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皇多日患疾,不理朝政,诸位大臣们也猜想着这圣上说不定早已经病入膏肓……
但没想到,这不出一月,便传来了驾崩的消息,一时前朝廷众人心思各异。
永和宫中。
容妃正听着苏公公的禀报,有些愕然……这宸妃因思念圣上,当日便在圣上寝宫殉葬。
但这人貌似不简单啊!若说是真爱圣上,容妃觉得也说不过去,但想着那人已经去了,心下却有些满意。
可随即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丞相,这圣上去了,你还不快去宣读圣旨?”
殿内站着的左丞相,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儿,脸上也冒出了些许冷汗。
圣旨?这圣上去的如此突然,何来的圣旨!这容妃的意思只怕是想……伪造圣旨!
猜出来容妃的心思,左丞相有些心惊胆战:“臣惶恐。”
“你应该知道,自先皇后去世,这宫里真正掌权的人的是谁!纵使良妃这些人有也皇子,但能比的上太子殿下吗?”
座上的女人越说声音越威严,夹带了丝威胁的意味。
座下之人连忙跪下,已然是表明了立场:“臣听命!”
……
不过片刻,由着苏公公在前殿召集了朝中诸位大臣。
朝堂虽然站满了人,却是无一人说话,但众人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
这时,一脸色悲痛,双眼通红的女人站了出来:“诸位大臣们节哀,如今陛下驾崩了,但国不可一日无主,便由左丞相来宣读圣旨吧!”
大臣们望向容妃,这陛下的圣旨由这两人接手,众人已是无话可说,一乃宫内宠妃,二乃国之重臣。
左丞相也在万众瞩目之下,拿着明黄的圣旨走到了众人最前面,容妃眼中闪过一丝自得,这轩辕国马上便是自己的天下了……
“朕自登基三十年,日日内政修明,明章之治,而今朕之五子,知人善任,仁厚节俭,特禅位于轩辕北辰,巩固我轩辕国万年昌盛!”
什么?轩辕北辰?容妃眼中的恨意顿时间迸射而出,死死盯着左丞相。
这一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本想着轩辕墨登基后便解决了他,没想到啊……果然是不能留的!
而一旁的轩辕墨面上却是十分淡定从容,天下之大道,本就应听父命,顺民心。
“臣领旨!”
一道正气凛然的身音突然出现在了众人身后,只见后方缓缓走来的男子。
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轩辕墨缓缓起身,走上前去,眼中充满了慈爱:“五弟,你来了!”
“这便是五皇子轩辕北辰?”
“是啊!与当今陛下竟也是有几分想象的!”
“早先我便说过,这叶大人非池中之物。”
……
众人心思各异,又是好一段议论。
容妃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偏偏自己刚才还是当的这证人!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宫殿内,不过片刻只剩下了容妃,左丞相以及轩辕墨和叶辰。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左丞相抚了抚脸上的冷汗,“五皇子殿下,臣先行退下。”
“退下?左丞相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容妃吗?”
殿中的女人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
没想到啊!这个左丞相该是早就投奔了这轩辕北辰……
“何必这么动怒呢?容妃!”男人冷笑一声,声音低沉沙哑如地狱恶鬼,喃喃自语。
“你不过就是个*种,如何有资格承担这大业!”
轩辕墨听着容妃的怒吼谩骂,连忙走上前去,扶着容妃,“母妃啊,这是父皇的旨意啊。”
听着这话,容妃牙齿死死咬住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果然啊,这两父子都靠不上啊!
“容妃,当初你害死我母妃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叶辰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呵呵,众人只知我母妃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可谁知她还有一个身份,听风阁阁主!”
“你为了对付我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呵呵,可我六岁便在苏府等着你,可谁知你如此蠢笨呢!”
叶辰的这番话,却是让轩辕墨皱了皱眉毛,原来……母妃不仅是谋害了叶辰,还有他的母妃!
这番认知让轩辕墨有些难以接受,原来自己尊敬崇拜的母妃,竟然是如此狠心恶毒!
而一旁的容妃见着轩辕墨眼中的怨恨责怪,心中也是好一阵气,这便是自己的好儿子!“那又如何?这轩辕国还不是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你轩辕墨不是太子,便是我要了这天下又如何?”
轩辕墨见着眼前的容妃,明明是无比熟悉的人,此刻却是如此的陌生……原来所有人都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罢了!
很快轩辕北辰未死的消息顿时间席卷整个轩辕国。
此刻,汤圆正绘声绘色的说着这新皇,语气中充满了敬仰与惊吓。
而贵妃椅上的女子,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也只是轻呼一句:
“一切不过是天意罢了。”
苏沐以前觉得,自己救了轩辕北辰,或许会改变他的命运,至少他在自个儿面前是个纯良的。
但现在叶辰恢复了身份,终究还是成了轩辕北辰,一切不过都是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突然,门咯吱一声,缓缓被打开。
“阿姐,我见着你这屋子还亮着,便进来瞧瞧呢!”
来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很快叶辰又摒退了众人,诺大的房内只剩下了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苏沐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缓缓起身,轻咬贝齿,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臣女见过殿下!”
叶辰直视着眼前如此疏离的女子,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的情绪深不可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