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道不道歉?”成铭的语气越发地沉重,这个死女人,明明是自己犯了错,拒不承认不说竟然还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们。真是枉费了妈妈和奶奶对她的这一片心意,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欣语依然默默地攥紧拳头,手掌里感觉微微地湿润,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指甲割破了手掌的皮肤。泪水拼命地在眼圈里打转,她愣是不让它们流下来。她发誓,今后永远不会在这对伤她如此之深的男女面前流下泪水来。
“我没有做错,更没有冒犯你们,我凭什么道歉?倒是那么冤枉了我,才更应该向我道歉。”唇边绽开一抹冷若冰霜的微笑,欣语的声音却平静如水。
是的,三年的监牢生活除了给了她苦难还赋予了她很多的东西,那就是冷静,即便在遇到非人的待遇时,她也能保持着这种惊人的理智和冷静。
“你再说一遍!”成铭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任谁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低声的咆哮,若不是在大街上,恐怕他的声音早就震耳欲聋了。与此同时,他的双拳也紧紧地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绷紧,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丁月琪看得不由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这番鼓动能让成铭的怒火上升到这样的极点。在不可思议之余,她心里有的是更多的雀跃。
丁月琪说完,还忙挡在成铭面前,把欣语像泼妇一样的防着,生怕她会扑上来。
随后她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道:“铭哥哥,还是算了吧。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再这么闹下去,只会令我们难堪。欣语她到到底是坐过牢的人,我们何苦跟她一般见识呢?”明里是劝架的话,却字字句句戳在欣语的心窝子上。
丁月琪她唯恐天下的人不知道江欣语坐过牢,是个不堪下贱的女人,她恨不得把做过牢这三个字直接贴在欣语的脸上。或是直接拿个大喇叭,整条街的大喊。让所有的人都鄙弃欣语,仇视欣语,最好这世界上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才好。
成铭看了丁月琪一眼,她那企盼诸事和平的眼神让他的心里又升出了不尽的怜惜,月琪呀,她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哈哈哈。”正在这时,对面的欣语忽然大声冷笑了起来。她笑丁月琪的卑鄙,也笑夏候成铭的糊涂,更是笑自己的无知。就是这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是非不明,对她毫无情意的男人,三年前她怎么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他?若不是因为如此爱他,她也不会开着那辆车去飙车,也不会稀里糊涂地被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却毫不知情,更不会去坐这三年的牢狱。
“你……你笑什么?”欣语的笑声令丁月琪不由自主地一阵寒颤,她定了定神问道。
“可笑呀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丁月琪,有道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自问和你之间并没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哪!你何苦如此的仇视我?你远不需要将我坐过牢的事昭告天下,你只需让一个人透彻的明白就可以了,这个人就是夏候成铭。不过,你也是枉费了心机,你身旁的这个男人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你又怕什么呢?你怕我会像三年前那样和你争什么所谓的铭哥哥吗?哼哼,我劝你就把心牢牢地揣在肚子里吧,我明确的告诉你,三年前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完全是我瞎了眼。幸好老天爷给了我机会,得以让我重新看清了这个男人。你就好好的留着这个以后在我眼里一文不值的男人吧!我要走了!咱们永不再见!”欣语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到底是脚刚扭过,她走得步履蹒跚。
完全没有料到欣语竟然有这么一番话,丁月琪傻掉了;夏候成铭也呆掉了。