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也不知道这个比喻恰当不恰当,但既然说到了这一步,暮晚也干脆说到底了。“是类似的这种情况。本来挺不错的朋友,现在弄的很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笑了笑:“简单啊,直接说清楚就行了。如果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交,就主动去沟通沟通。如果不值得,当然就不用费心了。”
林娟当然是值得交的那种。这是暮晚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得到的结论。这次暮晚宁愿当做是她很单纯的一个让暮晚帮她弄个人情的请求而已。
如果这个问题不快点解决,暮晚恐怕连觉都睡不好。自己的心重,什么事都容易过心,这样的人活得就会比较累。
“那……我们接下去就趟酒吧吧!”暮晚做了决定。这件事,自己需要和林娟好好聊聊了。林娟看到暮晚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在。暮晚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疏离和陌生。
暗叹了口气,暮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宁晨不愧是做警察的,粗中有细,一下便看出了门道,微微俯下头,在暮晚耳边问:“你那个朋友?”
暮晚点点头。“好像你过来这一趟有点一厢情愿。”
“好像有点。”暮晚想暮晚笑的一定很苦涩。
“她有求于你,你没能如她的愿,好像她应该没理由反应这么大的。”
“谁知道呢?”
“去还是不去?”暮晚果断的摇头,“算了。等她想清楚了再说吧!我们走!”
“不坐坐?”
“换一家。”暮晚隔着衣服拉住了他的手腕,迅速把他拖了出去。
直到现在,那都是暮晚为数不多的感到后悔的决定之一。宿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当暮晚第一次因为醉酒后的几乎要炸开一般的头疼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懵了。
暮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怎么回来的,暮晚是完全都记不得了。
努力的回想,也只记得暮晚跟着宁晨进了另外一家酒吧,他熟门熟路的点了一堆暮晚叫不出名字的花花绿绿的货真价实调制出来的酒。
而暮晚现在也被他们漂亮的外表和爽快的口感给迷惑住了神智,一边听着宁晨很有耐心的帮暮晚介绍每种酒的名字及喝法,甚至于还有来历,一边一杯杯的把那些液体都灌进了肚子。
暮晚听着,喝着,直到真实可感的发觉确实有点高了。
暮晚承认自己有一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心里烦,烦的要命。一会儿是林娟那张冷漠的脸,一会儿是霍楠那张讨债的面孔,晃得暮晚头昏眼花。而暮晚最后的印象,确实就是头昏眼花。
暮晚记得的,自己的确是喝高了。暮晚也只能记得一些仅有的记忆里,是后来自己很无礼的打断了宁晨的话,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的事。
具体是什么话题,暮晚也记不清了。估计都是些抱怨之类的。暮晚只记得当时自己好像就是在不停的说,他静静的听着,点着头。
关于那晚的记忆,对暮晚而言,就到此为止了。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因为用力的想事情还愈发的疼的发紧,嘴巴也干的难受。
实在想不起来,暮晚就只能暂时放弃。仔细回了会儿神,暮晚才发现大事不妙。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满世界的翻找暮晚的手机。
平时手机都是被暮晚放在枕头边的,可这次自己是把被子枕头都快扔下去了,还是没看到手机的影子。
丢了?不至于。暮晚跳下床继续翻箱倒柜的找,尽可能激发脑动力去思考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到底被暮晚扔到了哪里。
记不得了。实在记不清了。喝酒误事,暮晚这次算是真明白了。但现在实在来不及去思考这些教训之类的,最重要还是要先请假。今天可是上班的日子,而看眼下这时间,已经是正午了,误事误到天边去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犯滑稽。抓着头发喘着粗气,暮晚看着端端正正躺在暮晚床头柜上的手机,实在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手机被关机了,暮晚的手机一旦关机闹铃也会随之关掉,所以每天睡前检查电量是暮晚一定要做的事。自己不可能主动关机,可能是没电了。找到充电器,插上,再开机,无论如何请假是一定要第一时间做的。
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手机根本就不是没电。电量根本就是充足的!难道是它抽风自动关机了?智能手机果然不靠谱。
“对不起,elawen,我今天……不太舒服……”
“那就好好休息吧。”霍楠淡淡的说,“下午也不用过来了。不过抽空的时候看看邮件,准备一下。周末B市有个展,我们一起去一趟。”
“……哦,好。”暮晚应了下来。B市?岂不是要乘飞机过去?这个周末算是交代了。
暮晚没时间郁卒,心思又集中到了昨天晚上,觉得眼下的重点还是要搞清楚昨天暮晚缺失的记忆里,暮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是不是最后是宁晨送暮晚回来的?要不然以暮晚记不清事实的能力,估计是没办法把手机那么安安稳稳的放在床头柜上的,还关了机,这根本不是暮晚的习惯。
温热的水浇过在头顶,暮晚试图努力的找出一丝线索来。穿着毛衣和外裤睡的觉,外套整整齐齐的挂在柜门上,看得出送暮晚回来的这个人生活很有序,也很细心。仔细推断,一定是宁晨没错了。
暮晚昨天是错误的估计了那些洋酒的后劲儿,但能碰到宁晨这么个人品让人如此信任的人,也算暮晚运气够好。如果是别的男人……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还是少这么放纵自己情绪的好。
洗好澡,吹干头发,暮晚开始在厨房忙活自己的早中饭,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等会儿打个电话给宁晨,谢谢他。
“你醒了?”冷冰冰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怎么在?”暮晚冲张茜笑笑,“没去实习?”她一脸冰冷的看着暮晚,双手环胸,一言不发。
暮晚想不通是哪里得罪了她,正要询问的当口,突然又把所有的话都压回了肚子里。
是啊,做人不能双重标准。昨天夜里如果是宁晨送自己回来的话,也一定给她造成了很多不便。当初是暮晚制定的规定,现在是暮晚自己在彻底的破坏。
“对不起啊。”暮晚真心诚意的道歉:“昨天晚上实在是我喝多了,没办法才请别人送我回来的。一定影响你休息了吧?对不起对不起。你吃饭了么?要不然一起吃?”
她听完了暮晚的话,居然用一声响亮的冷笑回应暮晚。
“暮晚……”她挑着眉头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已经很忍让,你能不能也注意点分寸?你这样子我会认为是在挑衅,你懂么?如果你还想和我共处一室的话,就收敛一点姿态,很困难么?”
暮晚无话可说,既然自己犯了错,就必须受得了这些话。当初暮晚对她的指责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最好是这样。”她冷哼一声,转身回房,很响亮的摔上了门。暮晚重重叹了口气。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
从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了林娟。她似乎是在等暮晚,因为暮晚看到她的时候,她正靠在办公室的墙边百无聊赖的玩手机。
暮晚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听到动静快速的抬起头,看到是暮晚,立刻绽放出一个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找我?”暮晚知道暮晚现在的脸色一定和声音一样僵硬。“是啊。”她笑着一把拉住了暮晚的手,和以前一样亲昵的挽住暮晚的手臂摇着:“我就知道你是好姐妹!不好意思啊,是我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暮晚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头雾水的瞧着她。“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说吧!法国大餐我也请!”
暮晚有些懵,“怎么了你?你不生我气了?”她嘿嘿的笑,“生你什么气啊!我早就该知道你从来不去酒吧的人昨天晚上去找我一定是有事。都怪我,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就行。”
或许是她想通了吧?暮晚想自己把她当做一个不想失去的朋友,她一定也是这样的。她想通了,就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别这么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要是我真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该相信我这一点的。”暮晚说。
“是是是,李远一早就说过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是我自己不好。我跟你道歉!说吧,想吃什么?”
暮晚笑笑,“随便吧。”
“那要不我们去唐人街吃火锅?”“两个人吃火锅是不是太浪费了?”
“没事,暮晚高兴,暮晚乐意。”她今天看起来格外兴奋,连扯暮晚的手的动作幅度都特别大。
回来的时候,林娟突然问暮晚,“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昨天和你一起去酒吧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的一个朋友。”“挺帅的啊。”她眨眨眼。
暮晚无奈的笑,“好像大家都知道我有个警察绯闻男友吧?”“就是他?!”林娟一瞪眼。
暮晚点点头,“嗯。”“那霍楠知道么?”
暮晚觉得莫名其妙,“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可是他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娟嘻嘻的笑,“是啊,没什么关系。反正也是假的,对吧?”
“我跟你说啊,你别老是觉得我和霍楠有什么关系似的。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要说亲近,还不如说我和他哥的关系还稍微好一点呢,你别和别人一样让流言满天飞。”
许是见暮晚神情挺严肃,林娟也收起了笑,耸了耸肩,单手拍胸,像宣誓一样的保证,“放心吧,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绝对的!外面说话的都是胡说八道!”
暮晚皱了皱眉。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怎么从她的嘴里一说出来,就觉得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