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反正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张开嘴巴,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外面有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尚书大人到!“
林玥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她嘟囔着:“他怎么来了。”
因为垂着头,所以没看到林锦目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未经宣召便贸然到后宫,林如松如今,果真是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不过,她保持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宣!”
只是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急切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跨了进来。
“皇后娘娘!”
林如松只是点了点头,叫完之后,望着林玥,一脸不耐:“你出来一下。”
看着他的脸色,林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错了,不过下意识便不想跟他出去。拿求助的眼神望着林锦。
“尚书大人。”
林锦笑眯眯道:“尚书大人未经宣召,便贸然来我坤宁宫,所谓何事啊!”
林如松一愣,抬头望着林锦,见她面色如常,不过那笑意却丝毫不打眼底。
顿时明白过来,解释道:“哦,原是家中有一些小事,惊扰娘娘了。”
“家中小事?”
林锦咂摸着他的话,粲然一笑:“不对吧,若真是家中小事,那么尚书大人这,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
“玥儿。”
见林锦抬手,林玥瞬间明白,忙不迭的过去,扶着她的手。
林锦缓缓站起来:“能叫尚书大人忙的连规矩都忘了,定然是什么大事。不如,说出来,叫本宫也听听,如何?”
她虽然在笑,目中却是冰冷一片。
林如松叹了口气,道:“原是不想为家中这点劳什子事来劳烦娘娘的,既然娘娘愿意听,那老臣便叨扰了。”
说罢,将目光投向林玥,正色道:“我问你,你在宫中这些日子,都干什么了?”
这话问的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木木道:“没干什么啊,每天就那样,前几日病了,修养了几日。”
“我是说你病前!”林如松耐着怒火:“是不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玥顿时心中一凛。
“我,我每天在这后宫里,除了太监宫女,便是娘娘了,还能看谁。父亲别冤枉我!”
“好一张利嘴!”
林如松怒极反笑:“你说,是不是在后宫里,瞧见崔文浩了!”
话音刚落,林锦便重重的一拍桌子,顿时吓的两人一跳。
她面色铁青,凝视着林如松:“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影射本宫什么!”
前几天,有密探来说,看到了崔文浩曾经在后宫出入。他顿时心中怀疑,那崔家与他向来不是一路人,而崔文浩这人自持清高,在知道了玥儿的真实身份之后,是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唯一的,便是与林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密谋。
关于这个女儿,是让林如松及其头疼的。
当年是他对不住发妻,最后又对不住女儿,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于两个人的愧疚,都加在了林锦身上。不管林锦做什么,都是百般容忍,还要顾忌她的心理。
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女儿背叛自己。
然而捉人要捉赃,没有抓住现行的林如松自然是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所以今日是借着来教训林玥的目的,实则则是对林锦提点。
却没有想到,林锦反而事先发难了。
林如松感受到女儿的怒意,原先自己腔子里的火,竟然渐渐熄灭了。
“老臣并未这个意思,只是在管教自己女儿”
“好一个管教自己的女儿啊。”林锦一语双关:“该管的时候,见不到人,不该管的时候,却又这么强行霸道,不分青红皂白便来骂人。尚书大人的家教,还真是叫本宫大开眼界啊。只是这么下去,难道尚书大人就不怕,寒了孩子的心吗?”
林锦依然是一语双关。
她凝视着林如松,林如松也望着她,彼此都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看着那双酷似亡妻的双眼,他还是选择了低头。
“今日的事,是老臣鲁莽了。”
“不过。”
他抬起头,望着林锦:“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管怎么说,我这个做父亲的意见,多少也应该听一些。难不成我还会害了自己的女儿不成?”
林锦沉默片刻,而后道:“既然尚书大人都说了是您的女儿,那是不是也应该给予对方多一些的信任和自幼呢?须知道,过刚易折,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过了。”
林如松走后,林玥满眼冒着星星,抓住林锦的手,嗷嗷嗷的叫:“娘娘您太厉害了,您是怎么把我父亲那个老顽固给说服的!”
“天哪,三言两语,竟然能将他给说退。您不知道,从前在家里,我若是说什么,他便气的更厉害。更加指责我呢,本以为今儿是在劫难逃,没想到,被您给救了。”
见她天真无邪的样子,林锦也跟着笑道:“不管是父子还是君臣,彼此之间都要以理服人,不然的话,都是站不住脚的。”
“就是!”林玥跟自己打了胜仗一样,挺胸抬头,骄傲极了:“娘娘您不知道,平日里他总是说,他是我老子,他就是理。今儿可终于看他吃一次鳖了,真是出一口恶气,痛快极了!”
&ldquo;你啊。&rdquo;林锦无奈的笑道:&ldquo;这知道的,说你们是父女之间逗个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宿敌呢。&rdquo;<igsrc=&039;/iage/10143/9682731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