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漓拉下罗兰的手,握在手心里,
“真的没事。”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受伤的?”罗兰细心得问道,但却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沧漓总是习惯了把很多事都放在心里,身上有再多的伤,也不会对外人说。
“一点小擦伤而已,倒是你,我让你在这里,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沧漓拉着罗兰坐下,依旧环着罗兰的纤腰。
“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罗兰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这里除了她就剩扶桑的尸体,沧漓不会是为了自己而来,那就是为了扶桑的尸体而来。
沧漓指了指扶桑的尸体,
“我怕你在这别这冰棺冻坏了,所以来带她走。”
罗兰从沧漓身侧站起来,走到了冰棺边上,望着沉睡得安详的扶桑,
“其实,她在这里挺好的,起码能远离外头是喧嚣,安安静静。”
罗兰的嗓音里偷着些许无奈跟苍凉。某些时候,罗兰甚至都会羡慕扶桑,即使离开了,却还被那么多人惦念着,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又有多少人记得她?
“跟在我身边吧!”沧漓拉回罗兰,却被罗兰不着痕迹得推开了,
“我挺喜欢这里的,我想留在这里,你要是想带扶桑离开,你就带走她吧!”
她已经开始厌倦那种终日要么提心吊胆,要么跟幽魂一样到处游荡的日子了,能静心在这里住下来,已经太好不过了。
这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很惬意。
“罗兰!”沧漓讷讷得喊了一声。
罗兰为他付出了多少,沧漓全都记在心里,他也知道罗兰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现在的他还没有完成他所想要去追求的东西,不可能跟着罗兰过上隐居的生活。
“请你答应我,带着扶桑,能不能别再折磨她了!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罗兰眸底带着浓郁的忧伤跟同情。
沧漓深深地看了眼罗兰,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那你就在这里等我!”
说罢,沧漓没再多看罗兰一眼,径自走到了冰棺前,打开盖子,抱出了扶桑的尸体,转身便走了。
看着沧漓毅然离去的背影,罗兰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总是这样,嘴里说着放不下自己,可是走的时候,却那么干脆,那么决然。
罗兰同样转身离开,她也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当沧漓带着扶桑的肉身出现在夭尤面前时,夭尤双眼都放光了,
“肉身完好无缺,甚好,甚好!”不停得赞叹了几句后,夭尤从沧漓手里接过扶桑。
“你就这样带走了?”沧漓斜眼看着满脸过度兴奋的夭尤。
自从见过陆霄之后,夭尤就异常兴奋,但他知道兴奋点绝对不是在陆霄身上,而是在扶桑身上,但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啊,我差点忘了,给你元丹。”夭尤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到了沧漓手上,
“这颗元旦能量比较大,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等你伤势恢复了之后再服用,这样才能有翻倍的效用,若你现在服下去,估计也就只能得到一半的效用。
沧漓纳闷得看着手里的瓶子,夭尤竟然这么大方,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在海扶桑身上,有比这元丹更有价值的东西在,而是非同寻常。
夭尤抱着扶桑的肉身没再多管沧漓,直接便往后山走去。
为了能潜心研究一些东西,夭尤特地在灵山的北侧挖了一个山洞,集天地之灵气,而且温度适宜,非常适合保存扶桑的肉身。
再回去将那株昙花搬来,夭尤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要把扶桑的精魂塞回到肉身里面,但是问题是夭尤发现,扶桑的精魂进入到昙花里面之后,竟然很难再出来,不管夭尤用什么方法来吸引,都无法逼出扶桑的精魂,这又让夭尤犯难了。
“师傅,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井宝跟含雨两人抬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又放了很多山草药,走了进来。
“放着,再去取些山水来,烧开,把这些药草泡开!”夭尤吩咐道。
自从上次因为陆霄的事被夭尤训了之后,井宝便不再多话了,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井宝,你去烧火,我去取山水!”
其实这些都是现成的。在山洞不远处就是一个天然小湖泊,山水清零,经常可以看到不少水鸟游荡。
山泉就更不用说了,到处都是。
所以当含雨提着山水回来的时候,井宝也已架好锅,升好火了。
“速度挺快的么!”看着脸色还是不太好的井宝,含雨哼了一声。
这小子,心眼就是小,师傅也不过是说他几句,这脸色就没好过,弄得好像有人欠了他一屁股债似得。
“我可真怕我速度慢点,又被师傅骂。”井宝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含雨一边往锅里倒水,一边看着山洞口,漫不经心得找着话题,
“你说师傅把这两人的尸体扛回来到底为了做什么。一个已经没心了,一个连魂都没了,还有什么用呢!”
“你我说有用没用,有什么用,关键是师傅说有用,那就是有用的!”井宝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越跳越猛烈的火苗。
“还有你注意到没,那盆昙花,竟然又活过来了!”
“什么昙花?”
“就是我们很早以前从山脚下拔回来的,本来到晚上都会开的那盆昙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开花了,而且连叶子都蔫了,可是刚才我看到那叶子竟然都重新抽出嫩芽了,我觉得可能晚上就会开花了!”含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昙花模样说道。
井宝撇撇嘴,对于含雨说的这些,他可没注意到过这么多,
“等晚上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提起那盆昙花,井宝倒有些印象了,还是他在山脚发现的。本来还是很新鲜的,但后来连花都不开了,自然就被他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