全相反,这说明了什么,这个死者是生前被砍了头的,很有可能砍头就是死因!”
林曼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在了王烨的怀里。
如果真的是她哥哥,那她哥哥死的也太惨了,砍头啊!
“这两具尸体现在在不在法医中心?”王烨搂着林曼曼问道。
马元庆说道:“没有,已经送回绥县了。”
“那我们立即动身,去绥县。”公孙让说道。
马元庆说道:“我们明天去吧,我还要把皮革厂的尸体安排送回绥县呢。”
公孙让说道:“可以,那明天动身,你可以把王法医的鉴定结果和你们领导汇报下,然后我们明天就和你一起下去。”
“好的,多谢了,那我立即去安排。”马元庆很明显的送了口气。
林曼曼哭声小了一些了,王烨松开林曼曼,小声安慰了她几句,便打算送马元庆出去了。
出了门,马元庆还不太放心,继续问道:“王哥,你确定死者是他杀?”
“当然,我目前的推断是,那个死后被砍头的估计是凶手跟第二个带浪琴手表的人联手杀的,而将第一个人杀了后,凶手是趁着第二个死者不注意,一刀砍头!”
马元庆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进电梯,王烨不解的问道:“我见你发现我们接了你的案子,你松了口气啊,你一个人在绥县警察局法医科,你难道还有压力?”
马元庆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王哥,我压力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