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白洁洁倒扭捏起来了,她从旁边端过来一个铜盆,把里面的毛巾浸湿了,放在我的额头上,我全身疼,只好靠在后面的床帮上,冲她感谢地笑了笑,她突然脸上飞起凉拖桃花,刚才野蛮的摸样当然无存。
卧槽。这女的太怪了,一会儿是女汉子一会儿又变成柔弱小姐了。
我正想着,突然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按照白伯伯说的,他们是前天在村口发现我的,我在这里已经躺了两天了,什么也没吃,本来宁启宇把我带过来的那天我也没吃东西,也就是整整三天一粒米也没吃,难怪我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好像随时都能飞仙了。
赶紧询问白洁洁,有没有什么吃的可以填肚子,白洁洁立马给我端来一大盆大白米饭,还配了一只烧鸡,我忽然觉得宁启宇有一句话没说错,几族现在仍然繁荣昌盛,米饭加烧鸡,豪啊。
酒足饭饱,我又躺下睡了,梦里又是森林里河里到处钻,还被那个白色的影子追来追去,那个白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从北京一直追着我们追到四川来,而且他为什么会操控血尸要来害我们,现在那个白影又在哪里,各种奇怪的东西在我脑子里盘旋,等再醒了已到了晚上,我活动活动胳膊腿,居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我下了床,神奇般地可以走了,白洁洁给我端来晚饭烧鱼的时候,我叫她帮我把绑带打开,看到皮肤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的圆点,吓了我一大跳。
白洁洁笑起来,“别怕。这是我妈制作的药草,她的药草可灵了,村里去打猎的人要是被豺狼虎豹咬了,只要敷上这个,过不了多久,伤口就能愈合。你看,你的伤口都不见了。”
我一抹,还真是一手的黑色芝麻一样的东西,疼痛感确实都消失了,连个疤瘌都没留下,真是奇了,我算计着要是把这草药带回到城里,再做个包装壳,估计能挂神医的招牌了,但是几族又族还有太多的内幕我不知道,如今这几天来的经历,让我可算明白了原来我眼里世界就是个屎,根本就是个井底之蛙,现在才算开了眼界,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怪。
为了活动筋骨,我出了房间,在各个屋子里转来转去,白洁洁跟我说了,楼上是他们家里人的卧室,除了楼上下面的房间随便我转悠,我走来走去,这是一个大寨子,有点像苗族的那种苗家大院,但风格布局上又是不同,虽然表面上看着是村子里的土房子,可内在十分高科技,家电一应俱全。
在厨房里遇到了走出来的白洁洁,愣是被她拉上了楼,让我在她房间里等她,一会儿给我吃好吃的东西,男人嘛都有点馋,一听有好吃的,我就老老实实坐在她房间里,她下去去端食物。
闲着无聊,我在她屋里转悠,就是一般女孩子的房间,整洁干净和我们男孩的房子天壤之别,正看着,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眼球,我皱起眉头,把放在桌上的相片框拿起来,仔细看。
木质相框里是一张老旧的彩色相片,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去看相片上的那张脸,倒吸了一口冷气,没错,那张脸,虽然年轻了许多,稚气了许多,但是我不会,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启宇!
我居然在白洁洁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张诡异的照片,照片上的一个人是宁启宇,再看旁边站着白天魁和他的女人,另一边站着一个小女孩,稚气可爱十分秀气。
我脑皮发麻,白天魁明明告诉我不认识宁启宇,可这照片假不了,看年代应该是还没有发明PS技术的时候,而且这个人如果不是宁启宇,又是谁。
门开了,白洁洁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看到我在看相片,惊叫了一声,手里的盘子掉在了地上,掉出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我一看,差点没吐了,那是一堆肉呼呼的大虫子。
白洁洁奔过来,一把扯走了相框,死死地盯住我,“你怎么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我结结巴巴地说:“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那张照片上有宁启宇!”
“谁?”
“宁启宇!就是那个强行把我带来这里的那个人!”我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虫子,发现那些虫子是金黄色,撒发着肉香,看来是这里的特色食物,还好掉在地上了,要不然盛情难却,难道硬要我吃进去不行。
“宁启宇?”白洁洁一脸疑惑,让我指给她看,“是哪个?”
我指了指站在中间的那个男孩,“就是他!”
白洁洁一时语塞,过了好半天,抬起头看着我,两只眼睛里泪汪汪全是睡,她一个劲儿地摇头,摇得好像一只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真的是他。我敢肯定。”我很认真地说。
她叹了一口气,把相框放回到桌上,两只眼睛发呆,“真的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说:“他叫白启宁,是我的弟弟。”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白启宁!宁启宇!名字多相像,根本就是一个人!果然白伯对我有所隐瞒和欺骗,他明明说没有儿子,可是现在又蹦出来一个,怎么解释。
“白伯果然骗了我。”我皱紧了眉头。
“对不起。”白洁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窝坐在椅子里,“我爹不是故意的。他我们谁也不愿意提起,因为他死了。”
“什么!”我听到自己高八度的尖叫声,“死了?”
“是的。两年前,在一场泥石流事故里,他死了。”白洁洁低垂了睫毛。
“是不是失踪?你们看到尸体了吗?”
不是经常电影里都有这样的情节,在一次事故里失踪的人被当成死亡,可是过了几年那个人又活了过来,原来那人压根就没死。
白洁洁摇了摇头,“死了。我们看到尸体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身体都冷硬了,是白启宁,我们看的真真切切的,已经死透了。后来我们把他葬在族里的墓地里,我是亲眼看见他被钉在棺材里,下葬了的。”
白洁洁说完,喘了一口气,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所以,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