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白银?”李秀才眼前顿时一亮。
不过,随即便又摇了摇头。
一千两白银在他的眼中还是不值得他去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在李秀才看来,如今他是秀才之身,下次科举,尚且不说状元,进士之类的朝廷大官,若是能够中得举人,那他便也是举人老爷,也足以担任一县乃至一府之长,如此一来,一千两白银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少了一些。
“你不肯答应?”刘师爷顿时诧异起来道。
李秀才可不是好糊弄之人,南吴地区,这文人珍贵,一个童生便有机会担任一镇之长,那么秀才呢?
所以,李秀才不可能拿前程去赌。
“不错。”李秀才肯定的道。
“你不肯答应,那便去死吧,你死了,便也能为杨小小一家带来不少麻烦。”刘师爷冷笑道。
话音落下,便正要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十数的火把向这边快速靠近过来。
“在那里,在那里呢!”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声音远远便传来。
“算你好运,但也希望你永远有这么好的运气。”刘师爷沉声道。
刘师爷一个转身,带着那一箱白银消失于黑夜里。
至始至终,李秀才还是不明不白,满脑子的糊涂。
想之不通,拿起酒壶,便又饮上两口酒。
火把近来,是镇府的民勇。
“李大人,你怎么出来这里了,入夜了,山路上可是有很多猛兽的。”一个民勇头目说道。
“没事,没事。”李秀才摇头道。
“大人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说话的同时,民勇连忙给旁边的民勇们使了一个眼色,而在一旁的民勇们立马便会意,其中有两名民勇走出来,左右两边,扶住李秀才。
见李秀才喝了酒,在火光之下,一脸如红苹果般,无奈之下,民勇头目也只能出如此下策,不管李秀才是否愿意跟他们回去,民勇都必须要让李秀才跟他们回去。
这是杨小小的命令。
李秀才毕竟曾是乌石镇镇长,此次交接完任务,杨小小还必须得为李秀才的人身安全负责,顾名思义,只要李秀才还在乌石镇,那么李秀才的人身安全就必须要照顾好。
否则的话,如果李秀才在乌石镇出了事情,杨小小这才刚刚上任,本来年纪不大,难免会让人质疑,如果再出现李秀才出了事情,他这一镇之长难免会被投诉。
“放开我。”李秀才沉声道。
不过,民勇们可不理会他。
李秀才现在不是乌石镇的镇长了,他们自然不会再听李秀才之言。
风吹草倒,草必寻墙而靠!
李秀才被带回之后,被安排到了客栈之中,有民勇负责他的安全。
而杨小小接受乌石镇,新官上任,自然是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可就得要麻烦刘娘子以及怡娘了。
刘娘子曾也在县衙中工作过,一些简单的事情都可以处理。
怡娘虽在香翠楼,但这也不能代表她什么都不懂。
可别忘了,如果怡娘真是个普通的小角色,那么她如此年轻,她的这一身武功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有二人在杨小小身边教导,杨小小很快便着手镇府的事情了。
当然,在这期间,也难免出现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案子,比如谁家的鸡今天没有回窝,谁的鞋子掉进河里,没有打捞上来……
不过这些显得可笑的“案件”都被杨小小列入不受理行列。
南吴法律,表面上说是非常严厉,但不过是在某一种领域上的严厉,亦或者是说严厉着不正的严厉。
就好比杨小小目前所管理的乌石镇,一些法律还是可以看得过去,但是这其中却是忽略了很多小问题。
乌石镇,每日,虽然没有出现大事件,但是每日的小打小闹都在发生,大街上,小偷小摸也存在不少。
这些都是毒瘤,如果不出手惩治都迟早出事。
半月之后。
杨小小正式开始整顿乌石镇。
比如街上的小偷小摸若被抓到,轻者则是拘留数日、赔偿,重者便要以法追究。
聚众闹事者,同样是拘留数日,罚款,重者以法追究。
……
而这些,都是杨小小根据前世的法律来完善这里的法律,毕竟杨小小不是什么高官,乃至皇亲,皇帝有权利修改国家法律,而哪怕是高官、皇亲想要改法,也得征求皇帝的意见。
而更别提是杨小小了,恐怕文件还没有传上雷州府,便被海康县衙压下来了。
笑话,一个小小童生,一个小小镇长,也敢妄想改法,这不是找死吗?哪怕是当场首相都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注:首相,乃朝廷正一品宰相。
所以,杨小小唯一做的就是在南吴法律的基础上去完善法律,管理好自己的管辖范围,而即使被发现,也不会被问罪,甚至还有功无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半年之后。
整个乌石镇仿佛是焕然一新。
大街上,人们笑容也多了。
孩子们在小巷中戏耍,也不怕出现什么恐怕的事情,因为在乌石镇,一天到晚,在南源带领的民勇之下,每日都有民勇在巡逻。
年关将近。
乌石镇,镇府之中。
府厅。
厅中,杨小小,怡娘,王甫莲都在着急的等待着。
只见一位年过六旬,满嘴胡须的大夫背着医务箱从厅侧的一间房子中走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杨小小,怡娘,王甫莲三人连忙上前。
今天,刘娘子突然晕倒,可是吓坏了他们。
大夫露出微笑,道:“镇长大人,请放心,在乌石镇至今还没有老夫治不好的病,老夫人不过是因最近太劳累,且本先又有隐疾在身,突然放松下来,则是有些不适,才导致了昏迷。”
大夫坚定的道:“老夫已经给老夫人开了药贴,只要按照药贴抓药,休息几日,便能康复。”
闻言,杨小小,怡娘,王甫莲心中大喜。
“莲姐,你快去取文银五十。”杨小小连忙对着王甫莲道。
“是。”王甫莲连忙应一声,便往账房而去。
“不,不,大人,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话虽是如此说,但大夫人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