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那女子见着瑾瑜回了一声,面上也有些欣喜了起来,连忙道:“奴婢的家人他……”
“你只需好好为我做事即可!”
还未等她说完,那人便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女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年,眼中闪过一片复杂,但随即,又很快的掩饰了下去,恢复了平常。
瑾瑜在离开钟乾宫后,也并未立刻出宫门,而是去了清幽殿。
此刻,正在打扫着院子里的静兰看着人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奴婢参见督主。”
“嗯,你们主子呢?”
静兰将头压的更低了,恭敬的说道:“正在屋内呢,督主进去便能看见了。”
“好。”
待那人走远了,静兰甚至还能感受的到那人清脆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有些晃了晃神,脸上羞红一片,那东厂督主,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了……虽然听人说他是太监出生!
瑾瑜走到屋内,果然见着那端庄典雅的女子,此刻,正手拿着针线在缝补着什么。
“梦舒在做什么呢?”
少年突然出声,吓得宁妃心中一紧,那手中的针便扎进了那玉指没,渗出了一抹红。
宁妃有些呆呆地望着缓缓走过来的瑾瑜,那人满脸关怀的含着.她的玉指,拭去了那抹红色。
此刻的他微闭着眼睛,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宁妃她的脸上爬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白玉般的脸庞,醉了一抹红云。
如此亲密的举动,她从未与人做过……但随即又想到这可是宫里!她可是皇帝的嫔妃!
她的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有些恼怒:“这儿是皇宫!你……不可直呼本宫的小名!”
女子的小名向来是只有丈夫才能唤的!
可瑾瑜眼中的笑意却是更加的深了,调笑着说道:“能为梦舒生,也亦是能为梦舒死。便是唤了,又如何?”
“你呀!对了,这是我为你做的大带。”宁妃欲言又止,但那面上却是娇羞一片。
瑾瑜璀璨一笑,优雅的走到了女子的身后,将她那一头如绸缎的青丝轻轻的.撩到了她的身前。
然后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女子的玉.颈上。
“呵呵,若是有一人敢置喙,我便屠他一人,若是惹了你不欢喜,我便屠他满门。”
宁妃瞪大了美眸,微微转头,望着他,这个男人拥有着妖.孽和杀.戮的双重气息,却俊朗的天怒人怨。
即便他说的话是如此残忍,但宁妃还是觉得那话跟裹了一层蜜糖一般,心里很是欢喜。
“快来试试这个,若是不合身,我便再改了它去。”
瑾瑜听着这话,眼中笑意更盛,只是那笑却是不达眼底。
宁妃站了起来,迈着细碎的貌似优雅的步子,走到了那人的身后。
看着的少年腰背挺直,身材挺拔修长,而她也只能是够着他的肩膀处。
宁妃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随即将那大带环在了瑾瑜的身上,她丈量了一番。
“很合身呢!我便不用再改了!”
“我便知道,梦舒的女红哪里会有差的呢!”瑾瑜转身刮了刮女子小巧的.鼻子,满脸调笑。
女子的面上矜持着,有些嗔怒道:“你已经有三日未曾写信给我了……”
少年一听这话,眸光微微闪动,俊美非凡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
宁妃看了也有些担心,忙握住他那修长的手,“可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无事,只是想着瑾瑜身份卑微,本就配不上娘娘……”
“不!你配的上!”宁妃连忙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她的瑾瑜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人了,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一边厌恶着不知羞耻的自己,一边又浑浑噩噩地活着,这种痛苦,梦舒可知?”
“我……”
面前的少年眼神是那么温柔,如同一片汪洋的大海,带着惊慌的波澜,又如那堕落凡间的仙子,让人迷醉。
宁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角也湿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感觉心都要碎了!
有些失魂的捏紧了手中的大带,嘴角呢喃:“你忘了带我做的大带了……”
就算瑾瑜地位低下又如何?她一定……一定会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
一腔爱恨,一场悲欢,一卷青史,一身风尘与沧桑。
只因为,那个少年他值得……
夜深,东厂。
身量欣长的少年靠在梨花木椅子上,修眉俊目,气度朗朗。
一头如海藻般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棕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宁妃那儿的信件,你还是接着写。”
“是!”殿下的玄衣男子抱着拳,垂着头,十分恭敬。
“先退下吧。”
“是。”
不过片刻,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瑾瑜一拢红衣,不急不缓的从衣袖中拿出一方丝帕,然后,优雅的擦拭着他那如玉节般的手。
他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浓雾,突然又咧嘴讽刺一笑。
宫里那个蠢女人还真信他了呢!这世上那有什么真情……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那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人,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苏沐……”瑾瑜低吼一声,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那声音是多么的旖.旎非凡,满是眷念与痴.缠。
此刻,兰椿正在帮着苏沐卸下那繁琐的发簪。
苏沐却只觉得身后一凉,鼻子也一痒,“啊切!”
“娘娘这是有了病气了?可是需要传太医?”
看着兰椿满脸紧张的模样,苏沐笑了笑,“没事儿,不过是打个喷嚏罢了!你先退下吧!”
兰椿放下了手中的发簪,再仔细的端详了她几眼。
见着真是没什么事儿了,这才放下心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